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与摄政王之伏击》茧中人

15、第十五章

　　听了宋思齐的话，宋元明却没有预想中的感动。

　　看着宋思齐快要断气也不肯放弃自己生命的样子，宋元明不知为何心里又冒出一股无名之火来，他的神色又变得癫狂起来，喃喃自语着：“有你摄政王在，谁都杀不了朕？”
　　宋元明的声音很小，在悬崖边风一吹就散了，除了他自己，谁也没有听到，反复念了两三次之后，宋元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那丝光芒，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宋元明突然又抬起头来，看着宋思齐，大声的喊着：“是吗？那如果是朕要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呢？如果是朕自己要杀了自己呢？“”宋元明的声音在悬崖边回荡，带着一种决绝的悲凉。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仿佛在这一刻，他已将所有的荣华富贵、权力地位都视若浮云，唯独对自己生命的掌控，成为了他心中最后的执念。“你算什么，怎能阻止我？”这句话，如同利刃，直刺宋思齐的心脏，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与挫败。

　　“你算什么，怎能阻止我？”这不仅是宋元明对宋思齐的质问，也是对命运的控诉。

　　宋元明的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悬崖上凝重的空气，也划破了宋思齐心中的平静。他的话语，是对宋思齐承诺的挑衅，也是对自己命运的挑战，那话语回荡在悬崖边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与疯狂。在这一刻，宋元明仿佛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是一个被绝望与愤怒驱使的普通人，一个在生死边缘徘徊，试图用最极端的方式寻求解脱的灵魂。

　　宋思齐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试图安抚宋元明，试图阻止这场即将发生的悲剧，但一切似乎都已来不及。
　　宋元明在说完那些话之后，就开始猛然发力，他的身体如同一头脱缰的野马，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他的眼中，闪烁着疯狂与决绝，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心中只有对命运的反抗，对自由的渴望。宋思齐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拽得踉跄，胸口一阵剧痛，一口鲜血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也模糊了他眼前的视野。
　　原本深深揳入崖壁的剑，随着两人激烈的摇晃，终于失去了最后的抓握力，从岩石的裂缝中滑脱而出，发出一声尖锐的哀鸣，仿佛是命运对他们的最后警告。

　　在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又仿佛加速流逝。两人失去了最后的支撑，如同断线的风筝，飞速向下坠落。悬崖的边缘，转瞬即逝，而下方的深渊，却在急速逼近。宋思齐与宋元明，他们的命运，在这一刻交织在一起，共同面对着未知的未来。

　　空气中，回荡着风的呼啸，夹杂着宋元明的疯狂笑声与宋思齐的沉重呼吸。他们的下坠，如同一场无法挽回的悲剧。

　　宋元明得意的笑着，他就说他是皇帝，没有谁能阻止他！

　　*****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变得凛冽而冰冷，寒风如同尖锐的刀锋，呼啸着掠过他们的耳畔，带来了刺骨的寒意，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放慢了脚步。宋元明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扭曲而狰狞的笑容，那笑容中，既有对命运的嘲讽，也有对过往的决绝。在坠落的过程中，他似乎找到了一种奇特的快感，一种对控制自身命运的快慰，紧紧地拽着宋思齐，仿佛是要将他一同拖入深渊。

　　“你看，你在又有什么用呢？”宋元明的声音在风中回荡，带着一种嘲弄的意味，“想救我，偏不让你如愿！”

　　这句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宋思齐的心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撼与痛楚。在这一刻，宋元明不再是那个需要保护的皇帝，而是一个在绝望中寻求报复，将自己生命当作赌注的赌徒，一个对命运不满，对身边人充满仇恨的复仇者。

　　宋思齐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继而转变为震惊与不解。他颤抖着声音，难以置信地问道：“为什么？你竟如此恨我？宁愿将自己的生命当做儿戏？”这不仅是对宋元明行为的质问，更是对自己的探询。宋思齐无法理解，为何宋元明会走到这一步，为何他会选择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表达对他的恨意与不满。

