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拜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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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得到这个人的赞赏，就可以独当一面了！花开院家的少女在心中为自己鼓劲。
“下次吧。我也很想见识一下……与土御门不一样的阴阳术。”
“好！”柚罗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
“今天比较仓促，我们也下次见吧。奴良组里有各种各样的妖怪，邀请你来参观怎么样？”滑头鬼袖着双手站在一边，姿态随意，一点都没有因如今狼狈的形象而感到不适。
气度是足以担当总大将的位置了。但是，一个想追随阴阳师的妖怪首领……真的能得到百鬼的认可？完全是在自找苦吃吧！
姬眯起眼，有些兴味。“好啊。”
清光轻柔的拥着姬的肩背，选择了让怀里的人最舒适的步伐。
离开俱乐部之后清光的腰背也放松了一点。
那个家伙……加州清光表面上装着毫不在意，其实承受了相当大的压力。
无论怎样挥刀都没有用处。在那个滑头鬼面前，传自冲田总司的精妙剑术毫无价值。
真是不甘心啊，这副样子。明明……明明是刀剑的付丧神，是杀敌的利刃，是保护主上的道具，却被时之政．府的规则限制在这具傀儡身体里。就算暗堕了也无法完全摆脱。
这样无能的自己，能保护好最重要的主人吗？
加州清光捉紧了手里的衣服，布料的褶皱下传来了少女的体温。这样真实的温度让缺爱的打刀安心了不少。
如果能够拿回自己的真刀，绝对不会蒙受今日之耻！
可是在哪里呢？明明就应该在那里啊！
加州清光记得很清楚，在池田屋折断之后，总司将自己用白布细细包裹。加州清光还记得透过白布传来的掌心温度。那也是最后一次感觉到总司的温度。
总司的绝招是三段突刺，加州清光……就算折断的仅是切先（剑尖的斜切处），也是不堪使用了。
总司选了新选组批量采购的大和守安定作为之后的佩刀，继续活跃在历史上。而加州清光自此被人遗忘。
直到总司死去，才作为遗物被交予冲田光，与冲田的家姓一起流传。在冲田家的仓库一住就是四百多年。直到２２０５年。
可是现在……没有了。
加州清光并没有被冲田家年轻的家主说服。那天晚上加州清光潜入了冲田家的仓库。
在自己住了四百多年的地方并没有找到这个时期的自己……没有拿到自己的真刀。
清光想起了那个男人，那把强的不像话的刀……三日月宗近。
也许该去找找这位老爷子了。
结果到最后还是需要他的力量。
真是…不甘心啊！
温热的指尖按在打刀少年苍白的手上。
发现清光的心情不好，姬随意找了个话题。“清光在进入俱乐部之前就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了。”
“是啊。因为是河下游的孩子，对那些事情意外的很了解哟？”少年状似轻松地笑了笑，放开刚才下意识收紧的手指。
“河下游的孩子是指……”
“我的父亲，也就是打造了我，在我身上落下铭的男人被称为‘非人’哦。是社会最底层的人呐，像他这样的被差别民就被叫做河原者。”清光放开了收紧的手指，努力展开一个姬最喜欢的清朗微笑。
所以才被叫做“河原之子”吗？
但这样的清光却在冲田总司的手里得以在历史上留名。
这确实就是，缘分吧。
……
滑头鬼是一种强大的妖怪。
不止因为他们出色的战力，更源自他们难缠的特性。
滑头鬼属于幻系妖怪。
犹如水中之月。即在此处，又在彼处；此身为实，此身亦虚。
咳咳！
曾．经．是！！
最初在妖怪之中扬名的滑头鬼叫做奴良滑瓢。
在距今大概有四百年前的庆长年间，奴良滑瓢建立的奴良组达到了势力的巅峰。那个时候的滑瓢和他的奴良组都还年轻气盛。为了进一步扩大奴良组的影响力，奴良滑瓢带领他的组前往京都，挑战当时名气最盛的百鬼之主羽衣狐。
滑瓢取得了胜利。却被羽衣狐吃掉了肝脏，失去了妖怪本该具有的冗长寿命。
更糟糕的是……
滑瓢被羽衣狐诅咒了！
滑头鬼的血脉无法自妖怪之血中传承下去……
奴良组一代目奴良滑瓢，迎娶人类公主樱姬，生子奴良鲤伴。
奴良组二代目奴良鲤伴，迎娶人类女子若菜，生子奴良陆生。
奴良陆生……预备三代目，认真计算下只是四分之一的滑头鬼。
在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里，奴良陆生都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少年。和所有这个年龄的男孩子一样上学、交朋友、参加社团。
但是在夜里，他体内的妖怪之血就会沸腾，展现出妖怪的本相，变成奴良组的首领……银发血瞳的大妖怪，滑头鬼。
亦称之为……夜陆生。
所以第二天早上，当姬站在奴良大宅的门口，在明晃晃的日光照耀下，打开那扇门的是对前夜之事一无所知的……人类少年，也就不足为奇了。
