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508、第 508 章

　　508.
　　“两位，烦请再等一会，”女性长老低声招呼着卡卡西和阿凯，仿佛刚才那对他们充满怀疑到恶语相向的人不是她一样。这位长老这会正在十分真诚地面对着他们，真正在拿他们当成木叶忍者看待，“这件事很快就结束了。”
　　她说的没错。
　　当众罢免了村长大人之后，村长一方人马所剩无几，就算是当众吵闹也翻不起多大浪花，更何况在众望所归的情况下，真正一直在愤愤不平的也只有光言一个人而已。至于其他人，多数都是碍于和光言之间的关系实在不好当面改换门庭。前任祐希村长拉住了光言，表情平静地拍了拍儿子的胳膊，两个人慢慢地向外走去。村民们给他们让出了一条小路来，没有让这两位失意者被堵在人群里，不过光言还是毫不畏惧地向外抛出了几个不屑的眼神，表示自己对母亲大人由衷的支持。虽然这已经没什么用了。
　　信物没了，谁也出不了村子，而且，这位村长大人的坦然模样也不像是要逃走躲避开接踵而来的惩罚的。那么，就让她暂且回家，或是找个舒服的地方休息一下，放松放松精神吧。
　　于是在场的也就只有长老一方人和墙头草们了。既然海山村已经不存在村长了，那么，下一步自然就应该把拯救龟神大人的事排上日程。但是，这样的行为也许会是很危险的，而且说不定会涉及什么海山村的机密，普通村民在这里也帮不上忙，还不如回去恢复自己的正常生活，等待长老们的好消息。众人纷纷散去，有几个好奇的年轻人走得很慢，还回头回脑地细细打量外表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木叶忍者。但他们终究还是离开了这座洞穴，把偌大个场地留给了村子的高层和外村前来援助的忍者。
　　没有外人了。
　　“还真是抱歉让两位看到了这些事，”之前一直对村长他们摆出一副剑拔弩张态度的早间长老声调也放低了些，现在看上去倒是个彬彬有礼的长者了，“其实祐希村长在位这些年一直十分称职，也许还是最近龟神的情况不妙，她才病急乱投医了吧。”
　　长老们的表现算得上是风度十足。虽然说一开始煽动村民情绪直接把村长给罢免了，但是，现在可算是在人后，他们却并没有对村长恶语相向，算是十分不容易了呢。木叶忍者们纷纷对此事表示理解。当然了，由于二人的身份敏感，他们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太久，而是马上就提出去看看龟神的情况，免得夜长梦多。
　　“其实……龟神大人就在这里。”
　　夏花长老说道——这会木叶忍者们终于知道女性长老的名字叫夏花了。然而她所说的内容就让两个人吃了一惊。
　　这个洞穴称得上规模巨大。就算是体术排在木叶忍者巅峰的阿凯，也不过能勉强摸到这里的天顶。这里像海山村一样充满了魔幻的意味——没有任何照明设施却依然一片通亮……哦对了，他们终于看出了某些不寻常，常规来讲，这样的洞穴内部总会是葫芦形或者是瓢型，天顶的高度会随着人向里走进逐渐升高再降低的。可是，就在他们刚才罢免村长的那一小块地方向里仅仅几米的位置，天顶便已经连接上了一堵看上去十分厚重的石墙。这石墙后面到底有什么呢？
　　“您是说，”卡卡西不确定地问道，“贵村把龟神大人安置在这里了？”
　　如果事实如此的话，倒也难怪那村长如此焦急了。在进入洞穴之前，卡卡西是仔细看过这里的外部构造的。洞穴就在山脚下，而且就他们向里走的距离可远远不到山腹间。也就是说，眼前的这堵墙很可能是直接把那龟神大人给封在了山里！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什么神灵之类的东西还好说，但无神论的木叶忍者们都知道，什么神灵，这龟神大人也许只是一只寿命极长的野兽罢了。既然是活物，哪里受得了这种虐待？天知道他们还能不能真正救出一个活着的龟神呢！
　　大概是看二人的脸色凝重，似乎对他们对待庇护神的方式颇有微词，夏花长老无奈地说道：
　　“一开始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这里本来没有什么墙，不过是一道结界罢了。那时我们还能透过结界看到龟神大人的模样来着。可这些年过来，结界变得越来越厚，逐渐就变得像是墙一样了！村子里没人能打破它，而且，我们也再不能看到龟神，村民们难免心中不安。人心稳定不下来，祐希村长这才决定外出求救的吧。”
　　她转过头来，瞪了一眼身后的早间长老。
　　“虽然规矩定下来就是需要遵守的，但法理不外乎人情，我们罢免了佑希也就罢了。换了是我们在那个位子上也未必能做得比她更好，惩罚什么的，趁早别提起了！”
　　说的是，既然一村最重要的信仰都已经岌岌可危，那么是不是要惩罚某人倒也说不上有多重要了。另外三名长老都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这件事——这种没有追上去痛打落水狗的行为也换来卡卡西轻轻勾了一下嘴角。不过，回想起刚才众长老们咄咄逼人时光言望向木叶忍者那足可杀人的眼神，他还是微微叹了口气。
　　委托人的生命并没有受到威胁，当然也没被囚禁，这其实算是一个村子里正常的人事更迭。那么，木叶忍者们又有什么出手的必要呢？又不能为木叶争取什么利益对不对……
　　他们站在了洞穴尽头的这堵墙前。刚才距离稍远，再加上周围实在嘈杂得厉害，他们并没有精力关注这里，但是现在闲人退散，再仔细看看这墙，便能看出些许门道来。从正面细看，整个墙面其实是由无数个细小的不知材质的尖头凸起构成，触手坚硬，就算是手掌长满老茧的木叶忍者也会觉得有些刺手。这些尖头凸起排列得并不十分整齐，有高有低，侧面看去便能发现，凸起形成了一个以墙壁中心为圆心的螺旋形图案，一眼便知非自然形成。卡卡西用手指用力推动，阿凯也狠狠给了这墙壁一拳，但他们都只收获了手上那些细小凸起留下的清晰印痕罢了。
