《原来你也暗恋我》色堇

70、chapter 70

　　除夕夜当天，余灿灿幸灾乐祸地看着人高马大的余至清不情不愿地给长辈们磕头，更让自己感动的是，爷爷奶奶和姑姑还都私闷闷再给了她压岁钱。

　　余至清正丧着一张脸从地上爬起来，余诗彤眯着眼笑，乐呵呵地递上包好的大红包，“来吧大侄子，你应得的~”

　　“谢小姑。”余至清皮笑肉不笑地接过，睨了一眼嘴角早就和太阳肩并肩的余灿灿一眼。

　　哪知余至清的闷气还没消，余诗彤就朝老公使了个眼色，邢若风双手奉上一个好像更大的红包。

　　余至清：？

　　目光追随着那个比自己手里的红包好像更厚的红包，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余诗彤从邢若风手里接过，然后顺其自然地递到了余灿灿面前。

　　余诗彤自始至终都没看自己一眼，于是余至清茫然的眼神投向了姑父，只见姑父眨了眨眼，就直接别开脸了。

　　“嗯？”余灿灿同样迷茫地睁了睁眼。

　　“便宜你了啊，虽然你和殷楠在一起了也不通知我这个姑姑一声，但谁叫我大度呢！今年的红包呢，就算是恭喜你们在一起了。”余诗彤说着，又抬了下手里的红包，示意余灿灿快些拿着。

　　余至清眼睛都瞪直了，看得一愣一愣的，原本具有丰厚的知识储备的大脑，现在只剩下了“凭什么”三个字，印成了鎏金大字。

　　余灿灿见小姑姑这样也懵了一下，一瞬间竟然还有些不好意思，当然更多的是感动，当即小嘴儿一撇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

　　“嗐，别太容易感动啊，反正你也拿不了几年了，等你出嫁了啊，就真没有了！所以你和殷楠抓抓紧，早一年结婚我就能多省一年的压岁钱，加把劲儿哈！”余诗彤说的眉飞色舞，直接把红包塞进了余灿灿怀里。

　　“凭什么？？”余至清难得冲动的脱口而出，余灿灿当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委屈的难道不应该是他吗？

　　余诗彤生怕厚此薄彼了，立马宠溺地轻拍了拍余至清的小臂安抚道，“别急啊小至，等你明年给姑姑带个侄媳妇儿回来，姑姑一定也给你包一个大红包，不磕头的那种！”

　　余至清郁闷至极，低着嗓音撂了一句“不跟你玩了”就上楼去了，顺便还拍了一下阿Q的狗头，示意他跟自己上楼，阿Q原本懒洋洋地趴在沙发边上，被小男主人一呼唤，立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跟上。

　　而坐在沙发上的一群人还停留在余至清的那句“不跟你玩了”，震惊后才开始笑到肚子痛。

　　——

　　往年的除夕夜，一家四口和一狗都是一起看春晚跨年的，今年不知道为什么余至清找了个借口就回屋了，鬼使神差地，余灿灿也一滋溜跟上余至清，悄咪咪地趴在于柳的耳边说了一句“余至清好像有事儿，我去看他搞什么鬼。”

　　于柳和余葛明相视一眼，又一同狐疑地看着一双儿女一前一后的背影。

　　余灿灿想早点上楼当然不是真为了窥探余至清，而是想去给殷楠打个电话，毕竟这是他们俩一起跨的第一个年呀！

　　上二楼的楼梯上余灿灿是跟在余至清后面的，结果上三楼时直接来个“弯道超车”，蹿到他前面去了。

　　“不好意思借过借过哈~”余灿灿的小兔拖发出踩在木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噔噔噔声。

　　被挤到一旁的余至清一头雾水，一板一正地站在原地目送着莫名兴奋的她。

　　*

　　一下子扑进了软绵绵的床褥里，余灿灿的呼吸还没平静，就打开手机给殷楠发过去一个表情包，还喘着气碎碎念着：这身体可真差，跑了这么两步怎么就喘了？哦……是要给我的小楠楠发消息激动的叭~

　　嗲着声音说完，余灿灿自己都被自己肉麻到了，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一个人傻呵呵地笑着。

　　想了片刻，余灿灿最终才发了一条最朴实无华的消息过去，“吃完饭了吗？”

　　谁成想消息刚发出去，殷楠的视频电话就已经打来了，余灿灿扑了把头发，接通了电话。

　　殷楠正窝在床前的榻榻米里，穿了件驼色的圆领毛衣，身后还露出了他的半截写真照和灰色系的床褥。

　　“你也在屋里呀？”余灿灿弯着眼睛。

　　电话那头轻“嗯”一声，手机的扩音器一点都没有影响他温润如玉的声音，“新年快乐。”

