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终章·决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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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十二小时五十八分二十二秒，中国，喜马拉雅山脉，珠穆朗玛峰。
哈利陷在在寒冷的雪地中，睁开眼看见白茫茫一片的时候，他以为自己死了，又来到了圣河，但刺骨的寒冷很快让他打消了这种想法。
他挣扎着坐起来，亚马逊丛林里的穿着在这里可不太适用。但是他的魔杖被伏地魔折断了，备用的也放在那个袋子里，被他拿去了，他现在浑身上下就只有穿在身上的衬衣长裤和靴子，
不知为何，他内心空荡又茫然，仿佛有什么东西从灵魂里被抽掉了。他动了动因为严寒而僵硬的手指，发现他的右手紧紧地攥着那条在赫奇帕奇密室中得到的蓝宝石挂坠，摊开手掌，它静静地躺在掌心，宛如一颗破碎的心，碎片刺进了毫无知觉的皮肉。他并不记得它是什么时候到他手里去的。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问题不是这个。
最要紧的问题是，他穿着单衣在地球最高的山脉之上，一连几个钻心剜骨让他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在叫嚣着疼痛，神锋无影的黑魔法造成的伤口还在不停地流血，零下几十度的气温瞬间将他流出的血冻成了红色的冰渣。
他没有魔杖，这个问题很严重。
哈利试着爬起来，在跌倒五次之后终于承认了现实——他是一个巫师，要在这种糟糕的状况下活命必须靠魔法，即使没有魔杖。没有魔法，他甚至不能移动一步，只能在冰天雪地里活活冻死。
事实上，他现在已经很接近死亡边缘了。
“Vulnera Sanentur……”哈利颤抖着声音开始念神锋无影的反咒。“Vulnera Sanentur……”
什么都没发生。当然，再强大的巫师也需要魔杖，就算伏地魔也一样。无杖魔法通常非常简单而且效果不定，要么就是变形咒，比如阿尼玛格斯。神锋无影反咒这么复杂的魔法要做到无杖施法，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的血液继续流失，眼前已经出现黑色的小点。哈利深吸一口气，脑海中仿佛有个声音对他说活下去。你是一个巫师，魔法来自于你的血脉，你的灵魂，而不是你的魔杖……他感到魔法的力量在他的血脉中流动，从缓慢到急促，从心脏自指尖流淌而出。
“Vulnera Sanentur.”
他的伤口开始愈合了。哈利紧接着又施了几次反咒，直到再也没有新的血液流出。他接着又练习了几个魔法，把自己血迹斑斑的衣服弄干，加个保暖咒。他现在没有治愈钻心咒带来的伤害的魔药，他咬着牙站起来，差点儿又跌下去。
哈利在山崖边找到了一个岩洞。他在那里待了快十个小时，无杖的保暖咒达不到原本的效果，他的体温依旧在逐渐流失，钻心咒的效果不但没有消退，还在渐渐扩大。他靠在冰冷的洞壁上，想着自己不管结局是什么样，总之伏地魔的结局已经注定，仇人比自己先确定死亡，也是一个不小的安慰。
倒是不知道汤姆怎么样，如果伏地魔在剩下的几个小时内不杀他的话，倒是不会出什么大事。
要是杀了……也就杀了吧，他也没什么办法，不管哪一片，伏地魔的灵魂死得干干净净倒也不错。
没有魔杖让他有些焦躁，这些时间里他一直在练无杖魔法，但是没什么进展。他感到自己失去了赖以生存的力量，这次是真的弱小可怜又无助了。
“该死……”哈利从山洞向外，看到一行黑影从白雪上快速行进过来。“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到一切结束吗？”
他习惯性地抖袖子，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魔杖已经不在了。难道要他徒手施展大型杀伤魔法不成？躲是不可能躲的，那群外星人已经向他走来了，堵住了他的路，幸好他们中间没有携带探测器的，不过这不代表这些嗜杀的黑暗生物会放过一个连站都站不稳的年轻人。
