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眼罩的神秘少女》武墨休

11、Chapter 11 赏金

　　肖亦诚和丁宁在街头告别，一回到警局，按照事先约定好，审讯已经告一段落的刘江就带肖亦诚来到了局长办公室。

　　“陈先生，太感谢你了！”H市发生重大银行抢劫案后就几乎不着家，坚守在警局指导和等候消息的张森林，此刻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紧紧握住了肖亦诚没有受伤的左手。张森林的内心很欣慰，自己当初让“幽灵”介入破案的决定没有错。

　　这个“幽灵”没让张森林失望，才来了一天，就帮助警方抓到了两起关联大案的主犯，“国际金牌赏金猎人”的头衔果然不是白叫的。

　　同样紧紧握住张森林手的肖亦诚这一刻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赏金！

　　“张局别客气，天很晚了，我不想耽误你太多时间，我找你就是想谈谈我那个，”

　　“都坐下，大家坐下说，” 张局笑眯眯地打断了肖亦诚还未说完的话。
　　“反正也晚了，我现在有时间。”

　　“陈先生，加入我们警队吧，”才一坐下，刘江突然由衷地提出了自己的邀请，
　　“我们的副队因为一些个人原因调去了别的城市，你很有能力，我希望你能加入我们？”

　　“刘队，”肖亦诚非常爽快地点了点头，
　　“可以啊，不过想让我加入，刘队每个月，我也不多要，你能支付我....”

　　肖亦诚报出了一个在刘江耳朵里简直是天文数字的薪水。

　　“这根本不可能？又不是大明星，我们只是警察，拿的都是国家....”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刘队是为了国家也好，市民也罢，反正我是为了钱，道不同，不相为谋，”肖亦诚脸上立刻摆出一个无奈的神色，打断了刘江后，把头转向张局。

　　“我想要的就是我的赏金。”

　　“刘队，麻烦你出去一下。”

　　看着刘江的背影在门后消失，张森林对肖亦诚笑了笑，
　　“你是知道的，这两次大案，本市死伤人员不少，政府需要拨出大量资金....”

　　耐着性子听张森林说了一大堆挑不出毛病的官话后，肖亦诚抬起自己受伤的右手，
　　“张局，我也该列在伤亡名单里，对不对？我抚恤金就不问你要了，赏金你总不能不给吧？”

　　“赏金对你那么重要？”

　　“那可不是？我吃这行饭的，没赏金谁肯冒着生命危险抓人。”

　　“看你昨晚一口答应的表现，我还以为你是一个热血正直的青年。”

　　“别别别，张局，这种大帽子不要随便给我戴，好人死的快，我不想死，我就要我的赏金。”肖亦诚一边说着话，一边继续举着自己受伤的右手摆在了张局的面前。

　　“肖亦诚，”张森林终于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突然带着一脸长辈才有的笑容缓缓道，

　　“我知道你最不缺的是钱，不如让我们H市警局欠你一个人情，以后只要是你合法的需要，你提出来，我们都会满足你。”

　　肖亦诚收起了自己受伤的手，大多数人都叫他陈先生，或者其他假名字，可对面笑嘻嘻的“老狐狸”张森林居然这一会叫出了他的真名。

　　知道肖亦诚真实身份的人，全世界只有三个。张森林既然知道，就意味着有人出卖了他。

　　三个人，有一个是绝不会告诉任何人有关他的信息，那就剩下了两个名字，肖亦诚将名字清楚地说出来，
　　“张局能告诉我，是哪一个吗？”

　　张森林抬头哈哈哈哈大笑了两声，
　　“你说呢？”

　　“放弃赏金吧，有事可以来局里找我。”

　　“好。”

　　肖亦诚恶狠狠地盯着洗手间镜子里自己的脸，第四幕的回忆让他恨得牙痒痒，自己居然就这么轻易放弃了赏金。

　　喝酒让你变成了烂好人，喝酒让你毫无斗志。

　　这次来H市是亏大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肖亦诚，你再也不能喝酒了！

　　迅速从衣柜里取出一套换洗的新衣服，肖亦诚临出门前给酒店客房服务部打了一个简短的电话。

　　“XXXX房，我把要洗的风衣和夹克放在了沙发上，加急，明天我需要，谢谢。”

　　在桌子上放了可观的小费后，肖亦诚离开了自己的房间，离开了酒店。

　　“去警察总局。”在酒店门口上了一辆出租车，肖亦诚立刻报上了目的地。

　　出租车上的广播台此刻正在播报银行抢劫案最新实事新闻，肖亦诚看着窗外，心不在焉地听着广播里的内容，大概和他预料的差不多：

　　银行保安经理廖文达两年前找到以前保安学院自己的师弟李一鸣，说出了打劫银行的打算，两人一拍即合。就这样廖文达，伙同妻子和李一鸣，三人做出了可以打劫银行，然后安然脱身的计划。