　　“嘻嘻，新年快乐呀殷老师，我妈让你初四来我们家吃饭。”余灿灿赶紧通知殷楠他被准丈母娘召见了。

　　“初四？”殷楠随口跟着念叨了一句。

　　“对，初三我哥一家过来吃饭，然后初四是你的专场。”

　　殷楠：“……”
　　好像也没那么想要专场啊。

　　“我初三也有时间。”殷楠一板一正地说。

　　“初三接我哥呀！舅舅舅妈也来呢。”余灿灿没反应过来，又重复了一遍。

　　殷楠一口气没接上来。

　　余灿灿看不出殷楠到底是个什么表情，眉尖微微一拧，还认认真真地问他，“你怎么啦？”

　　犹豫了片刻，殷楠才有直白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的意思是，如果方便的话，我也可以凑到初三和你哥一起的。”

　　还没等余灿灿反驳，殷楠忽然急中生智，又加了一句，“正好省得叔叔阿姨初四再忙活一天。”

　　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哦？

　　“不太好吧，原本在初四就只有你一人，你是主角的诶。”余灿灿表明自己的想法。

　　“有什么不好的，都是一家人，哪里还在意是不是主角。”

　　余灿灿娇羞一笑，嘴上说着“谁跟你是一家人了？”可是这甜话儿一听，脑子不免有些晕乎乎的，直接就自作主张应下了。

　　可是到底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余灿灿听着手机那头奶声奶气的一声“喵”叫，镜头就晃了晃，连殷楠一个正脸都露不出来了。而殷楠把小A抱到了怀里之后，才重新调整了一下镜头，还给余灿灿看了一眼趴在他大腿上的小A，然而小A瞄了她一眼之后就别开了傲娇的猫脸。

　　然后接下来的聊天里，余灿灿就看着殷楠时不时顺一下小A，时不时低头看一眼小A，眼睛温柔的要溢出水来，余灿灿看得心里痒，最后终于受不住了，甩了一句“你和你的猫玩儿去吧”，就狠狠摁灭了通话键。

　　突然被挂断了电话的殷楠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后忍不住轻笑出声，嘴角醉人的酒窝看得小A是一愣一愣的。

　　——

　　正月初三这天，余灿灿又早起了一回，不过不是做早餐，而是精心撸了个妆。

　　阿Q早上一见到她，就狗腿子地摇着尾巴跑过去了，余灿灿两眼放光，“哎呀！是不是我今天的妆化得太好看了呀？”

　　“你要出门？”余至清晨练完刚冲完澡，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没有啊，舅舅中午不是还要来家里吃饭吗，我咋能不在家。”一大清早，平常可能还没起床的余灿灿现在却精力充沛、心情愉悦。

　　“哦，为了迎接楠哥啊。”余至清一不小心就说出了大实话。

　　余灿灿瞥他一眼：“你知道就知道，干嘛非要说出来嘛！”

　　余至清也懒得理她的矫情，率先走到了她前面，准备下楼吃早餐。

　　然后两分钟之后，余至清就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余灿灿抽出一张纸巾擦掉了嘴上的口红，开始吃起了早餐……

　　余至清震惊到白眼都懒得翻了，明明下楼就直接吃早餐了，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涂个口红？之前也没见余灿灿这么……神经质啊，难道因为今天殷楠要来家里所以导致她太兴奋？

　　余至清已经丝毫不想吐槽余灿灿了，低头开始吃起自己的早餐，可是都不香了呢。

　　余灿灿嘿嘿笑了两声，毫无疑问她知道余至清心里想的是什么，高傲的头颅一扬，露出一副“你不懂”的表情，“女人就是要活得精致。”

　　余至清嘴角抽了抽，“你工作的时候已经够精致了，在家里就让自己呼吸呼吸清新空气不好吗？”真搞不懂她为什么老喜欢在脸上糊一层墙，需要跟谁比脸皮厚吗？

　　“我现在呼吸的空气，”余灿灿说着还像模像样地深呼了一口气，两手一张一扬露出了演说家的气势，双眼一眯，表情做作地发表感慨，“异常的清新！”

　　余至清决定先去给阿Q投食，他要离开这张桌子。

　　——

　　在余灿灿小激动和小紧张夹杂的情绪下，终于在十一点的时候，迎来了殷楠……

　　和余灿灿打完电话的第二天，殷楠就拜托着纪颜欢和他一起出门给长辈们挑礼物了。纪颜欢可谓是又惊讶又心酸，儿子长这么大，是第一次主动要和妈妈逛街，然而她只是一个帮忙挑礼物的工具人……不过儿子给自己也买了不少东西的！纪颜欢事后这么安慰自己。

　　第一次上门，殷楠担心去太早了会拘束，但更不能去晚，于是就问了余灿灿她们家吃午饭的饭点，提早了半个小时过去。他到的时候，余灿灿的舅舅已经先带了侄女儿小糯糯在家里玩儿了，哥哥和嫂子还没到。

