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chapter7 ...
-
叶一渝惊讶的反应仅仅只持续了一瞬。
随即他从容得褪下外套，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到床边，“你怎么回来了？”
程润声往另一边挪了点位置让给他，慢吞吞地解释道：“规定里也没有说不可以越狱。我的点滴都吊完了，只是晚上的时候突然感觉放不下什么似的，所以我就决定回来了。”
叶一渝微滞，手指抚上程润声的额头探量体温，干巴巴地开口：“但是好像还是有点热呢……”
熟悉而陌生的悸动，在胸口悄然游肆。分明是最平常的举动，最简单不过的交流，像往常一样平淡的日常。
程润声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叶一渝身上，捏着他衬衫的一角问：“一渝，你在给病人进行手术时，心里一般都在想什么？”
叶一渝思索道：“大概是相关的程序吧。”
“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要做什么，这一步之后下一步又是什么，这些对我来说已经是烂熟于心了。那个时候，外界的干扰全都无法侵入我的世界。”
程润声觉得，在某一刹那，他似乎品味出了更为复杂的滋味。
“手术一般都会成功吗？”
叶一渝解释：“大部分手术成功率都很高，那些疑难杂症才会比较难治，具有极高的风险，术后也不能确保能够根除病情。”
“原来是这样。”程润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伸出手抓住叶一渝的肩膀，使他的视线正对自己，正色道：“你觉得我们春节的时候回一趟家怎么样怎么样？”
叶一渝呆住，出乎意料的展开使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回家？”为了再确认真实性，他喃喃地又复述了一遍。
当初两个人交往的时候确实有考虑过很多因素，但现实总和期望往往背道而驰，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程润声工作以来就没少被自己父母催婚，巴不得赶紧带个对象回家过年，家境门户都是次要，人品才是二老最终考核标准。
程润声想，放叶一渝出去，道德品性肯定都是够够了，样貌也必定能入二老的眼，就怕性别这一点过不了关。
程润声在家里排行老三，上头有个大哥，顺次排下就是二姐，他就成了最小的儿子。所以打小来就是家里的团宠，事事几乎都用不着他操心的。
以至于便养就了他这么一副随心所欲的性子。
要是带回去真过不得二老那关，那他还可以采用迂回战术，把大哥大姐作为突破点嘛。
这么想着，程润声心中底气大增，看向叶一渝的目光里写满了勇气。
叶一渝脸上还保持着一副呆傻模样，程润声不明所以地拍了拍他，示意他给个反应。
“如果你觉得太快的话我们可以再等等，循序渐进挺好的，其实我也怕一下炸过去我爸妈得心愿核平，我们小年轻的应该体谅一下老人家，不能过分打破他们的期待……你说呢？”程润声说。
话音落下后迎来一阵沉默，叶一渝沉思半晌，程润声等得都快睡着的时候，他才猛的抱住程润声，语气略带激动地问：“什么时候？”
程润声挠了挠下巴：“就春节吧，不过春节你有空吗？你不是也要回家过年？”
“不用，”叶一渝的声音明显停顿一拍，不自然地解释道：“我家里都没什么人了。”
“那就这样定了，早点睡吧，明天我还要挂点水，我老大已经开始催我了，差点就要领着同事过来给我送钟了。”
说完程润声钻进被窝，大被一拉，完全猛过了头。
叶一渝怔愣愣地呆坐原位，只觉得自己心跳异常，扑通扑通的响着。
处于左右纠结状态的他，决定打电话骚扰那自称无所不能的情感专家以求解惑。
电话播过去半天没人接，叶一渝试了好几次才等到一个声音接起。
温良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听起来像忍无可忍后的大爆发：“烦不烦啊你，又有什么破事？”
叶一渝一愣，感觉有点莫名其妙：“我给你找什么破事，你很忙吗？”
“不忙不忙，一点都不忙！”在听清了叶一渝的声音之后，温良方才还怒气冲冲的语调顿时秒怂下来，胡乱解释道：“刚才我认识的人来找我，发生了点不愉快的事情，我刚刚还以为电话是他打过来的。”
叶一渝随口问：“哦，你朋友？”
温良硬邦邦地地否认：“不，仇人，天上天下宇宙超级无敌大对家，要是能宰了那家伙，我早就让他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叶一渝：“冷静点，在你被拘捕归案之前我还有点事要麻烦你。”
“什么事？”温良那头犹豫了会，“只要不是钱的事，什么都好说。”
“拜访男朋友家里人该做什么准备？”叶一渝问。
“这个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男朋友。怎么，你俩进展突飞猛进了？”温良吹了声口哨，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戏谑。
“别打岔，那你前女友当时怎么做的？”
“哎哟喂祖宗，这事咱可别提了吧。我好不容易初动芳心想把人领回去给我家二老瞅瞅，结果当晚她扛着几斤菜跟着我回去露了几手，一家都食物中毒进了医院。我本来以为只是她经验不足，后来我才知道，分明是我仇家派过来整我的。”
叶一渝越听越觉得离谱，“你一个大夫哪里来的仇家，手上又没出过什么事故。”
温良叹了口气：“别提了，一言难尽，还是说说你的问题吧，我觉得你的问题很大啊。”
温良建议道：“如果小程他之前向家里人出过柜还好，没出过就突然把你带回去的话可就有点难办了，这样吧，你回去的时候买点垫子。你俩在屁股上背上垫着点，小心别被打死了。”
“还有，小程哥怎么突然就跑回去了呢，我今晚查房都没看见人，我就知道肯定是回去找你了，也不给我写张假条好让我了解情况。”
“……”
叶一渝沉默。
他是脑子被厕纸糊了才会相信温良的自吹吗？
过了一会，温良的声音犹犹豫豫的响起：“还有，师哥，我听说林老就要回来了，对你好像挺感兴趣，有意向想多多栽培你，院长说到时候欢迎会你一定要来啊。”
“知道了，工作的事留着明天再说吧，我先休息了。”叶一渝挂断电话，把外套解开挂起来，从衣柜里拿出了换洗的衣服。
临走前，他弯下身把被子往下拉了拉，使程润声的头露出来，保持呼吸通畅。
做好一系列动作后，他转身忘浴室走去，手臂却在转身的一瞬间被突然拉住了。
叶一渝惊讶地转过头，看见程润声眯着眼迷迷糊糊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他尽量放轻自己的声音。
“……你不用担心。”
叶一渝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稍微用力的捏了捏，笑着回应道：“放心，我不至于那么没有信心。”
“我突然想起来……”程润声的声音减弱后面的字节轻得叶一渝都听不清楚。
他凑近了一点，“你说什么？”
程润声突然装睡。
叶一渝：……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chapter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