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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讨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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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我们不是谈过了么?”李云恪故意板着脸道,“我这里可没有反悔一说。”
南宫煊有些紧张地抓住了身后的被角,道:“不是为了那个什么中秋盛宴,而是地图的事。”
李云恪微眯了眼睛,“地图?”
南宫煊道:“外头的事我都听项铎说了,你难道真一点也不着急么?”
李云恪抹了把脸,手指不小心碰到了额上伤处,疼得他咧了下嘴,“我只是不想把这些事带到你面前。”
南宫煊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将他的手拉下来,道:“我有办法弄到地图,不仅仅是承宁全境的,还有沧洵三十六州与虬厥及北漠的,大到名山大川,小至村路沟渠,一一涵盖。”
李云恪心头微动,问道:“你说的地图在哪里?”
“沉鱼湾落雁门。”
李云恪沉默片刻道:“落雁门为什么会有内容如此详尽的地图?”
“紫暝教在刘敬文之前都不甚与外人往来,老教主也一样,可他也是有一位挚友的,便是落雁门去年年末辞世的老门主。”南宫煊见他没直接将自己堵回去,稍稍放松了些,“老门主喜欢四处周游,天底下几乎没有他不曾去过的地方,他更是有一个喜好,便是将自己所到之处一一记载下来。他用了四十几年的时间将天下走了个遍,笔记图画带回了无数,在老教主的帮助下绘成了几张完整的地图,如今正收在落雁门的一处暗室中。”
李云恪又沉默了,这次时间比上一次要长。
南宫煊见他不说话,继续道:“你我的事都是小事,比不得边境开战这么大的事,你多犹豫一日,便有更多生活在那里的百姓受苦,我们不能这样自私地只为自己着想。”
“行,”李云恪点头,“我亲自带人去。”
南宫煊怔了下,道:“你的意思是……只有你?”
李云恪直白道:“我不可能让你去。”
“我不去你们没人能找得到那地图,想去那暗室要经过一段非常复杂的路,我当年只是在跟随老教主送地图时去过一次。你让我去找或许能找到,叫我说我是如何也说不明白的。”
“那就以朝廷的名义,直接要来。”李云恪道。
南宫煊摇头,“老门主的夫人、如今这位门主的娘亲,当年便是被一位调往颍中上任的官员所害,所以你们千万不能自称是朝廷的人,要不然他们宁可毁了地图,也不会交给你们的。”
“借总行了吧?”
“那是落雁门一宝,不外借。”
李云恪站起来背对着他,道:“反正我是不会同意你去的,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再同你吵架。”
“你去难道会比我们两个一起去好么?”南宫煊语气有些急,“你有没有想过若是这中间你被什么事绊住了回不来,那下一个十五的时候,你要我怎么办?”
李云恪转身道:“那只是最不可能发生的一种情况,比直接带着你去冒险要好出千百倍!如果我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好,还谈什么守土开疆!”
南宫煊别过脸去,“我不是你的妻。”
随便反驳出去的一句话,倒是先把自己说得有些难过。
他想起在宫里时太后的那些“提点”,心中也明白李云恪和普通人不一样,早晚是要找一个配得上他身份的王妃的。而最迟到那个时候,自己就要与他分道扬镳了。
沉静的僵持让南宫煊透不过气。
好在这时房门被敲了几下,许明曦走了进来,道:“王爷,药煎好了,你喝了吧。”
“多谢。”李云恪听不出语气地说了这两个字,端起药碗将药一口气喝干了。
“要是来找我治病的人都能像王爷这么听话就好了。”许明曦丝毫没觉出气氛的不对,看了眼坐在床上的南宫煊,道,“教主,马上就到子时了,你怎么还没脱?”
南宫煊:“……”
李云恪压下心头隐隐冒尖的火气,走过去伸手解南宫煊的衣衫,“先练功,其他的事明日再说。”
“多耽搁一日……”南宫煊说着,抬头看李云恪,见他沉着脸,后头的话便说不下去了。
许明曦奇怪地看着他们两个,“怎么了?”
“没什么。”李云恪帮南宫煊褪下外衫,“小曦睡吧,他有我照看着就好。”
许明曦道:“王爷,你身上有内伤,此时动内力你可能要不好受,能坚持下来么?”
