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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8.偏离 ...

  •   盒子里的冠冕样式普通,色泽黯淡,比哈利当年第一次见它的时候看起来还要不起眼。

      哈利从盒子里将冠冕拿了出来,刚刚接触到,他就感觉到了一种奇异的波动——这种发自内心的欣喜和疯狂仿佛有一股魔力,瞬间便填满了他的内心。这是一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异动——一种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感觉。

      “哈利?”西里斯一直在观察哈利,哈利刚刚脸色发生了轻微的变化,他一眼就看了出来。

      哈利摇了摇头,迅速将冠冕重新塞回进了盒子中,“啪”得一声盖上了盒盖。那种感觉随着冠冕被盒子隔开,立刻消失了。

      哈利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第一次感受到,就能够明白它到底来自哪里。但是他明白他不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把自己敞开来,毫无遮挡得放在另一个人的面前,叫别人轻而易举得看透你,阅读你,甚至是感受你……说真的,没有人会喜欢……更何况,对方还是伏地魔的魂片……

      他同样感受到了伏地魔留在魂片里的感情,魂片里的记忆混乱,他读不出内容,但他能够知道的是伏地魔在撕裂这片灵魂之前,神志已经不怎么清楚了。

      “彼得,为什么是这个?”哈利看向地上的男人,他的手紧紧抓着盒子,他不明白,伏地魔为什么会来找自己当年藏起来的魂器,这很不对。

      彼得似乎并没有听见哈利的话,他急速喘息着,对空气的渴求令他暂时忽略了别的事情,然而他看起来并不怎么好……甚至可以说更糟糕了……他原本憋红的脸已经开始泛起了青白色。

      “告诉我!你是不是见到了伏地魔!”哈利忍不住扯住了彼得的领子,试图唤回他的注意力。

      “不,哦……不……我什么都不知道……不……主人……救我……”彼得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他紧紧捂着自己的左臂,在地上翻滚起来。哈利听不清他说的什么,但是几个破碎的单词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哈利尝试着再问点什么的时候,彼得再次昏了过去。

      “哈利,松开他,你要把他勒死了!”莱姆斯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哈利才回过神来。

      “奥……”哈利闪电般撤回了手。莱姆斯也跟着蹲在了哈利身边,查探了下彼得的身体,皱着眉说道,“哈利,你是说……彼得见过……神秘人?”

      哈利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拧着眉毛对莱姆斯说道,“看看他的左臂。”

      莱姆斯卷起了彼得的袖管,他的左小臂上有一个硕大无比的骷髅,一条丑陋的大蟒蛇吐着蛇信从骷髅嘴中探出头来。

      哈利看着那个在彼得手臂上清晰无比的标记,伸出了手。

      “别——”莱姆斯试图阻止哈利触碰那个标记,但是哈利已经抽离了手,“是烫的。”

      哈利站起身来,忍不住握紧了手中的盒子,“我想伏……那个人已经感受到了。”哈利说道。他想起来伏地魔名字的魔力(在当年大逃亡途中,不管谁直说了“伏地魔”这个称呼,他的搜查队都能够迅速定位到那个人,哈利后来被带进了马尔福庄园),临时改了口。

      “黑魔标记……”莱姆斯站在哈利身边,轻声说道,“黑魔标记竟然现世了……”

      “哈利,那个盒子里究竟装了什么?”西里斯站在了他的另一边,伸出手想将哈利手中的盒子拿过去。哈利阻止了他的动作,说道,“这个东西同神秘人有关,我想……”

      哈利紧紧咬住了唇瓣,他即将说出口的话,连他自己都不怎么相信。这跟之前不一样,现在他不过才三年级,伏地魔应该在四年级的三强争霸赛的决赛上将他带出去,用他的血完成复活仪式才对……然而现在……他不由得想起了之前自己做的那个梦,那个梦……似乎真的是一个事实……

