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半生之煜贺难平》皓月无影

83、八十一

　　晚上十点一刻。
　　荣煜正与罗子君模拟面试的场景，她手机响了，拿起。
　　罗子君稍稍探身“贺涵？”
　　荣煜接听。
　　“我已经在十八楼了，她那里还没好？”贺涵面前就是放鱼的箱子“能结束吗？鱼刚下飞机。”
　　“差不多了。”荣煜不自觉的笑了“她简历的推荐人我写了你，不要紧吧。”
　　“你觉得好就好，你只要让罗子君不要杀人放火，其他的我真的不怕被连累，因为你会替我摆平了。”贺涵单手脱了外套“好了就上来吧，我给你做鱼，这鱼现在吃可比冰冻后的口感好太多了；对了，这里冰箱里没有柠檬，你能弄到吗？”
　　“当然，还有葡萄酒，我去拿一瓶好的白葡萄酒。”荣煜知道哪里有这些“十分钟。”
　　“好。”
　　双方都挂了电话。
　　荣煜起身“刚和你说的我都和你说过了，而且那里我打过招呼，用的事贺涵的名头，你争气点，别让你嘴里的贺孔雀丢了脸面。”
　　罗子君也起身送她“我上次说你有异性没人性还真是没说错，这就上楼了？”
　　“十点半了，你也该休息了，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早睡才有饱满的精神，好状态好气色，让坏情绪走开。”荣煜当然明白罗子君是玩笑，但自己很认真的回答“未来这个工作很辛苦不假，但是你若做得好，我会让你将你讨厌的人踩在脚底下，螺丝精，我踩他们轻而易举，但是我想你更愿意自己踩着他们！”
　　罗子君送她到门口，打开门“嗯，我知道了。”
　　“我给你那些凌玲过去在市场调研公司的工作笔记和存档，你要看起来，哪怕心里恨。”荣煜侧过身“给你那些不是要你变成凌玲，而是研究透她再打倒她，等哪天你的恨和目标不再是她，也会感激自己现在心存恨意的上进。”
　　“很多人都让我忘了，你却要我记住。”包括自己的家人，说离婚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她卖了房子已经是千万富翁，可是她们不明白自己心里的恼怒并没有过去，不是那卖房子的钱可以填补的，所以自己一直没想着用那笔钱，其实她可以用来挥霍，但是挥霍后又有什么？去到那些店里她还可以那样消费，可回来时自己所面对的空荡会提醒自己，她已经没有过去那个温馨的家了。
　　荣煜抚她的发“没事，暂时放不下就不要放下，借着这股恨意往前走，我则会在你迷失前拉住你，所以放心往前走，一切有我！”
　　罗子君咬住下唇“你要是个男的，我真会爱上你。”
　　“不知道贺公子会不会哭鼻子？”荣煜半真不假。
　　罗子君被她逗笑“去去去，宠幸那只贺孔雀去，人家做好鱼啦！”说道后面故意用暧昧口吻“别忘了白葡萄酒。”
　　“还有柠檬。”荣煜也玩笑。
　　罗子君瞧着她离开，关上门：不知为何她在这时才特别艳羡荣煜，有个人会为她做饭，陪她一起吃，记得唐晶总是他们很忙，可是忙真的只是借口而已，他和荣煜现在也忙，可不照样半夜三更的一起吃饭，吃什么未必很重要，重要的是抬头就能看见喜欢的人，吃着喜欢的东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也不觉得枯燥，心和胃的双重满足。
　　忙，从来不是感情的借口。
　　走入自己的房间：唐晶，你怎会和我一样，输的再无回转之地？
　　十八楼。
　　贺涵将柠檬汁淋在鱼上“还是别喝酒了，你又不能喝。”
　　“你可以喝。”荣煜还是倒了两杯，算是陪他，就算自己不喝也倒了一杯“反正不用担心要开车。”
　　贺涵举起酒杯和她碰杯。
　　“这鱼不错。”荣煜吃鱼。
　　贺涵眉开眼笑“好吃吧，以后喜欢呢我就让那位朋友送，我们就这样喝点好的酒，吃点好的鱼。”
　　“跑点好的步，潜个好的水。”荣煜笑眯了眼。
　　贺涵又碰了一下她手边的酒杯“一起，这回不用担心谁谁谁跟过来了。”