那大约有五十多个外星人，它们向岩洞走来。看到一个活人，他们的眼睛开始发亮。它们是宇宙中最残忍嗜杀的种族之一，迷恋鲜血溅到斧头上的感觉。那个地球人体形并不羸弱，但是他靠在山崖边，一动不动，这无疑给了它们进攻的信号。
它们举起武器开始冲锋，那个领头的长得像半兽人一样的家伙舔了舔嘴唇，他已经可以想象出鲜血四溅的画面了。但他还没冲到那人五米之内，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它们掀翻了出去，狂风在响应这股力量的召唤，卷起漫天的冰雪，山峦在震动，仿佛有千军万马从山上狂奔而下。
雪崩了。
暴动的魔力使他不堪重负的身体终于无法再保持清醒，哈利昏了过去，在冰雪将他掩埋的前一秒，一个金色的法阵在他脚下打开了。
……
倒计时一小时零分零秒，美国，纽约圣殿。
哈利从十一点的钟声中醒来，他揉了揉模糊的眼睛，发现他躺在一张病床上，面前出现了许多熟悉的身影。奇异博士坐在对面的沙发上，他的胸前挂着伏地魔没有得到的最后一颗宝石——时间宝石，托尼和队长站在一起，正在讨论些什么，看见他苏醒了，目光都朝这边投来。还有泽维尔教授和他收废铁的老伴、阿不思和盖勒特、斯科特和琴……几乎所有人都在这里。
“你这个孩子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一个尖利的叫声在他身边响起，哈利转过头去居然看到了医疗翼的庞弗雷夫人，她身后还站着一只脸黑成炭的斯内普教授。
“又不是我想把自己整成这样的……”哈利回了一句，注意到远处站在窗边的古一法师，他对奇异博士问道：“你老师和多玛姆的斗争终于结束了？”
“暂时。”斯特兰奇握着自己胸前的时光宝石。“她回到地球的时候，感知到雪山出现了不同寻常的雪崩，于是去那里救下了你。”
“你这孩子差点儿变成哑炮知不知道？”庞弗雷夫人把一瓶魔药塞进他手里。“马上喝掉！”
“你们应该让我被埋在那里的。”哈利说。“伏地魔查不到我的踪迹的话，他很容易会想到你们，如果他命令那些军队进入这里，你们拒绝了，他会马上意识到我就在这里，从而对你们发起战争——我可不希望你们死在他手下。欧洛斯，你怎么不按计划——”
“我们的计划并没有包括让一个不满十七的少年为了世界和平而献身。”夏洛克打断了他。
倒计时零小时二十九分十七秒。
伏地魔暴怒地降临在纽约时代广场，他的声音响彻了纽约的每一个角落。
“交出哈利·波特，我宽恕你们之前的错误。”
欧洛斯神色淡然地喝了口茶。“一个快死了的人，还讲什么宽恕，真是可笑。”
“否则，我将发动战争。”
“我想，半个小时我们应该还是能撑住的。”古一法师起身，打开了圣殿的门，走了出去。“战争不可避免，你拖延了二十三个半小时，已经很好了，孩子。”
“哈利，好孩子。”阿不思摸摸他的头。“你好像一直不需要我保护，作为你的长辈，今天我总算找到机会了。”
伏地魔冰冷暴虐的红眼睛锁定了古一法师和她身后的复仇者联盟、变种人和巫师，“所以你们最终选择与我开战？”
广场上一片静默，双方静静地对峙，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渐渐变得凝滞。伏地魔高声大笑。“其实我不想杀掉你们，当然，我是在地球出生的，我很珍惜地球的一切。我是个巫师，曾经在霍格沃茨上学——我想你们都从邓布利多那里了解过了，我的愿望只是统治这颗星球，确立超能力者无上的地位，这不正是你们中的某些人想做的吗？”
在说到“某些人”的时候，他的目光扫过万磁王和他以前的兄弟会成员们。
万磁王不为所动。
伏地魔的话很多，真的很多，他不明白反派死于话多的道理。
他继续讲：“你们把哈利·波特交出来，只要把他送到我面前，我就能宽恕你们假意投降，实际上对抗我的事情。你们都是强大的超能力者，我会给予你们无上的地位和荣耀，在我的统治范围内，你们每人能拥有一个星球。”