　　在宋思齐的心中，宋元明一直是他心中最柔软的部分，是他在朝堂之上、权力斗争中唯一的慰藉与牵挂。他无法接受，自己这么多年，宵衣旰食，忍受那么多，所做的一切，竟会换来宋元明如此决绝的回应。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哀求，希望在最后一刻，能够唤醒宋元明心中残留的温情，能从宋元明的口中，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认可和肯定，他希望，宋元明对他恨意只是他的错觉，事实并不是如此。

　　然而，宋元明显然不是这么认为，他在这一刻，是真切的恨着宋思齐，他可以容忍很多人的背叛，唯独宋思齐不行，在宋思齐提着剑，朝他过来的那一瞬间，一切就都不可能回去了。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极端，宋元明其实也不知道。

　　所以面对宋思齐的质问，宋元明沉默了，他的目光变得空洞，仿佛灵魂已经游离于身体之外。他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宋思齐的问题，甚至，他开始怀疑，自己的思维是否真的还受自己的控制。在这一刻，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操纵，失去了对自我意志的把握，就像是风暴中的一叶扁舟，任凭风浪摆布。

　　宋思齐望着宋元明那茫然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他似乎已经预料到，宋元明的答案不会让他感到安慰，或者说，他并不需要答案，因为此刻的他，如同遭受了重创的战士，身心俱疲，无力再战。宋思齐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那是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颤抖，是对命运无常的恐惧，也是对失去一切的绝望。

　　他感到，整个世界仿佛都在他的眼前崩塌，那些曾经为之奋斗的荣耀、权力、地位，以及对宋元明的深情厚意，都如同泡沫般消散在风中。宋思齐想要解释，想要挽回，却发现自己连如何开始都不知道。在生死面前，一切的言语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一切的行动都显得如此徒劳无功。

　　*****
　　宋元明宁肯死，也要远离他，这个事实，给了宋思齐致命一击，将他所有的骄傲和坚持都击了个粉粹。

　　然而，在这绝望的深渊中，宋思齐的内心深处，却萌生了一丝奇异的平静。他意识到，死亡，或许是这一切苦难的终结，是所有矛盾与痛苦的解脱。他和宋元明，或许能在另一个世界里，找到真正的和平与宁静，没有权力的斗争，没有情感的纠葛，只有彼此最纯净的陪伴。

　　“也罢！”宋思齐的声音在风中颤抖，却带着一种释然，他突然一笑，那笑中藏着解脱，也染上了与宋元明同样的疯狂。“既然你如此恨我，那就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宋思齐的声音中，带着一种超脱生死的淡然，“我们还能死在同年同月同日。”宋思齐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决绝，仿佛在这一刻，他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想与宋元明一同面对命运的最终审判。“到了阴曹地府，咱俩也还是在一起的。”宋思齐的话语，既是对宋元明的最后告白，也是对自己宿命的坦然接受。在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权倾朝野的摄政王，而是一个求而不得的普通人。

　　“下辈子，希望你我还能相遇。”这句话，宋思齐没有说出口，但它却如同种子，深深埋藏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他希望，如果有来生，他与宋元明能够在一个没有权力斗争、没有仇恨的世界里重逢，能够以最纯净的心灵，再次相识，再次相伴。那时候，他希望，他们可以相知相守。

　　宋元明在听到宋思齐那近乎绝望的话语时，猛地一怔，仿佛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瞬间清醒了许多。他呆滞的神情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他不由得开始质疑，自己刚才那股疯狂的冲动，究竟是从何而来？为何会如此决绝地，甚至带着一种病态的执念，非要拉着宋思齐一起手牵手双双坠崖不可的？

　　在这一刻，宋元明的心中，如同被狂风席卷的湖面，泛起了层层涟漪。他开始回溯，试图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理解自己那突如其来的疯狂。好像是，宋元明那样地恨宋思齐，恨他手中的权力，恨他对自己生活的干涉，恨他那似乎永远也看不透的深沉。然而，他恨宋思齐，不是应该远离才对吗？为什么，反而拉着对方一起赴死至死不离了？

　　泥煤的！他明明已经不惜一切，甚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可为什么还是无法摆脱宋思齐？
　　他不要和宋思齐死在一起，现在后悔还来不来得及？

　　啊……
　　宋元明终于发出了一声尖叫，那声音里满是愤怒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