　　“你们不是没分过，为什么不换？”荣煜看过调查文件。
　　贺涵喝了一口那价格不菲的好酒“因为好的女朋友，可遇不可求。”
　　“就跟这鱼一样？”她不太满意这个答案“我是什么鱼？”
　　“我的盘中鱼！”贺涵眯起眼。
　　一个小时后。
　　桌上的盛有白葡萄的水晶酒杯中倒映着纠缠不休的男女……
　　……
　　一个星期后。
　　贺家。
　　荣煜被一阵铃声吵醒，用手肘往旁边捣鼓“接电话。”说罢又睡了，昨儿贺涵硬是睡在自己房间里了，害得她睡的不好。
　　贺涵也被吵着了，起身去拿手机，惺忪间看了标注“是罗子君。”接了电话搁到荣煜耳边。
　　“荣荣，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你。”果然是罗子君。
　　荣煜闭着眼“嗯，说。”
　　“那个，平儿发烧了，我刚给孩子吃了退烧药。”罗子君听起来还比较镇定“不过体温是不是能降下来我没把握，今天早上约了面试，你知道的，能不能帮我跟他们解释一下？”
　　荣煜一直听着。
　　“不好意思，说我去不了了。”罗子君觉得还是孩子身体要紧“或者改个时间？”
　　“这样对方公司HR会认为你的家庭负担比较重，而且以后也很有可能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耽误工作，我不建议你改期。”荣煜闭着眼睛“你给陈俊生打过电话了？你妈妈呢？”她给她一个星期做准备，如果更改时间对罗子君并不好。
　　“我不想给他打电话，我妈妈年纪大了……”
　　“把平儿过去的病历能找到的都找出来，我和贺涵大概半小时后到你那儿，如果孩子的烧还是没退下来，我们带他去医院，你去面试。”荣煜坐起身，拿过了贺涵一直搁在自己耳边的电话“还有，给陈俊生打电话，这不是你愿意或者不愿意的事，而是法律义务，更是他作为父亲应尽的职责，如果你不打我让贺涵打，他们都是男人，贺涵又是他的老大，陈俊生不敢不去。”
　　“好吧，我给他打。”罗子君不想太麻烦贺涵，上次闺蜜警告其实感触挺大的，就算不是唐晶的男友，他现在也是荣煜的男人。
　　“哦，对了，你和陈俊生说一声，如果我在你家或者医院里看到平儿爷爷奶奶跑来兴师问罪，让他今天和以后都不要去公司上班了。”荣煜补了一句“凌玲一定会害怕你和陈俊生单独相处，但让她难受一下没什么不好，不知道你前夫什么都没有了，真爱还会不会在！”
　　“知道啦！”罗子君还有些不明白，但听到她后面补充的一句都觉得她想得也太远了吧；膈应凌玲是一点，又掩盖了不希望陈父陈母借此数落自己的心思，这荣煜，总是自己做坏人。
　　半个小时后。
　　贺涵抱起平儿。
　　罗子君真的觉得太麻烦他们俩了“荣荣，我面试好马上过去的。”
　　“既然把人交给我了就放心，放心做自己的事，放心你儿子的事。”荣煜让她别有心理负担“面试成功就是感谢我了。”
　　罗子君抿唇“好。”
　　某医院儿童区。
　　贺涵只负责照顾平儿，其他事情都有她，虽说她看来‘惧怕’孩子，但真要做起来还是细心周到，好在平儿只是普通的发烧，需要吊针三天。
　　“贺涵叔叔，我都不知道和你们一起来看病会这么高兴？”平儿一边玩一边和贺涵说。
　　贺涵转头看他“因为今天可以不用去学校才高兴？”
　　平儿坐了过来，小声问“贺涵叔叔，你是不是真的和荣阿姨好了，不要唐晶阿姨了？”
　　“小孩子别多问。”贺涵装出生气脸。
　　平儿嘻笑下，也看向正和医生说话的荣煜“贺涵叔叔，你和荣阿姨好是因为荣阿姨好看吗？那为什么我爸爸不要我妈妈而和那个凌阿姨在一起？”
　　贺涵敛了生气脸，对于平儿问出的问题给出了自己的解答“平儿，人和人的相聚分离并不因为长相如何决定的，而是心，心决定的；平儿你的父母分开是因为他们的心不在一起了。”
　　平儿仰着小脸“贺涵叔叔，那你和唐晶阿姨分开是因为你的心想和荣阿姨在一起？”
　　贺涵倒被平儿问到了似的，不由转头看向依然在与医生交谈的荣煜。