他恶毒的目光落在了邓布利多身上。“怎么样？邓布利多？交出哈利·波特，我甚至可以宽恕所有凤凰社的成员，包括你。你就不考虑一下吗？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到了这时候，哈利已经不仅仅是他想杀掉的仇人，他成了地球阵营良心和勇气的象征。一旦地球阵营为了和平，向伏地魔屈服，交出一个未成年男孩，所有的信心和抵抗力量将会被摧垮。不择手段第一次，就会不择手段第二次，伏地魔想让这群路西菲尔堕天。
但是面前的人们举起了武器。
“好吧。”他最终说道。“如果这就是你们的答案——”
这时，地球上空突然出现了一条又一条银光闪亮的战舰，托尔抬头看去，一道他熟悉的身影从天而降。
“父亲？”
“不用担心，我留了女武神镇守阿斯加德，海姆达尔也留在那里，不会出事。”奥丁摆摆手。“我倒要看看你们都在中庭凑什么热闹，两个儿子都不让我省心。”
伏地魔前面是古一，后面站着奥丁，就算他有着镶了五颗宝石的无限手套，也不由得犹疑片刻。他改变了马上发动战争的想法。
他还有个备用方案，他知道哈利·波特不会置之不理。
“把他们带上来。”
他的黑暗军队闻言，纷纷散开，露出四个被绑起来的人，四个较为高大的首领走过去，把他们拖到队伍最前方、伏地魔就站在他们身后，魔杖指着他们的头顶。
“哈利·波特。”伏地魔的声音再次在全纽约响起。“你看，我这边有你可爱的同学——德拉科·马尔福，罗恩·韦斯莱，赫敏·格兰杰，卢娜·洛夫古德。我听说你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和他们的关系还不错，不知道你能不能看着他们死在面前而无动于衷。听着，哈利·波特，我以梅林的名义向你发起决斗，十分钟内出现在时代广场。晚一分钟，我就杀一个人。”
哈利放下庞弗雷夫人的魔药，推开他的阻拦，挣扎着下了床。他拿起床头那件阿不思式品位的魔法袍，嫌弃地抖了抖，笑着问：“你们还有好点儿的衣服吗？”
……
倒计时零时九分零三秒。
德拉科在雪地里发抖，他感到伏地魔的魔杖尖快戳进自己后颈的皮肉。平日繁华的时代广场如今已经空无一人，零零散散的尸体挂在破碎的水泥和钢筋上，只有那钟楼依旧完整，时针在钟面上不紧不慢地走着。从伏地魔提出决斗，到现在已经快十分钟了。
突然，对面的人群骚动了一下，又沉默了。他看见分开的道路中，哈利走了出来，慢慢地走到离伏地魔只有十米的地方，他身后的雪地留下一串脚印。
“我接受你的决斗邀请。”
伏地魔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他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在一场巫师的决斗里，他的对手穿得很麻瓜、非常麻瓜——熨得整整齐齐的白衬衫，黑色的西装，大衣，他甚至还在脖子上挂了一条围巾，右手竟然没有拿魔杖，而是拿着一把伞，简直像一个刚上完法庭的英国律师。
“你用什么跟我决斗？”伏地魔感到好笑。
“用智慧。”哈利平静地答道。
“在决斗开始之前，我想对你说几句话，让你明白你为什么失败、为什么死亡。”
也许是因为对手太过平静的风度，也许是想起了多年前反弹的那个阿瓦达，伏地魔竟没来由地心中慌乱起来。难道有什么他没想到的东西吗？他现在已经这么强大了，难道有什么他还没考虑到的漏洞吗？
“我为什么总能躲过你的阿瓦达，是因为每次都有我爱的人挡在我面前。”
“又是邓布利多那套爱的论调？”伏地魔嗤笑一声。“但你现在没有了。”
“确实。”哈利说。“但你也没有魂器了。”
伏地魔大笑了起来。“哈哈哈——我天真的小男孩儿！你以为被你摧毁的那些就是我魂器的全部了吗？我还有我的好姑娘（纳吉尼）！还有刚做的六个魂器！”
“十三是个神奇的数字。”哈利说。
伏地魔的脸色沉了下来。
“十二组对照实验证明，十三片灵魂是巫师达到力量巅峰的分水岭，往前下降，往后则灵魂崩溃。”
“你看过那份手稿？可那又怎么样？”
“哦，不仅如此。”哈利笑了笑，他手上的雨伞在雪地里划出字迹，一个和手稿上一模一样的龙飞凤舞的签名——黑暗大法师，罗德尔·拉文克劳，于公元1013年12月。“我还是它的作者呢。”
“我天真的小男孩儿，叫我一声老师？”