　　“只要打破这墙壁就可以见到龟神大人了？”阿凯愣愣地问道。
　　夏花长老迟疑地看了看身边的早间长老，点了点头。他们在对视的时候，似乎交换了什么了不得的信息。木叶忍者见状，也不免认真起来。
　　他们对海山村不熟，与这群人毫无交情。从木叶的历史往上追溯，他们与海山村之间的关系应该不过十几年或者只有几年。再往前，那应该是海山村与千手家族、宇智波家族之间的关系了。但是看看现在，这两大家族式微，如果没有这一次的委托，木叶与海山村的联系便是中断的，甚至不在乎永远中断的状态。
　　但是现在，委托来了。海山村没有死。他们还在终结之谷的水下等待着现世的那一天。虽然他们并没有帮上光言以及他的村长妈妈什么忙……但是，为了木叶着想，完成委托、拯救龟神，总归能结下善缘。在这个黑暗森林一般的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重要的呢？
　　好吧……刚才的话有些太虚幻了。现实一点就是，他们帮了海山村，那么木叶总可以从距离如此之近的地方获得一些实实在在的好处吧？当然了，他们不能轻举妄动，最起码，得先把木叶一方的责任撇清了再说。
　　“诸位，还请听我一言，”卡卡西放下了自己一直触摸着墙壁的手掌，背靠着墙壁正色道，“现在我有些事情没有想清楚，还希望各位长老帮我解惑。”
　　“你请说。”
　　卡卡西的年纪一看就是不折不扣的后辈，早间长老便没有用敬语，但态度还是十分客气。
　　“木叶忍者接下的委托是拯救龟神和海山村。我们得到的消息是龟神大人生了重病，而且最近这病越来越重。”
　　“是这样没错。”
　　“请问，这病究竟体现在了哪里？”卡卡西问道，“你们现在已经看不到龟神的情况，又是根据什么就说它重病缠身呢？”
　　又是一轮长老们的无声对视。最终，还是夏花长老叹了口气，介绍起了龟神，以及海山村的情况，这其实和光言告诉木叶忍者们的差不多，但其中的细节还是有部分出入——鉴于长老们的年纪，这应该属于他们亲身经历的事件，所以，木叶忍者们暂且接受了长老们的说法：
　　海山村是个神奇的地方，虽位于水下却堪称风调雨顺。龟神家族很早就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后来，也不知龟神大人的祖先和海山村民的祖先有过什么约定，人们有幸搬迁到了这里，在龟神的庇佑下生活。这里出产成色极好的棉花，顺带着布匹的质量也十分经得起考验。在从前的那些年里，他们便是靠着这个获利来维持村子的运转，跟木叶周边的各个村子也有些联系。但由于在那些兵荒马乱的日子里日常生活能得到保证就不错了，所以，为了村子稳定发展，当年的老村长跟木叶的首领们都熟悉，木叶建立那时还曾经到现场观过礼。龟神大人甚至和某个木叶忍者签过血契，当了一段时间的通灵兽来着。
　　结果好景不长，四十多年前海山村大祸临头。那一场大灾难堪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饶是海山村的位置远在潭底也险些就此覆灭。多亏了龟神大人撑起了坚固的保护结界，海山村这才幸免。结果，龟神大人由于神力耗尽，只勉强交代众人不要外出便陷入了沉睡。海山村众人不得不被困在这里，等待着龟神大人的苏醒……
　　细节部分便是老村长寿终正寝，众人便推举了性情温和内敛又不失刚毅的祐希村长，后面的事木叶忍者们也差不多知道了。
　　那么，还有一点不明之处……那大灾难到底是个啥？
　　阿凯皱着眉头，抿紧嘴巴，冲卡卡西眨着眼睛。他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时常说错话，于是便把嘴巴闭紧，只和卡卡西用眼神进行外人无法了解到内容的交流。
　　阿凯的心里都开始有了猜测，而卡卡西可是从一早就开始怀疑了啊！
　　什么大灾难，摆明了就是当年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那场大战啊！谁也不好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导致这实力位于忍界巅峰的二人把战场定在了海山村的头顶上——终结之谷。他们那一场大战打得过瘾，倒霉的龟神大人不得不带着村民们龟缩在潭底一边在心里破口大骂一边瑟瑟发抖。好容易等到大战结束，龟神也被战斗余波累了个半死。精疲力竭的它无力再庇佑众人，只能暂且封闭村子，等待时机成熟再重新现世。
　　然而这种事木叶忍者怎么能和海山村民挑明了说？是我们的祖辈胡搞瞎搞，这才害得你们的庇护神险些形神俱灭，又让你们整个村子在一个小地方憋了几十年不得外出？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来看，这件事兴许还有些好笑，但是，当事人一定会气得恨不得把木叶村砸了才痛快的吧？
　　这任务会不会是不做的好？万一他们救出了龟神，这位龟神有没有可能直接黑化给木叶也来一场“大灾难”什么的？
　　但是，看之前三代的意思，好像是对这里面的事有些了解来着。至少他可没有阻止两人来到这里。而且，他还十分贴心地指示他们“尽力帮人家排忧解难”。更何况，木叶之前可没有这种接了任务又由于什么乱七八糟的原因把任务给中断了的先例。那可太丢忍者村的脸面了吧。
　　但要是……卡卡西和阿凯就有可能首当其冲接受村民们的怒火……额，还有很大可能加上那个龟神大人……
　　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