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韦恩的三项罪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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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会儿后，布鲁斯在仓库里并没有听到倒计时的声音，他觉得这所谓炸.弹大概一时半会儿也炸不了。
谨慎地又等了几分钟确定周围无人之后，布鲁斯才拿出袖子里藏的刀片割开了手上的绳子。由于被绑架历史不少，布鲁斯即使习惯性在袖子藏刀片也不会被怀疑什么。
摘下头罩，布鲁斯迅速朝着刚才那人扔下的东西看去。但这并非什么定时炸.弹，而是一个不规则圆形的播放器。
在布鲁斯观察这个播放器的时候，机械的旁白男声也响起了。
“韦恩先生，欢迎光临这座废弃工厂，接下来，你需要达成三个条件，才能从这里离开。”
布鲁斯思索着这话的含义，同时视线缓缓扫过酒窖上方那个发着红光的监视器。
听着耳机里的一片杂音，布鲁斯知道对方是准备了特制的高级信号屏蔽装置，要知道蝙蝠侠的通讯频道都是特殊的频率，普通的信号屏蔽器是无法阻止的。
布鲁斯微微抿唇，他本以为这人只是业务不熟练忘记搜身了，没想到对方是有恃无恐。而且，若这人一直随身携带着信号屏蔽器的话，他的定位信号也必定消失了很久了。
这也就是说，单单凭借定位器，神谕和提姆他们已经很难找到他了。
这时，播放器里的机械男声仿佛读到了布鲁斯的困惑，立即开口。
“韦恩先生，虽然您的通讯装置并没有被收走，但是在这里你是收不到任何信号的，请不要试图求救，在您完成所有条件后自然可以离开。另外，出于人道主义，每个四个小时我都会为您指示食物和水的位置，您不用考虑健康问题。”
布鲁斯并不信任犯罪分子的许诺和善意，也不愿任对方予取予求交出事件的主导权。
于是，他开始打量起仓库大门的构造，观察是否有从内部打开的机会。
布鲁斯很快就失望了，因为大门里面没有锁，而是被绑匪从外面锁住的。这也意味着除了用爆破道具之外，这门只有从外部才能打开，这让布鲁斯的□□在这里毫无用武之地。
但在使用表面的身份时，布鲁斯是不会携带微型炸.弹这种容易暴露的物品的，也就是说，这个困局以布鲁斯·韦恩的身份来说几乎无解。
布鲁斯忍不住扶额，这个粗糙的绑架之所以发展到这个地步，也是怪他太自信了。他本来是想借助话术拖延时间，等到迪克和芭芭拉赶来再对其进行抓捕，但没想到这人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
这绑匪看似粗心，却准备了专门克制他的高科技屏蔽器，而且抽身太快，完全不给人留下一点拖延时间的余地，这让布鲁斯有种重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眼下，他除了等待芭芭拉他们根据车辆线索找到他的位置，就只能先配合对方的指示了。
自救无果后，布鲁斯的注意力终于停留在了那个播放器上，尝试套话：“监控那一头的人是谁？”
对方的只是简单地回答你无需知道，就闭口不言。
布鲁斯的眼睛微眯，这种谨慎低调的风格并没法对应到已知的哥谭本地罪犯，那么他就需要看看对方的路数在判断了。
既然对方承诺完成所有条件后就放他离开，还声称为他准备了食物和水，先不提这许诺是真是假，但表面看去，这人应该是不准备对他做些什么了，那稍微配合一下也无妨。
在布鲁斯思考间，机械男声也单刀直入地进入主题。
然而，机械男声提出的第一个条件就让布鲁斯差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布鲁斯·韦恩，你身为哥谭顶尖富豪，社会名流，交往女友频繁，却从未坚持超过一个月，惹得很多女孩子伤心，请问你是否承认？”
这是绑匪还是八卦记者，为什么要那么认真地把我的情感问题放在前置条件啊！
沉默了一会儿，布鲁斯终于开口：“好吧，这点我承认。”
他交女友频繁主要是为了树立花花公子的人设，并且减少蝙蝠侠身份给女方带来的危险。因此，在和“女友们”在交往时，他愿意带着她们出席各种高档场所，慷慨地满足对方的各种虚荣心，甚至在分手后，他也会给对方高额的补偿。
哪怕已经尽量补偿对方，布鲁斯也不得不承认，与他在分手后存在有一些被伤害的人。
比如说一些对他依然抱有情感期待的女性，比如说，今天那个来报复他的黑风衣“前男友”。