　　荣煜结束了与医生的交谈，走回“我去缴费，待会儿吊针。”
　　“你陪着平儿，我去。”贺涵起身想换她。
　　“不用；不乐意和陈俊生见面。”荣煜看看手表“这个时间他也该到了，你跟他说啊，他有车，让他送平儿来吊针，要不然就把车还给子君。”
　　“平儿，你去玩会儿。”贺涵遣走孩子，等平儿真的去玩了，他起身“再怎么说子君和陈俊生之间不管发生了什么，至少都不应该传递给孩子；可是无形中你助长了罗子君的恨意，她仇恨，平儿就学着仇恨，面前宽容，他才能学着宽容。”
　　“宽容？”荣煜点头“宽容是该有，而现实是父亲懦弱，毫无担当、继母狡猾，步步为营；宽容该如何存在需要好好斟酌，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保留我的做法。”
　　“南南。”
　　“我去缴费。”她不与他争执“有什么回去再说，别板着脸，情绪会传染的，小心让平儿学了去。”以笑容结束。
　　贺涵也不纠缠，因为她的莞尔消散了严肃；他有些恍神，想起那次在LIV，如果是荣煜她会如何处理自己私自提升的数据？
　　……不是差在学问和专业上，而是差在人情世故上。
　　自嘲的笑了下。
　　自己何时也如此凡俗了，这有什么好比较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点，说到缺点，南南也不小，不告而别就是最大的一点。
　　心。
　　贺涵深呼吸了下，也明白自己的心已经无缘由的偏向她。
　　罗子君终于赶来了，不仅看见贺涵和荣煜“平儿，妈妈来了。”说话的口吻是欢快的，随后也瞧见了陈俊生“你来了。”表情讪讪。
　　“嗯。”陈俊生将一杯牛奶递给儿子，也有些尴尬。
　　“面试的不错，不过老同事是什么梗？”荣煜对于陈俊生是能忽视就忽视，CCG那边传给常洁的消息里有提了一句。
　　“你还说，以后这胡编乱造的事我可不敢做了。”罗子君面对荣煜态度也是完全不同，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贺涵听了一下“看起来这个段晓天是个聪明人。”
　　陈俊生瞧着前妻说的活灵活现，一点没有离婚时的颓废了。
　　荣煜却不置可否:工作经验的梗是贺涵提的，说是还是要包装下罗子君，她是保留看法的“害人之心不存、防人之心要有，螺丝精和男同事，特别是已婚的男同事要保持距离，这也是对自己的保护。”
　　“瞧你说的，我是去工作。”罗子君有些不高兴，上次她就让自己不要靠近贺涵，这次又说这种话“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人品？”
　　“职场不是没有危险，特别对于离婚貌美的单亲妈妈来说。”荣煜正色“哪怕你严词拒绝，但人们的有色眼镜还是会让女人成为吃亏的那方，有些女人利用这个将自己的丑事摆正以博取三观不正之人同情，但大多数女性会被迫离开公司，这点你也要注意了；实在不行——”拇指一抬“就搬他的名号，我看谁敢造肆！”
　　贺涵抬手放于荣煜肩头“也是，罗子君，你上班没多久，有些事是该事先知道的。”
　　罗子君才明白荣煜提醒自己是怕自己吃亏“行，我知道了，会提高警惕的。”看了一眼陈俊生“我又不是‘有些女人’。”
　　荣煜看看贺涵，贺涵会意，起身“俊生，有件事我想你说，我们去外面说。”
　　罗子君不知情况，看他们离开，然后转头看向和平儿说着话的荣煜“我看贺涵好像挺看重他的。”
　　“可是有我在，陈俊生想翻身，不容易。”荣煜给了她一个‘难道不是如此的’表情“我也正好有话和你说，当然听不听在你。”
　　罗子君笑起“什么啊？”
　　“如何处理好你的新工作和照顾儿子的问题，你的新工作可不是一般的忙碌。”荣煜摸摸平儿的发，然后看向她“有些该放开的得学着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