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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2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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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孟行泽下令,让宁息墨跟孟月弥加上茕鸢一起查找翠烟被轻薄的真相,但是双方都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如何,说查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
宁息墨他们在缓着等秦风雅的人从北恒国打听消息,而茕鸢在缓着和翠烟一起想办法弄死孟行泽。
于是相互这么耗着,转眼就过去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里,宁息墨闲暇时间都陪着孟月弥,其余时间都被孟行泽叫去御书房批阅奏折。一开始宁息墨还以为孟行泽是在考验他,后来才知道孟行泽是有意让他在朝中大臣面前展现才能,好洗去他之前的傻子名号。
茕鸢回到房里,把在院子里浇花的翠烟骂了一顿。
“你把这里当自己家了吗?还有心情弄这些花花草草,我每天在外面忙碌奔波想办法,你能不能有点作用?”她感觉到宁息墨和孟月弥每天都在带着她浪费时间,就是不给她接近孟行泽的机会,她就气得想杀人。
“瞧你说的,要不是那丑东西跑了,我用得着自己浇花吗?”她们还不知道之前那个相貌丑陋的婢女就是孟月弥,只以为是被翠烟凶了之后,一害怕就跑了。
“这么久了,有想到什么办法吗?”茕鸢问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要你找到机会让我跟孟行泽单独相处,不能迷惑他我也能毒死他,可是你能找到机会吗?”翠烟讽刺道。
“你……翠烟,你可想清楚啊,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没完成任务,我们都得死!二殿下不会放过我们的。”茕鸢恨得牙痒痒,本想齐心协力,可队友只想划水。
“不会放过你是必然的。”翠烟用她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滑过自己的脸庞,“可我不一样啊,二殿下那么宠爱我,怎么会舍得让我死呢?”
茕鸢嫉恨道:“不就是一张皮囊么?把我惹急了,我就毁了你这张脸,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我死也要拉着你垫背。”
“那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咯。”翠烟一点都不把茕鸢的威胁放在眼里。
“我懒得跟你废话,你准备准备,我近期会找到机会的。”她们不能再这么耽搁下去了。
等茕鸢走到门口,翠烟才道:“桂月楼传来消息,钟启山在三个月前就被关进大牢了。”
“你说什么?”茕鸢一惊,“你什么时候得到的消息?三个月前,也就是我们行动失败的时候,糟了!孟行泽他们想必是早就开始防着我们了,不行,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
“我也是刚收到消息不久,没有及时告诉你,是怕给你压力。”翠烟说。
“那还得谢谢你呢!”茕鸢咬牙道,说完也不等翠烟再说话,怒气冲冲地就走了。
御书房里,宁息墨看完了今天的奏折,拿出笔跟纸开始画画,最近他梦里那些画面越来越清晰了,就好像是他自己的记忆一样,但是那个傻子却没有跟他抢过身体。
不知道还能使用这具身体多久,好在茕鸢她们的事情应该很快就能解决了,只有解决了茕鸢两人,他就算是要死,也才能死得安心,毕竟是他在位时遗留下来的问题。
只是一想到他要把这具身体物归原主,他要死去,往后孟月弥是那傻子的未婚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连他宁息墨这个人的存在都不知道……很是不甘心啊!
他侧过头,看到孟月弥趴在桌上的睡颜,乖巧得让他的心不自觉地放柔软。
“就要离开了啊……”宁息墨抬起手想要碰一下孟月弥的脸颊,却在要碰到的时候突然一顿,随后收回。
既然迟早都要走的,又何必多生烦恼,还不如干净利落些。
宁息墨做下决断,便起身离去,桌上只剩下他刚画完的一幅画,毛笔因为主人粗暴地离开,不安分地滚到了孟月弥手边,将她从梦中惊醒过来。
孟月弥揉着眼睛,把手边的笔拿起来,这才发现她刚才陪着的人已经不见了,桌上只有一幅画。
画上是两个小孩儿在放风筝,小女孩儿拿着风筝线在前面跑,小男孩儿在后面追,都笑得很开心。
“咦?这不是我跟君弈小时候吗?难道他恢复记忆了?”孟月弥拿着画,傻笑了半天,然后小心翼翼地收起来,想去找宁息墨求证一下。
宁息墨走出御书房,慢慢走到御花园,本想驱散一下心中烦闷,却不想被一群人给拦了下来。
应该说是一个人带人一群宫女太监拦住了他。
这个人他还挺熟的,他当暴君时的皇后,钟启山的女儿,钟羽溪。
“单大人!”钟羽溪不顾自己一身华贵的服饰,径直跪在了宁息墨面前,若不是宁息墨躲开了,她怕是会抱着他的大腿。
被宁息墨躲开,钟羽溪一愣,随后就跪正了,用手帕擦着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说道:“单大人,如今您深受皇恩,能否求求您去陛下面前为臣妾求个情,放了臣妾的爹爹吧!”