布鲁斯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他捂着头，装作委屈地做出控诉的样子。
“难道你的第一个条件就是让我承认自己的花心吗？可是，在交往一段时间之后，我发现对方不是我的真爱，不分手又能怎么办呢？”
机械男声顿了顿：“……布鲁斯先生，虽然你的感情问题是你的私事，但对于一些人来说，伤害已经造成。”
“我提出的第一件事，是希望你写一篇道歉函登在哥谭日报上，真诚地对受害者道歉。同时，你也需要澄清你目前没有稳定交往的想法，避免以后有女孩子对你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布鲁斯忍不住扶额，他真的没想到劫匪竟然会提出这种充满“人性关怀”的条件，也不知道剩下的条件是否都是这类。
等等……
突然，布鲁斯脑海中灵光一现，刚刚才发生前男友事件，绑匪就提出这个条件，不会是对方看到了现场的闹剧，所以才心血来潮地绑架他吧？
想到这，戴眼镜的黑发女孩那看似无辜的面庞再次萦绕在他的脑海中，布鲁斯叹了口气。
这个可能性非常高。
其实，从刚才绑匪抱起他时，他就察觉到了这人有力的双臂之下纤细的身材。身为格斗大师，布鲁斯自然精通人体结构，从骨架和肌肉的弹性反馈中，他轻易能判断出这人形体更偏向于女性。
当时在现场的女性，身怀高科技和有不错的武力值……这样的线索，除了乐乐之外布鲁斯也想不到别人了。
如果真是她，那么除了高端的信号屏蔽仪之外，扫尾工作肯定也用黑客技术做了。这样看来，芭芭拉他们从车辆信息入手的调查也必定举步维艰。
锁定嫌疑人后，布鲁斯开始倒推刚才被绑的流程。
他赫然发现，刚才这女孩哪怕绑架手法不熟练，却依然谨慎得没有留下任何指向性的证据。就连迷晕自己时，都没有使用被她之前用过的电击器。
布鲁斯突然觉得应该收回之前的推论，这女孩不是潜在的犯罪天才，她现在就是……如果绑架别人写道歉书这种事也算是犯罪的话。
这女孩费心绑架自己，不会是因为刚才他表演的花花公子太过火了吧？
想到这个可能的这一刻，布鲁斯的表情充满了无奈。
“行，我答应了，你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既然第一个条件是道歉书，其他条件再怎么离谱布鲁斯觉得他都不会觉得奇怪了。
“我不能说。”
机械男声较真了起来：“韦恩先生，你的第一个条件还没有完成。在仓库门边挂着笔和本，你需要在这里写完道歉书并对我朗读出来，我才能告诉你接下来的条件。”
布鲁斯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好吧，我现在写。”
写道歉书什么的也不是不可接受，虽然这有损布鲁斯韦恩的形象，但这个花花公子的形象本来就没好到哪里去。
在布鲁斯刷刷刷地写完道歉书并读完后，播放器里模拟出了鼓掌的声音。
“韦恩先生，你道歉书写得很好，悔过的语气也很真挚，你的第一个条件已经达成了。”
布鲁斯扔下笔，“现在可以说第二个条件了？”
“是的。”播放器发出声音：“让我们进入到第二个条件，根据哥谭的报道，韦恩先生不仅热心捐助慈善事业，甚至在每次与女友分手时，都会签署一笔数额不菲的支票，请问这是否属实？”
布鲁斯挑了挑眉，语气骄傲道：“当然属实，难道为人慷慨也算错吗？”
播放器里的声音稍微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韦恩先生，您对于慈善事业慷慨的确是一件值得赞美的事情，这会给需要帮助的人们带来希望。但是您有没有想过，当您给前女友们签署一笔巨额的补偿款后，会给那些女性带来什么样的改变呢？”
布鲁斯皱了皱眉，他分手时签支票不仅是为了补偿，也是为了减少前女友们的后续纠缠，但什么样的改变……这种补偿不是一件好事吗？
然而，播放器对面的人似乎并不那么认为。
“韦恩先生，金钱并不能收买人的感情。哪怕你很有钱，分手砸钱也是对于曾经在乎你的女性们的侮辱。而对于那些冲着名利来的女性，这样短期又丰厚的报酬却让她们看到了生财捷径……”
渐渐地，机械男声语气变得冷漠：“韦恩先生，您身为哥谭名人，知不知道这样的事迹被媒体大肆渲染之后，又会影响多少人呢？”
“很多女孩子本来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脚踏实地的实现梦想，但你的一张支票数额就抵得上她们几年，甚至是十几年的努力，你能保证她们的人生道路不会因为这些报道而走上歪路吗？”
布鲁斯沉默了。