      “……他真的回来了。”哈利说。

      “你怎么会知道?”西里斯眉头皱的更近,他扣住哈利的肩膀,叫他面向自己,自己弯下腰,视线同哈利持平,眼睛一瞬不移得望着他,“哈利,你怎么会知道?”他看出来哈利并不想说,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我……”哈利知道自己不应该再隐瞒,事情已经偏离了他所知道的事实,伏地魔似乎有了别的行动,这已经不是他能够控制的了。他自己一个人不可能把那个魔头解决掉,他很清楚……但是……但是,他的眼前不由得浮现出了另一个画面——西里斯的憎恨的眼神,同他亲眼看着西里斯消失在帷幕后面,交融在了一起……

      不,他不能……他不会允许西里斯再离开他了!

      “西里斯,向我保证!你不会离开了!对不对?”哈利下意识抓住了西里斯的袍子角。

      哈利距离西里斯那么近,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目光中每一处的情感波动,甚至连嘴角细微的颤抖,西里斯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这种被依赖的感觉令他心中被一股滚烫的热流占满,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唇角,它们向上翘了起来,“哈利,当然了,我回来了……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你早该待在我身边的。”

      他摸了摸哈利的头,“好了,哈利,告诉我,你知道了什么。”

      哈利沉默了好一会,在西里斯又微微蹙起眉头的时候,张开了口,“我做了一个梦……”紧接着他把有关于伏地魔的梦讲了出来,却把关于西里斯的下意识掩藏在了心里。

      他试图告诉自己,只要不说出来,这件事就不会是真的。

      “哈利,这种事情究竟持续了多久?你能够感知到伏地魔……”西里斯急速说道,“这件事情很严重,你有没有跟别人说过?”

      “不,我不知道,我是说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我能够感觉到这应该就是真实的……”哈利说,“我没有跟别人说过……”至少这一回,西里斯确确实实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还有莱姆斯。

      “很难得,这次我同意你的看法,”莱姆斯脸上迎着屋子里的火光,显得有几分失真,“这件事很严重。哈利,把他交出去,然后我想你应该同邓布利多谈一谈,他需要知道这些。”

      “彼得怎么办!”哈利猛地挣开西里斯的手,大声喊道,“如果我们把他交出去,你觉得魔法部会怎么做?你觉得他们会相信我们的话吗?他们害怕伏地魔!他们才是胆小鬼!他们习惯了现在的和平,他们才不会重视这件事……”哈利停下来,微微喘着气,他把目光转向西里斯,“我觉得,我们在把他交出去之前应该先掌握到重要的信息才是……”

      哈利咬紧了牙齿,他需要用彼得换回西里斯的自由,同样也需要通过彼得来得知伏地魔的具体动向,这两个并不冲突……但是他的心已经开始倾向于西里斯了……难道换得西里斯的自由不是更重要的吗?叫他能够行走在阳光下,自由的、不受束缚的……然后去他妈的伏地魔……

      不。他制止住自己的想法。

      西里斯听到“魔法部”目光闪了闪,没有说话。

      莱姆斯说道,“你说的对,哈利,虽然……真的很高兴你能这么想。”他中间有一段话没有说,但是哈利知道他要表达什么。在这种时候站出来指摘魔法部?别犯傻了,没人会愿意这么做,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前邓布利多选择对抗魔法部的时候,会让那么多人觉得他疯了。

      “我们需要邓布利多的帮助。”莱姆斯说道,“哈利,我觉得我们应该将彼得交给邓布利多,让他处置,这样或许会好很多。还有你的梦……哈利……”

      “好的,我这就去!”哈利脑袋里乱哄哄的,“这是个好主意,我去找邓布利多教授……”他说着捡起地上的隐身衣。哈利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觉得自己已经乱了阵脚。

      在一切都偏离了事情既定的轨迹的时候,他所了解的那些真相究竟还能起到多大作用。哈利不知道,他猜不到自己还能够干什么,这时候莱姆斯提到了邓布利多……让他忍不住想,是的,还有邓布利多……他总能知道应该怎么做!

      他需要一个人站出来,告诉他,他应该朝着哪个方向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38.偏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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