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染墨》墨羽翼

5、多面

　　第五章：
　　“十分抱歉，是我失礼了。”
　　“啧。”看着东尧墨安静的退回队列，平子真子总算同样安静下来，曳舟桐生这才继续之前的对话：
　　“之前说到，除驻守现世的死神，有关于…………”

　　好不容易会议结束，等到山本元柳斋重国宣布解散，众人面面相觑，眼看平子真子似乎还想朝东尧墨走去，凤桥楼十郎与爱川罗武几人十分默契的拉住他，而被暗自使了眼色的蓝染惣右介点了点头，追上已经走远了的东尧墨：“东尧队长——”

　　听到熟悉的声音，东尧墨停滞不前，侧过头，蓝染的笑容温柔而美好：“真是令人意外，东尧队长原来也有如此不同的一面。不过，仍然十分感谢东尧队长的好意，之前的事，抱歉了。”

　　“不必道歉，蓝染副队长并没有错不是吗？”，继续迈开脚步，东尧墨顿了顿，神色落寂而略显忧郁：“只因为想法不同这种事，我并不会放在心上。毕竟我不是蓝染副队长，无法理解你的信念与执着，至于平子队长，也请你放心，去往现世后，我与他之间，总不会凭空再生事端。”

　　蓝染推了推眼镜，似乎有些迟疑：“东尧队长的话，应该是临时才决定前往现世的吧，之前从没有听说过您有这方面的倾向……”

　　微微一笑，东尧墨道：“其实也不算临时起意，我从很久以前，就一直想去现世驻守一段时间，只是总没有机会。”

　　蓝染沉默了一下，而后微笑：“那么，希望东尧队长能在现世过得愉快，十番队这边，如果志波代理队长需要的话，我会帮忙照看。”

　　东尧墨便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蓝染的肩膀，抬眸看到远处的平子真子正努力在爱川罗武几人的手中挣扎着朝自己这边靠近，唇边的微笑加深，上前一步，十分突兀的在蓝染惊讶的目光中抱住他，薄唇凑到他的耳边：
　　“蓝染君，请务必记住，无论何时，如果你觉得疲惫了，我在队长室对你说过的那句话，永远有效。还有，在离开尸魂界之前，等我处理好队里的队务交接，蓝染君就陪我一起去拜访朽木家吧，苍纯君应该很高兴能见我们最后一面。”

　　起身，退后，拉开距离，东尧墨又特地朝着平子真子瞥了一眼，顺着他的目光，蓝染惣右介自然也是发现了远处几乎被气得跳脚却依旧被死死拉住的某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没有因为被利用而不高兴，只是有些好笑：“东尧队长你……”

　　挑眉：“如何？”

　　“居然偶尔也会有孩子气般的……可爱啊……”几乎是呐呐的说出这句话，东尧墨却用小指勾起一缕自己耳边散落的鬓发，将它别回原处，神色依旧是温柔中带着些许落寂，语气却带了丝自嘲：“蓝染副队长看起来十分错愕呢，看来我是‘忧郁微笑矛盾面瘫脸‘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啊。”

　　“十分抱歉——”抬手制止某人的又一轮道歉，东尧墨显得毫不在意，似是在开玩笑，又仿佛意味深长：
　　“不必道歉哦，蓝染君，毕竟在平子队长眼中，我们都是一样的‘危险人物’呀，虽说同病相连，但我与蓝染副队长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除了大家眼中的‘东尧队长’，实际上，东尧墨是一个十分任性且恶劣多变的家伙呐，嘛，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十番队，蓝染副队长也尽快回五番队吧，毕竟平子队长看起来十分生气的样子，请不必担心，之后我会请猿柿副队长向他解释这件事情。”

　　“猿柿副队长……吗？东尧队长果然还是在生队长的气吧？”

　　“没有的事，猿柿副队长与平子队长的关系很好不是么？那么，再见。”微笑着道完别，东尧墨毫不迟疑的转身离去，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蓝染推了下眼镜：
　　“很有趣呢，这样的东尧队长，如此坚决的背影啊，你是想对我表达些什么呢？”

　　回到十番队的时候，志波一心已经等待在队长室了，双眸对视，两人都没有说话，透过和室的窗子，外面天空的白云翻滚着缓缓飘过，一缕微风吹进来，鼓动着两人的衣角，良久，看着对面那个本应该显得无比粗狂的男子，东尧墨弯了弯嘴角：
　　“四十六室的通知，你应该已经很清楚了吧，志波副队长。”

　　点头，志波一心安静的端坐着，显得有些拘束：“是的，东尧大人。”

　　“东尧大人吗？”有些落寂的低声重复，而后重新微笑：
　　“不是东尧大人，是‘队长’，志波副队长，请不要因为身为四大贵族之一家主的情报，而被束缚住啊。现在的我，除了腰间这柄斩魄刀，还能剩下些什么呢？无论如何深刻的过往，物是人非后，也不过如一场盛大的烟火，如蜉蝣，如幻象。”
　　侧过身子，仰望着瀞灵廷那片蓝天，他的身子显得修长而单薄，静谧至极，又仿佛与世间格格不入，充满了迷茫与孤独：
　　“无法斩断过去的我，是如此的卑微与弱小，我的话……究竟是为什么而存在于这片尸魂界，又是为了什么而成为死神的呢？志波君，我……很害怕……”
　　垂下头，颤抖着抬起双手：“这双手，沾染上的鲜血，虚也好，死神也好，又或者仅仅只是普通的魂魄，志波君，你能理解，那种明明身处空旷冰冷的海底，却又拼命朝着天空上游的感觉吗？可怕，很可怕……仿佛永远游不到尽头的黑暗，无处不在的冰冷与死寂，无法呼吸的窒息与阻力，还有四周空荡荡无处借力的虚无，不能停下脚步，不能让自己下沉，也不能静止不动……”

　　“队长！”上前，志波一心抬手握住东尧墨仍在颤抖的双手，抬眼，眸中倒映出东尧墨仍旧显得温柔而平静的脸，微笑着唇，还有略显落寂的黝黑眸瞳，他的声音是那般平静，他的人也显得与往常并无区别，但他的手，仍在轻微的抖动着，深吸了一口气，志波一心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精气神满满：
　　“我知道了，既然不想要想起，那么队长就是队长，如果无法忘记过去，就请握紧手中的斩魄刀，再脆弱的心灵，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也应无所畏惧，更何况，现在的队长，不是身边还有十番队，还有瀞灵廷，还有尸魂界么？”

　　对视半晌，东尧墨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他轻轻的点头微笑：“谢谢你的谅解，志波君，如此胆小的我，真是不像话啊。”

　　志波一心爽朗的放开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挠了挠头：“嘛，其实那么端坐着，我也很痛苦啊，而且，站在队长角度的话，任谁也无法做得比队长更好了吧。”

　　“那么，在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十番队就麻烦志波君了。”

　　“没问题！”拍拍胸脯，志波一心自信满满：“我可是四大贵族之一的志波一心啊，队长可不要太小看人！”

　　东尧墨温和的走到桌边：“那么，志波君，这是接下来的队务交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向我询问。”

　　听此，志波一心突然一个十分夸张的踉跄，大张着手，一脸控诉：“不要啊～我才刚刚从三番队调回来，队长好歹也让我休息休息吧？”

　　东尧墨只是偏侧过头，眸光满是清愁，语气微微低沉了二分：“志波君……”

　　猛然蹦起来，志波一心飞快走到桌边：“知道了，知道了，我做就是了，队长你不要露出那种表情，我会以为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弥天大罪，真是太狡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