“放心,我这也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不会出岔子,更不会让阿煊出意外。”
“要是心口疼,就吃一颗这个药。”许明曦掏出个小瓷瓶放在床上,嘱咐妥当后走了。
李云恪这才将南宫煊的里衣也除下,自己到他身后坐了。
子时到,内息开始在南宫煊体内游走。
察觉到南宫煊并未运功,李云恪皱起了眉,道:“先不要想旁的事,练功要紧。”
南宫煊听到了他的话,却没什么反应。
自己亲赴落雁门会让李云恪多担心,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心里其实也大致有个数,说到底还是自己自私;再者李云恪还有内伤在身,若要他在这样的时候浪费内力帮自己练功,不管是到落雁门去取地图还是要应付李云慎的差遣,他都可能会招架不来。
愧疚和担心之下,南宫煊咬牙做了个令自己难以置信地决定。
李云恪感觉自己送到他体内的真气竟被他猛地反推了回来,紧接着听见他隐忍的一声闷哼,而后便见他软软向旁倒了下去。
“阿煊!”李云恪忙伸手接住他,紧张道,“怎么了,是哪里不对么?你伤着了?”
此时南宫煊神智尚在,可他却丝毫没有抵抗身体各处升起的、就要将自己吞没的灼热。他模糊地看到李云恪写满担忧的一张俊脸,笑了笑,抬手勾住对方的颈子,不得章法地亲了上去。
李云恪脑中轰地一声炸开了。
他不自觉地将南宫煊抱紧了些,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所以这是怎么回事,这家伙故意打断了练功?为了……讨好自己么?
李云恪简直哭笑不得,不过这种送到嘴边的美食,他又怎么会拒绝?
随着乾坤归一奇怪的作用开始汹涌地发挥,南宫煊已经完全无法思考了,身体本能地索求,热情的模样是李云恪平常想都不敢想的。
李云恪拥着他不断在自己怀中辗转的光滑身躯,回应着他贪婪的吻,心里软成了一滩水。
孕后的身体更容易动情,南宫煊就像不知疲惫一样一遍遍求着李云恪要更多,时而发出悦耳的轻吟,美好得不像话。
不过这可辛苦了李云恪,他一边享受,还要一边留意不能太忘情,以免做得过分了伤到南宫煊和孩子。特别是南宫煊腹中还有伤,真出什么意外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三次过后南宫煊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李云恪开始担心了。可担心也没办法,此时的南宫煊根本“醒”不过来,只知道抱着李云恪动,在他脸上乱亲。
李云恪无奈地想,这门功夫可真是叫他又爱又恨。
直到了第五次后,南宫煊才渐渐瘫软了下来,身上半分力气也不剩,只是躺在床上难受地喘着粗气。胸口闷得发疼,他想揉一揉,手却已经动不了了。
李云恪听他喘得有些吃力,伸臂揽住他的肩,将他上半身托起来一些,道:“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哪里都不舒服——南宫煊这么想着,却只摇了一下头。
李云恪知道他出了一身的汗自然没法睡得好,低声道:“我叫人把水弄热些,抱你去洗洗,你先睡。”
南宫煊感觉流经胸口的气顺畅些了,操着略显粗哑的嗓音道:“不睡。”
李云恪莫名从这两个字里听出了撒娇的味道,不过他很快认为一定是自己的错觉,问道:“为什么不睡?”
南宫煊舔了下发干的嘴唇,“因为你不让我去落雁门。”
李云恪:“……”
出去叫孔迎通知后头的人将水重新烧热,李云恪又折回来。他并没有直接往里走,而是在外间先站了一会儿。
这是南宫煊第一次主动和自己做这种事,不管他是不是有目的的,也总算是二人之间关系的一个巨大进步。毕竟换作从前,他就算是陷入了绝境,也是绝不会把自己的身体拿出来当交换条件的。
那个人,心里是有自己的。
如果这样的话自己还不肯答应他,是不是就会让他失望了?
他再次走到床边的时候,南宫煊侧躺在那里,闭着眼睛,又黑又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凝的水雾,面颊苍白,惹人心疼。
李云恪以为他睡了,半跪下来盯着他看,又觉不够,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两下,这才退开了些。
没想到南宫煊却很坚持,累得都快昏过去了还是不肯睡,等他的唇离开了自己的,赖洋洋地睁开眼睛,道:“我能去么?”
李云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