为了区分蝙蝠侠的冷静沉默，他一直将表面身份营造为为风流又慷慨的花花公子，但这些风流韵事新闻背后造成的社会影响，他却从来没有思考过。
半晌后，布鲁斯那明亮的蓝色眼眸死死盯着监控摄像头，仿佛在与对面的人对视。
“那么，你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既然她通过绑架的方式向他指出这一问题，那么就绝不会是无的放矢。
“天降横财很容易让人迷失，却也可以给人带来希望。韦恩先生，我希望你给她们一条全新的路。”
播放器中传来的依然是冰冷的机械音，布鲁斯却在这话语中感觉到其中的温柔。
“对于那些需要你补偿的女性，比起金钱，请您提供另一个选择——用那笔分手费的预算为那些女性提供专业长期的职业培训。在培训合格之后，她们可以优先应聘韦恩集团旗下的岗位，用工资的形式接受您的补偿。无论是演员、模特，或者是公司的管理层，她们若有能力都可以尝试。
是的，我的第二个条件就是，请您让她们习惯于用自己的智慧和劳动有尊严地换取金钱和地位，而不是寄希望于别人的慷慨。”
想到那些娇气的明星模特前女友们，布鲁斯皱了皱眉，有些并不看好这个提议。“如果她们不接受这个选择，我总不能强迫她们吧？”
“很多时候，人们选择了一条路不是因为喜欢，而是因为他们别无选择。”
机械的男音发出一声感慨，又继续说道：“您已经把机会摆在她们面前，若一些人不满，您依然可以给予礼物补偿，但您请记住，这不应该超越普通女孩子们平均一年的工资所得。”
布鲁斯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会试一下。”
当某种改变有一半可能会导向更好的结局，维持现状只会更糟时，布鲁斯很乐意尝试。
至于这会不会给布鲁斯带来变得吝啬或是压榨前女友的骂名，甚至愿意与他交往的女性数量因此而减少，这是布鲁斯韦恩的问题，又和他蝙蝠侠有什么关系?
也许是因为这一次布鲁斯的神情和语气都很认真，播放器里的声音没有再让他提供额外的证明，而是继续说起最后的条件。
“至于下一个条件就是对你真正的惩罚了，韦恩先生，你准备好了吗？”机械男声说。
布鲁斯怔然了一瞬，又很快点头。
既然已经基本确定了罪魁祸首是谁，布鲁斯也太不担心那女孩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来，毕竟从前两个条件看来，她并没有什么坏心。因此，这时的布鲁斯更好奇这个女孩还会看出什么样的问题。
“韦恩先生，据说您是有善心的人，先后领养了三个失去父母的孩子……”
听了个开头，布鲁斯的唇就抿了下去，而这个声音却继续无知无觉地说着。
“然而，您领养他们真的是出于好心，还是怀着利用他们的目的呢？”
布鲁斯的拳突然紧握。
和前两个问题不同，这个问题，布鲁斯无法立刻给出答案。
迪克是他收养的第一个孩子，他的初衷也的确是想要照顾他，但结局却是迪克自愿成为了他的罗宾，从小和他一同对抗着哥谭的黑暗；至于杰森，布鲁斯收养这个孩子是希望给他正确的引领以免他走上犯罪的道路，但结局却是这个孩子的死亡……
就连提姆，在经过父母的死亡之后，他也变得越来越像自己了……
蝙蝠侠需要罗宾，布鲁斯·韦恩也需要这些孩子的陪伴，真算起来，他的确是在利用着他们。
在布鲁斯开始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候，机械男声也继续展开着陈述。
“理查德·格雷森，由于从小就经过马戏团培训，身体素质极好。你从小就训练这个孩子，以养父之名将他逐渐培养成你的保镖或是打手，这也造成了他频繁的受伤……”
等等，这说的是什么？
听到后面，布鲁斯刚冒出来的阴暗想法一下子就被带飞了。
罗宾是蝙蝠侠的同伴和保护者，说是保镖和打手也不能算错，但对方并不知道迪克罗宾的身份，是怎么得到这个奇怪的结论的？
“还有提摩西·德雷克，你不仅把他当成保镖训练，还压榨童工……
布鲁斯·韦恩，你让老人（卢修斯）和未成年（提姆）为你干活，自己却成天花天酒地，坐享其成，你的良心就不会痛么？”
布鲁斯眨了眨眼，好吧，这个老生常谈的问题他也无法反驳。
不过乐乐同学，虽然知道了你在哥谭先后遇见过了迪克、提姆和卢修斯，但你也不至于用这么快就为他们鸣不平吧？
而且，还是通过绑架的方式提出来的……
我是应该称赞你三观太正，还是应该批评你三观不正呢？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韦恩的三项罪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