伏地魔心里好像有一块石头沉了下去，良久，他嘶哑着声音说：“就算你是千年前著名黑巫师又如何，我现在的力量可以媲美梅林，无限宝石一击就能让你死得连渣都不剩。”
“在写那张手稿的时候，我后悔了。我希望报复所有想要靠魂器获得永生的黑巫师，于是我在那篇手稿中造了假。正确的数字是七，就像你说过的那样，七是一个神奇的数字。”
伏地魔冷笑着说：“让你失望了，我并没有灵魂崩溃，你也不是个合格的研究者——”
“分裂得越多，灵魂破碎的速度越快。”哈利开始用雨伞在雪地上画公式。“按你的魔力强度，七个魂器还能活七十年，八个魂器五十年，九个魂器十九年……十二个魂器一年。”
一年！伏地魔心里炸响了一个惊雷，一年他能干什么？不，他至少还能在这一年里杀了哈利·波特，他还可以征服世界——对！魂器也是可逆的，它由谋杀分裂，可以由真心的忏悔弥补。一年时间，至少他可以想到办法。
实在不行，他会让整个世界为他陪葬，
“但你不知道的是，你有十三个魂器——十四片灵魂。”
伏地魔瞳孔瞬间缩小。
“我额头上的伤疤就是你的第十四片灵魂，十五年前的那个万圣节，你的阿瓦达反弹到你身上之后，一片破碎的灵魂附在了我的额头伤疤上。”
“那个预言是我故意让你听到的，实际上，它还有下半段。它说有人会打败你，阻止你，并没有指名是谁，但我相信是每一个地球阵营的战士与智者。”
“这就是我为你上的最后一课，能赢得决斗的不仅是力量。”
哈利看了一眼时代广场的钟楼，秒针逐渐逼近了零线。
滴答，滴答。
“而分裂完第十四片灵魂，你灵魂崩溃的时间是二十四个小时。”
他话音刚落，零点的钟声敲响了。
决斗场的一边是伏地魔的黑暗军队，另一边是地球阵营。他们看到强大的统领举起了无限手套，而手无寸铁的少年把右手举过头顶。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
伏地魔的表情凝固在了那一刻，那是对自己的失败不可置信的震惊，他的身体开始化灰，强大的躯体化为万千尘土，在空中飞扬。无限手套铿地一声掉落在地上。
哈利·波特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平静的目光扫过伏地魔的黑暗军队，像刀刃擦过脖颈，它们吓破了胆，眼睁睁看着他捡起无限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
没有一个人敢阻止。
没有一个人敢动哪怕一下。
整个黑暗军队伏在地面颤抖。
“古一法师，能请您把圣殿的时间宝石借我用一下吗？”哈利走到古一面前，微微鞠了一躬，礼貌地问。
古一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和人类阵营的各位交换了一下眼神，欧洛斯也点了点头。最后一颗绿色的时间宝石从阿戈摩托之眼中飞出来，在空中变小，然后镶嵌在了无限手套之上。
首领绝望地伏在地上请求。“我们也有生命，你们不能屠杀——”
“哦？你屠杀人类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举起左手，打了个响指。
七亿六千万黑暗军队灰飞烟灭。
……
一年后，联合国大会。
“……为了保证地球的安全，以及维护宇宙的和平，地球、阿斯加德、山达尔星……二十一个星球结成联盟。在我们找到毁灭或抑制无限手套的方法之前，这项终极武器由联盟票选出的执剑人组织持有……”
“……已经组织星际力量寻找灭霸的尸体，阿斯加德出军征伐瓦纳海姆……”
“……第一个二十年的执剑人名落地球——他们是复仇者联盟。”
“哦，我可并不想为你们鼓掌。”哈利凑到托尼耳边悄悄说：“我保管了一年都累得够呛，说真的，过几天阿斯加德的代表要到瓦坎达去，你们还是尽快把无限宝石这玩意儿搞懂，把它毁了算了。”
“我们前段时间发现旺达有毁灭心灵宝石的能力，但我们还不知道其他宝石怎么办。”
“慢慢来。”哈利眨了眨眼睛。“过人的聪明才智是人类最大的财富。”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第126章 终章·决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