“你哪位啊?”宁息墨明知故问。
“臣妾是亡故暴君的皇后,暴君死后就自行幽闭在深宫。”钟羽溪老老实实地回道。
宁息墨听到暴君两个字,心情就不大好,正要绕开钟羽溪离开时,余光瞥到后面的孟月弥,他只好忍着嫌弃,弯腰把钟羽溪从地上扶了起来。
钟羽溪能感受到他态度冷漠,对方弯腰的瞬间,她甚至以为宁息墨要打她,但她没敢躲,只是身体颤抖了一下。
“这里不方便说话,换个地方。”宁息墨说完就放开了手,但从他后面看,却是好像他一直扶着钟羽溪的。
孟月弥躲在院门后面,气得眼睛都红了,不愿再看下去,她转身跑去找苏晴了。
感觉到孟月弥走了,宁息墨便开口:“我没能力帮你,你还是去找皇上吧。”说完,便冷酷无情地转身走了。
“?”钟羽溪愣在原地,一脸懵。
“娘娘,这单君弈是什么意思啊?耍我们玩儿呢!”钟羽溪身边的宫女恶狠狠道。
“算了,还是去找陛下吧。”钟羽溪一脸愁容。
她那老父亲都被关了几个月了,她先前去大牢里看过钟启山,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把她给心疼得,现在想想,眼泪都不自觉的滚落出来。
孟月弥哭着冲进苏晴的寝宫,一头扎进她怀里,“母后,呜呜呜,我觉得君弈不喜欢我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乖,先不哭,告诉娘出什么事了?”苏晴一听到孟月弥哭,她的心也跟着揪起来了。孟月弥自小坚强,很少哭哭啼啼的,若不是遇到解决不了的大事,不会这样哭。
“君弈跟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拉拉扯扯,他跟我都有婚约了,怎么还能这么做!”孟月弥想到她的“君弈”变聪明之后,对她态度一直都很冷淡,显然是不喜欢她的征兆,可她一直不愿意承认,想着两人都有婚约了,他们双方的父母也是世交,绝不会看着他们最后不欢而散。
可她看到宁息墨跟那个陌生女子靠那么近的时候,她伤心又难过,却无能为力。
宁息墨真的不喜欢她,她也勉强不来。
“是啊,都有婚约了,还跟别的女子拉拉扯扯,这个混账东西!走,我带你去找你父皇,把这门婚事取消了。”苏晴决不允许一个对孟月弥不钟情的男子娶她。
“啊?”孟月弥一愣,泪珠挂在睫毛上,顿时有点懵,“要解除婚约这么严重吗?”
她只是来哭诉一下,并不想这么快就跟宁息墨划清界限。
“当然,这种不钟情的人,留着有何用?”苏晴比孟月弥本人还激动,“你可知昨日你父皇上早朝,那些大臣跟他说什么吗?竟然让他选妃,早点生个皇子将来继承皇位,这是人说的话吗?如果当皇帝就要左拥右抱,那我宁愿你父皇还是原来的丞相,想要我跟别的女子一起伺候你父皇,除非我死!”
敢情苏晴这是借题发挥,并不是单纯正对宁息墨跟别的女子拉扯的事,她只是不想女儿之后更痛苦。
“什么?那些大臣竟然说这种话!”孟月弥也怒了。
母女带着同仇敌忾的气势去孟行泽寝殿,却在寝殿外看到了那个跟宁息墨拉拉扯扯的女子。
“就是这个女子,母后,就是她!”孟月弥看那女子相貌不凡,一点不比她差,心中更是拔凉拔凉的,要是宁息墨真看上了这女子,她似乎没多大胜算了。
“参见皇后娘娘!”钟羽溪看到苏晴,眼里就充满了希望,她在这里跪半天了,孟行泽就是不出来见她。
“钟皇后,没想到是你。”苏晴是认识钟羽溪的,孟月弥没见过她,所以才会误会。
钟羽溪也不说别的,连忙磕头请求道:“皇后娘娘,求您劝劝陛下,就饶了家父一次吧,就看在臣妾这么多年安安分分在后宫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臣妾以后一定会管束好家父的。”
“本宫不参与朝政,此时还是听候陛下处置吧。”苏晴拂袖往前,根本不受钟羽溪悲伤的情绪感染。
如果钟启山不是跟茕鸢等人有牵扯,他就是非法敛财,也不至于一直关着他,如今那茕鸢跟翠烟的身份还不明了,钟启山是不能被放出来的。
“皇后娘娘,求求您了,皇后!”钟羽溪一边磕头一边哭求。
孟月弥看她这样,觉得挺可怜的,再联想一下之前她也是跪在宁息墨面前,应该也是在求他。
“你,你认识君弈吗?”孟月弥小心翼翼地开口,怕得到答案会让她更伤心。
钟羽溪绝望道:“不认识,臣妾只是想求他帮忙劝劝陛下。”可惜,谁都不愿意帮她。
听到这话,孟月弥松了一口气,但苏晴已经走到前面去了,她只得跟上。
婢女将钟羽溪扶起来,她跪太久了,险些没站住,“娘娘,您别伤心了,我们先回去,重新想想法子吧。”
“我已经想好了。”钟羽溪擦掉眼泪,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头去大牢,我劝爹爹早点习惯大牢里的生活,别总想着出来,免得徒增痛苦。”
“啊?娘娘您不救啦?”婢女惊道。
“怎么救?我现在的本事就是跪下求人,但是求了这么多,你看谁搭理我了,暴君在位的时候我都没多大权利,更何况我现在身份尴尬,皇上没把我赶出宫去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家里的事是爹爹他们自己作的,就自己承受着吧。”钟羽溪从进宫那天开始就学会了明哲保身,不能因为眼下这事把自己给害了。
宁息墨正跟孟行泽在寝殿上商讨今日奏折的事。
苏晴带着孟月弥进门,看到孟行泽就开口:“陛下,臣妾决定取消月弥跟君弈的婚约。”
“啪!”宁息墨闻言,手里的茶杯掉地上,摔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