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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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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四也算是赌场的老手了,那些人还不敢在他面前耍滑头。然而手气依旧是有好有坏,周老四输一局赢一局,眼见就越玩越得劲,沈承欢见好就收,万一这次再输个几百两银子,她可就没法交代了。
周莹将周老四拖出赌房,转而有不好意思地对沈承欢说道,“沈小姐,你看他手气也不好,倒也赚不回多少银子,真是不好意思啊”。
沈承欢笑着摇了摇头,“无碍,我既知是被那人骗了就已足够,总不能再用同样的手段把银子骗回来吧”。
“小姐,虽然我们无法帮你出这口气,但是我觉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未尝不可”,周莹笑眯眯地指着赌房的门,有些气恼地说道。
“这口气是要出的,但是不是用这种手段”,沈承欢正了正衣襟,朝着闹市走去。难得出来一次,她还不想那么早回去。
闹市闹市,自然是热闹非凡。街道两旁都是小卖铺,有卖簪子的,卖小吃的,卖荷包的,还有卖杂七杂八的小玩意的。
沈承欢手背在身后,长长的头发梳起来,带着一顶书生的帽子,再加上长相出众,还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先生,要买香囊吗?”
沈承欢低头望去,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孩童,正扯着她的衣衫,喃喃道。
沈承欢蹲下来,看了看她手里的香囊,笑了笑说到,“你小小年纪,怎么会在这里卖香囊呢?”
“我...我娘亲身体不好,所以我才...”小孩低着头说道。
倒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那你今日卖出去几个了?”沈承欢亲切地问道。
“还没有卖出去。”
哦,原来是这样。“小家伙,你过来”,沈承欢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还朝着西边方向指了指。只见小孩眼睛大大的,还频频点头,眼光中散发着光彩。
“你且听明白了?”
那孩童点了点头。
“你去吧”,沈承欢站在一旁,看着小孩朝着西边走去。
“先生”,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承欢回过头去,见吴聘穿着一身白色衣物,绣着蓝色的花纹,浑身散发着温文尔雅的气度。
“先生,你刚才对那孩童说了什么?”吴聘有些好奇地问道。
沈承欢将手环于胸前,神秘地朝着那边指了指,“你看看就知道了”。
小孩童走在一个男子面前,那男子长相普通,衣着普通,身边站着一个清秀的女子。吴聘颇有意味地看了沈承欢一眼。
“别慌”,一副好戏在后头的表情。泾阳这边有个习俗,送香囊便是有意的意思。尤其对于男人来说,若是送女人香囊,一是为了说明他的喜好,二是要娶她的意思。
“只是,那女子不一定是那男子的心上人啊”,吴聘若有所思道,他怕孩童反倒会弄巧成拙。
“他那么小,岂会懂这么多,只要能把香囊卖出去不就行了。”
小孩童看着那位女子,甜甜地说了句,“姐姐长得可真漂亮”。女子听此,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粉色,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
小孩童反复说着此话,“我还从未见过想姐姐这样漂亮的人”。
“少爷,姐姐那么漂亮,就给她买个香囊吧”,小孩童拉住男子的衣袖,劝说道。
“少爷,姐姐那么漂亮,你就给她买一个吧”。
男子被他说的愈发尴尬,他知道送香囊这风俗,但是这事也是可大可小,但是他依旧犹豫,毕竟他与这姑娘只是远房表兄妹的关系。
果然如吴聘所料,尴尬的一幕发生了。本以为小孩童会就此放手,没想到孩童竟然拉住了那女子的衣袖,“姐姐,既然少爷不买,那我就送姐姐一个香囊好了”。
说着,小孩童递出一个香囊。女子面色有些尴尬,转而笑着说道,“这个香囊姐姐买了”。
女子向丫鬟使了使眼色,便从口袋里拿出银子欲交给小孩童。小孩童还未接下,男子就拦下来。
“你这香囊多少钱,我买了。”
沈承欢开心打了个响指,得意地笑了笑,“妙哉妙哉”。
“先生好计策,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吴聘敬佩。”
“吴少爷客气了”,沈承欢也是微微颔首。小孩童高兴的跑过来,拉着沈承欢的手跳来跳去,“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先生,我送你一个香囊吧。”之前小孩童好几天才会卖出去一个香囊,如今有了这招,他就再也不怕了。只是对于沈承欢的恩情,他无以为报,唯有这手上的香囊。
“先生,你就收下吧。”
沈承欢从腰袋中拿出五文钱,“你若是送给我,我会过意不去的。若是你感谢我,就半价买给我,如何?”
“好”,小孩点了点头。
沈承欢刚想把铜钱递给小孩童,不知是谁的马惊了,吓得人群纷纷往她这边撞过来。沈承欢被人突然一撞,脚下又正好有颗石子,重心不稳就朝着一侧摔去,手里的铜钱也散落一地。
“小心”,吴聘急忙扶住沈承欢,这才不至于倒下。由于惊吓,沈承欢惊叫了一声,反是忘记她女扮男装的事。
她倒在吴聘的怀中,见他面色温和,眼神中透出担忧的神色,幽深的眼眸极其有神。
“谢谢”,沈承欢微微颔首想他道谢,只觉得脸部微微发烫。
“这个香囊我买了,送于先生以表吴聘对您的敬意可好?”吴聘依旧温和的笑着,笑容如春风一般让人觉得美好。
“好”,沈承欢还不曾回答,孩童倒是爽快的答应了。
吴聘将铜钱交给孩童,又将地上散落的铜钱捡起放在沈承欢手中。“先生住在哪里,不知是否顺路好送先生一程。”
“不必了,我还要找人”,沈承欢朝着四周望去,周莹不知何时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