　　当余灿灿的舅舅发现殷楠很走心地给自己也准备了礼物时，对殷楠的好感坐火箭般的直线上升，看着殷楠的相貌和气质又频频点头，趁着殷楠又给小糯糯递玩具的空当，凑近了余葛明一脸赞赏地说，“这孩子还真不错！当真是灿灿小时候一直念叨的那个男孩子吧？”

　　余葛明见大舅哥被一个礼物就给收买了，想着自己现在真的是孤立无援了，家里人怎么都这么喜欢殷楠？

　　当然，他也不是不喜欢……

　　“哇……好漂亮！”小糯糯看着殷楠从礼盒抽出的一套精致的芭比娃娃，瞬间两眼就放起光来了，开心的不得了。

　　“这是送给我的吗？”小糯糯似乎还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要知道小孩子永远不会嫌玩具多，小糯糯更是那种看见啥好看好玩的都想要的小精灵鬼，变着法儿地让爸爸给自己买。

　　“当然啦。”殷楠弯了弯眼睛，宠溺地揉了揉小糯糯的小脑袋，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小糯糯了，他甚至觉得小糯糯本身就挺喜欢自己的，随她姑姑。

　　“谢谢楠哥哥~”小糯糯软糯的声音像棉花糖一样，任谁听了都忍不住喜欢，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小糯糯开心的直接在殷楠的脸上吧唧了一口，然后又退回来，害羞地笑了笑。

　　“嘿……”余灿灿回过神来，逗起了她，“糯糯，你为什么要我的男朋友啊？”

　　哪知小糯糯眨巴眨巴了眼睛，不答反问，“什么是男朋友啊？”

　　余灿灿一下子被问懵了，想了会儿，只好用最通俗容易理解的方式告诉她，“就是，类似于你爸爸和妈妈的关系。”

　　“哦~那我知道了！”小糯糯一下子就通了，余灿灿心里还飘飘然想着，是因为自己解释的好，小糯糯才一听就懂，结果下一秒，她刚刚弯起的嘴角就僵住了。

　　“那就是要睡在一个房间里，每天都要亲亲的喽！”小糯糯直接语出惊人，她爸要是知道了，真的谢天谢地自己当时没在场。

　　余灿灿一时不知道回她什么，殷楠半蹲着的身子也顿了一下，不自觉看了一眼余葛明，不知道挂个什么样的表情才算合适。

　　“小孩子瞎说什么呢，快到爷爷这里来！”余灿灿的舅舅赶紧开口化解尴尬了，不过他心里其实是乐呵着的。

　　小糯糯立马为为自己辩解了，那张小脸儿特别认真，“糯糯没有瞎说啊，爸爸妈妈都有早安吻的，妈妈没刷牙还不让爸爸亲呢！糯糯也有哦，不过爸爸亲的是糯糯的脸……”

　　这下子余灿灿的舅舅实在是没忍住，笑出声来了，捡到活宝儿了，谁家的孙女儿有他们家的糯糯可爱哦！

　　余葛明表情原本一直没什么太大的起伏，现在也是被小糯糯的“力证清白”给逗乐了，还就那么弯着眉眼地看了殷楠一眼，殷楠收到信号一时恍惚还以为余葛明就是对自己笑的，立马礼貌地笑着跟老丈人点头。

　　这翁婿俩之间的氛围就变得有些微妙了。

　　“你这熊孩子也太实诚哎！”小糯糯的爷爷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

　　余灿灿无奈笑道：“得亏你爸你妈还没到。”

　　糯糯也不知道姑姑到底在说个啥，不过现在没有什么东西比芭比娃娃更能吸引她的注意力了，乖巧地去拉了殷楠的手放到了套盒上，声音更奶里奶气了，“哥哥，你帮我拆一下好不好。”

　　“好啊。”殷楠温柔又耐心的一面，在小糯糯的面前更是袒露的一览无遗，不过被余灿灿赶紧叫停。

　　余灿灿刚才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儿，不过一直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奇怪，现在终于反应过来了。

　　“糯糯，不对，辈分乱了呀这！”

　　“什么辈分乱了？”刚端了水果盘下楼的余至清问道。

　　“糯糯给我叫姑姑，怎么能给殷楠叫哥哥呢。”余灿灿认认真真。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余葛明终于又说话了，“你一个女孩子，还没过门，干什么急着让大家都改口？”

　　看余灿灿瘪了嘴，余灿灿的舅舅坐在两人中间当和事佬，胳膊轻轻碰了碰妹婿，“嗐，迟早要改的不是！”

　　不过老爸这话一说，不仅小糯糯没改口叫“姑父”，连余至清都差点儿从“姐夫”再退化到叫“楠哥”了，但是怕让殷楠太伤心，最后还是硬着头皮继续叫“姐夫”。

　　“来姐夫，吃水果。”余至清递上自己刚切好的新鲜果盘。

　　余葛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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