“阿喏，请问您是……”圆圆脸的少年从两扇木门间探出头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门内的景象，背在身后的左手迅速摇摆，示意正在打扫庭院的首无和青田坊赶紧藏起来。
“土御门姬如约前来拜访。”少女的声音温婉动人，平静的语调也掩盖不住软绵绵的音质。本是能让每个听到的人都心生好感的。然而听到这一句，拎着扫帚，蹑手蹑脚离开的首无和青田坊像被雷劈了一样，浑身一颤，眼泪都快掉下来。
宅内响起一阵慌乱的跑步声。
姬听到了。
“哎？如约……你是妈妈的客人吗？”这个大宅之内的食客尽皆“非人”。能有人类朋友的，除了自己就只有妈妈若菜了。
“受奴良组三代目之邀，来参观妖怪。”
“哎？！！我没有……啊！”还有参观妖怪是什么鬼哦！谁会将妖怪拿来做展品哟！
少年瞪大了双眼，一副惊恐的样子。这奇异的反应将姬和红法的目光吸引过来。
姬打量着少年。
少年有着一头棕色的发和暖棕色的眼，圆圆的脸上还带着清晰可见的稚气，配上圆圆的眼镜和矮小的身材更是一身学生气。
但姬就是觉得十分眼熟。
那双圆圆的暖棕色眼眸，和昨夜那双狭长的血眸竟有几分相似。
姬仰起头，看向宅邸的上方。
天空晴好，一丝云朵也无。姬却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目光定在上方几十米的空处。
在姬的眼中，浓稠的仿若实质的妖气在宅邸的上方盘旋不去。证明宅内生活着大量不入流的小妖怪。真正的大妖怪是可以收敛妖气的，反而不会这样扎眼。
这样大量妖怪聚集的地方，在整个东京都不会有第二处了。
“这里是奴良组的大本营。”姬的语气坚定，仿佛只是在陈述事实，而不是自己的推测。
姬的视线下滑，再次透过镜片看进暖棕色的眸中。
“你就是奴良组的三代目。”和昨夜全然不同呢，不过……眼神倒是一致。那份坚毅。
那个妖怪首领虽然嘴上说着仿若调戏的话语，态度也十分的不正经，但眼神之中始终清澈纯明，不带半分狎．昵之色。姬就知道，他提出了那个建议……交杯酒，你七我三，自此奉你为主，任你驱使，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正是因为如此，姬没有在昨夜将之退治。
也正是因为如此，姬在此时站在了这里。
不过，昨夜立下约定的男人已经……忘了啊。
姬有些索然。
向红法招了招手。红法将携带的伴手礼呈给姬。姬亲手捧到陆生的面前。“既然主人家已经遗忘了约定，我们就不打扰了。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请收下。”
“哎？等等……这怎么好意思？”
“陆生，贵客来访还不赶紧开门！堵在门口成何体统！”身后骤然传来爷爷严厉的话语。
“哎？是！”还没有真正理解，奴良陆生的身体已经遵照吩咐拉开了大门。待陆生反应过来门内是什么景象的时候，已经晚了……陆生已经侧开了身子，将门内的景象展现在姬的眼前。
在步径两侧是整整齐齐的两列，没有任何掩饰，直白的坦露着非人之处，展现着各自本相的妖怪。
连那些早年跟从滑瓢的一代干部，平时并不买陆生账的家伙，都弓着身体十分有礼貌的摆出迎接的架势。
站在步径中间百鬼拱映之中的，是已经干老枯瘦，后脑勺神奇的伸长的……奴良滑瓢！陆良组第一代总大将！
“欢迎光临，姬殿下！您的到来令寒舍蓬荜生辉！不成器的孙子在您面前失礼了！在此向您赔礼！”魑魅魍魉之主向土御门的公主低下了尊贵的头颅。
红法的嘴已经吃惊到合不起来。
这也……恭敬过头了吧！阴阳师不是妖怪的死敌吗？
阴阳师的工作是退治妖怪没错吧？！
为什么自从遇到那只滑头鬼整个世界就玄幻了呢？
红法总觉得自己的三观已经不好了。
不管是昨夜奴良陆生的请托还是今日奴良滑瓢的恭敬都透着几分诡异。这座宅邸里等待着的真的不是陷阱吗？红法挠挠已经集体起立的鸡皮疙瘩，强自按捺下心中的不安。
想起昨夜家主大人给予的指示是“趁此良机收服奴良组”，红法就一点也不想遵从。这种深入虎穴的危险任务为什么家主大人不自己来啊！或者让他宝贝儿子来啊！
踩着迷幻的脚步，奴良陆生一脸懵逼的跟着自家爷爷走进了会客室。
来访的女孩已经落座，视线始终胶着在陆生脸上。奴良陆生一脸茫然地跪坐在爷爷身后，完全无法理解事情的发展。
毛倡妓向宾主奉上香茗。随后有礼的退下。
捧着温热的茶杯，姬十分有耐心的吹了吹。抿了一口，放下茶杯方才开口。
“感谢您的招待。我是阴阳师世家土御门一族的姬。擅自前来拜访，冒昧了。”
“哎？阴阳师？！怎么又来一个阴阳师啊！”
白天的陆生没有多少雄心壮志，只是一门心思要当个正常人类，还是很关心家人的。花开院柚罗算一个，眼前又是一个。
突然跑出来这么多阴阳师！
这个世界一点也不安全！
该不会某天一早起来自家的小妖怪就都被退治了吧！
先开口的是屋子的主人，“关于不肖孙奴良陆生的请托，其实是老朽的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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