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秘事》本立

31、俗称见风倒的‘酒’

　　族长，顾名思义，就是整个西江苗寨的头领，统御着这一方子民，领导指挥子民防御外事及对外作战。

　　据外界传言，西江苗寨的历代族长会一种世间古老的秘术，这种秘术常常会使人死于无形，或者使人一直处于癫疯状态，直到力竭而死。

　　所以，这么些年来，外界皆无人敢挑衅西江苗寨。

　　因为，人们对这传言不知是真还是真假，故而心理有些畏惧、害怕。

　　直到最近，才有打鸡洞的人前来侵扰挑衅。

　　打鸡洞的人倒没有直接向西江苗寨发起进攻，只是在言语上传达了挑衅之意，其目有二：一是试试西江苗寨会不会真的归顺，若能不废一兵一卒就归顺，那是再好不过的了，二是想让苗寨族长出手，从而知道其到底是否如传闻说的那样，会所谓的秘术，如果真有秘术，那就避其锋芒，想其他办法攻打。如果没有秘术，就可以直接选择强攻。

　　可不管打鸡洞的人如何辱骂，苗寨的族长就是就是不出手，并且连面都没有露一个。

　　也不知道西江苗寨的人是怎么想的。

　　最后，打鸡洞的人无可奈何，只好丢下几句如余小二所说的那种恐嚇之类的话，希望能嚇着苗寨的话，然后就离去。

　　余小二将张人韦和杨赟二人带到族长府外，便先去通报。

　　得得得。

　　三声敲门声过后，屋里传来一声：“何人？”声音是女的。

　　余小二恭恭敬敬的回报道：“族长大人，我是余小二。”

　　里内又传来一声铿锵有力的声音：“何事？”

　　字句短，但自有魅力。

　　余小二顿了顿，道：“族长，有两位朋友前来拜访您。”

　　“朋友？”族长带疑问声，声音先是略降低，而后又调高音量，“哪儿来的朋友？”

　　余小二道：“乌江十里画廊。”

　　“哦？”族长语气之中颇有意外之意。

　　屋内一时没了声音，半晌之后，才又传出一声：“最近寨子被肖小之徒盯上，你可不要太大意了。”言外之意自是说，怕有人假冒乌江十里画廊的人混进来。

　　余小二回道：“属下不敢，他们是乌江十里画廊的人，千真万确，不会有错。”

　　族长顿了一下，开口道：“那好，你且把他们带进来。”

　　“是，族长。”余小二应声，缓步退去，然后就来领张人韦和杨赟二人，“二位，族长有请！”

　　余小二领着二人前去，来到族长门前，又去敲了敲门，似乎一点不敢逾矩，禀道：“族长大人，客人带到。”

　　屋里没有回声，房门却吱吖的一声开了。

　　奇怪的是，门口没有人，这房门似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自动打开的一般。

　　门敞开，便听到一声：“朋友，请进。”

　　张人韦和杨赟对望一眼，怔了怔，才跨步走进。

　　余小二则退了出去，自行离开。

　　张人韦进门后，拦在他面前的是一条长长的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碗，还有两坛酒。

　　他见这情景，便止步好奇，心想，不知这是何意？

　　杨赟则上前，把碗一字排开，共六排，合计三十六个碗，摆放完毕，他又拿起酒坛打开，将碗倒满，不多不少，也刚好能倒三十六碗。

　　杨赟端起一碗酒来，对张人韦说道：“廊主，这是苗家特有的拦门酒，喝了这酒，才算是朋友。”

　　“哦？有这种规矩？”张人韦皱眉顿了一下，也端起一碗，不慌不忙的道：“入其乡，随其俗，好，喝它几碗！”

　　酒呈黑色，不烈，初饮如水，有淡淡的米香。

　　张人韦一口气喝了六碗酒，便有些喝不消了。

　　杨赟却道：“不饮此酒，不是朋友，可以转身离去，饮了此酒，便是朋友，要饮完主人所摆的满桌酒水，方才可以停止。”

　　张人韦又皱了皱眉，奇道：“不是吧？”眼睛扫了扫桌面，瞬间头就大了。

　　杨赟道：“这苗家人独特的待客之道。”

　　张人韦心想，反正这酒水又不烈，就当水喝罢，也就不再惧怕，端起碗来便咕噜咕噜的喝了。

　　当下，张人韦和杨赟喝完坛中酒，就迈步前行。

　　突然，张人韦眼前一花，就驻足用力摇了摇头，只觉着眼前天旋地转，似乎连身体也不是他自己的了。

　　接着，他眼前一黑，进而啪的一声，整个身躯直挺挺的倒下。

　　他倒在地上，只觉神思恍惚不已，身体也轻飘飘的，不知道飘到何处。

　　此时，他脑子除了转得厉害之外，倒是很清醒，可就是没有力量站起来，没有任何力可言。

　　蓦地，他生出一种不好的念头：“这酒怎么可能醉，不会是中毒了吧？”话刚说完，他就彻底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张人韦突然醒来，然而，却发现是躺在床上。

　　对此，他很好奇，杨赟也在旁边，道：“廊主，你醒了？”
　　“嗯，”张人韦道，“这是何处？为何我会在床上？我怎么感觉昏倒过。”

　　杨赟答道：“廊主，你酒喝多了。”

　　张人韦不信的道：“胡说那酒怎么可能醉人？你不是没事么，我不信我喝不过你。”

　　杨赟笑道：“廊主，刚才你喝的是一种我们苗家人的‘糯米酒’，俗称‘见风倒’，初喝与水无异，久喝比一般酒都容易醉，我经常喝这种酒，对其味道熟悉，所以没有醉。”

　　张人韦道：“我不信。”说着便要下床，却全身酸痛，四肢无力。

　　杨赟嘴角上扬，道：“咱们可以再喝过。”

　　张人韦则道：“好，来就来，谁怕谁。”他话吓这样说，却没有去行动，只问道：“对了，我们不是要见族长么？苗王人呢？”

　　杨赟回道：“族长是见到你了，只是你还没有见到他。”

　　张人韦红着脸，道：“糗大了，我堂堂廊主，没有见到主人，就被灌醉，真是糗大了。”

　　杨赟却在一旁哈哈大笑。

　　张人韦恼道：“你笑什么？”

　　杨赟仍在笑。

　　“你……”张人韦无可奈何。

　　突然，他的右手中指向杨赟的颈部点去，“你想笑，我让你笑个够。”

　　杨赟“笑穴”被点，笑得无可救药，双手捂着肚子，笑道：“笑死我了。”

　　“廊主，先不闹，我们还要见族长。”

　　张人韦一听要办正事，便点开了杨赟的穴道，说道：“笑得怎么样了？”

　　杨赟则道：“我笑你！”

　　张人韦道：“懒得和你啰嗦，走吧，见族长去。”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朋友，你好点了么？”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张人韦闻声愣了愣，然后举目向门口处望去，一个女子走了进来，只见来人娉婷，婀娜多姿，身着百褶裙，腰系青腰带，头顶金银桂冠。

　　赫然是一个出尘美人。

　　张人韦眼光一瞥而过，一时不知说什么。

　　一旁的杨赟则躬身一揖，道：“族长，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