　　先是廖文达和妻子假离婚，李一鸣不久被招入银行。在接下来的工作中，李一鸣故意时常和廖文达发生摩擦，造成两人不和的假象，到最后的愤然辞职，使得以后的银行打劫案看起来只是一场意气用事的报复抢劫。

　　接下来的发展也如肖亦诚推断，廖文达去医院杀人灭口，即便以后法医发现尸体不是廖文达，而是李一鸣，他也已经拿着钱和妻子人间蒸发了。

　　“卧槽，这一对夫妻简直了，”出租车司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听到这里，摇了摇头，
　　“怎么想得出来的。要不是老婆真跑了，我估计这姓廖的还不一定招。”

　　“你说什么？廖文达的老婆还没抓到？”肖亦诚将目光从窗外收回。

　　“可不是，客人没听早间新闻吧？”司机热情地做起了讲解，
　　“就这新廖的王八蛋，跑医院把同伙炸了，害了多少人，报应来了，他老婆不见了，嘿嘿，具体我也不清楚，反正报道上说，姓廖的老婆拿着钱不见了。所以啊，人在做，天在看，一点没错。”

　　“怪不得。”肖亦诚恍然大悟地轻轻低语了一声。以廖文达昨晚的表现，听到电台广播报告的肖亦诚对他这么快就供认不讳还有些惊奇，现在很清楚了，显然警局能迅速让廖文达垮了的突破口就是他的枕边人。

　　廖文达的老婆。

　　肖亦诚将头又转向窗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警方欠他的赏金，他知道要从哪里去拿。
　　肖亦诚对自己很有信心，他会比警方快。

　　“陈先生，你来找刘队还是张局？”张全抬起头，看向突然出现在办公室的肖亦诚，
　　“刘队还在审讯室，张局好像去市长那里了。”

　　“不必麻烦，现在我不需要找他们。”心情大好的肖亦诚走到张全面前，才拿起桌上一只笔，就听到门口有人大喊，

　　“陈浩涵，”王大海跑进来，很亲热地拍了拍肖亦诚的肩膀，
　　“真看不出来啊，你才比我大两三岁，居然这么厉害，能不能教教我你的破案技巧。”

　　“你觉得大学教授去当新生婴儿的保姆怎么样？”肖亦诚低下头，左手在一张空白纸上飞速地写起了东西。

　　“大学教授去当婴儿保姆？”王大海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愣，
　　“根本不合适吧，再说教授怎么可能去。”

　　“没错，这就是我的答案。”肖亦诚说着话，拿起写好字的纸张递到张全面前，

　　“这是我前晚在酒吧街附近遇到两个劫匪的信息，他们应该不是第一次在酒吧附近作案。”

　　“虽然不是我们队的案子，不过好像听说过，我会派人去处理。”张全指了指纸上最底下的一个名字，

　　“姜哲南，幸运星夜总会歌手，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能把这人捉到局里来吗？”

　　“陈先生，那你得告诉我他犯了什么事，我们不能随便抓人的。”

　　“这个你放心，他肯定犯了大罪，抓来局里以后我一定会告诉你。”

　　“你是说我是婴儿？”现在才反应过来的王大海十分不快地喊了起来，
　　“姓陈的，你太过分了吧？”

　　“你能今天就派人去把他抓来吗？”肖亦诚不理睬在一旁发脾气的王大海，看着张全。

　　“今天？这个有些难，虽然廖文达抓住了，可是还有许多事，”张全有些为难地摸了摸自己的秃顶。

　　“我去吧，我很久没有出过外勤，去练练手。”一个清脆干练的女声冒了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郑瑛出现在了一大队的房间里。

　　“多亏你，我才发现自己的失误，”郑瑛十分真诚地对着肖亦诚点了点头，
　　“那个带子做的太真了，不过我们已经找到源头，是廖文达做的手脚。”

　　“不必客气，”没打算和郑瑛多寒暄的肖亦诚朝门口走去，
　　“你抓到人到局里以后，通知我就行，不过。”

　　“不过什么？”

　　“你要当心。”

　　“你的意思这人是惯犯？很危险？”

　　从进门就一直板着脸的肖亦诚转过身，破天荒对着郑瑛露出一个十分友好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在屋里所有人的眼里看着都有些“不怀好意”。

　　“不是危险，而是很危险！”

　　出了警局的肖亦诚突然觉得自己的肚子有些饿，毕竟一个早上没有吃东西。

　　在附近找到一家看上去不错的面店，肖亦诚给自己要了一碗热热的汤面。

　　“TAXI！”吃饱从面馆出来的肖亦诚叫住了一辆车，说出了他要去的地址。

　　丁宁前晚告诉他的地方。

　　虽然肖亦诚很不想去这个地方，可他是个守信用的人，所以他必须去！
　　但是肖亦诚也知道，这次见到丁宁或者她的家人后，他会把话说清楚：

　　“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我会报警告你骚扰！”

　　“我不是烂好人！生人毋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