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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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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啊。”
紫鸢这才想起其实他们已有两面之缘,不过昨日走得匆忙,除了盗走了青铜与千头人面兽外,她无心其他,并未在意张副官的存在。
我愣了愣,她话语意味着难道他们曾相识?
我极力搜索脑海中所有的记忆碎片,但实在是想不起有她这号人物,双眼感到困惑。
嚯!
这女子倒是会攀关系,八爷警惕的目光扫向她,将她里里外外瞧了个遍,目光如狼肆无忌惮,显露出他平时不曾的一面。
“姑娘,我们见过吗?”对于此事我浑然不知,面对众人疑惑的眼神更是无从下手。
紫鸢想了想,才作答:算见过吧。
“敢问姑娘可是苗族人式?”二爷直截了当问,不废一丝话。
“是啊。”紫鸢毫不避讳回答,倒是坦然。
“喂,这么宝贝的海螺给你,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吖。”紫鸢将视线重新挪到张日山的身上,没想到才一会儿功夫就又碰面了,更没想到还是同一处地方。
紫鸢将四个人联系到一块,又将昨日的现场回忆了一番,将七零八落的碎片重新拼凑好,这才捋好了顺序。
她飞身在空中一个旋转,轻点地面稳稳落地,一旁的八爷惊恐的拉过副官的手臂,将两人的距离拉远了些,看怪物似的看着紫鸢。
紫鸢瞧八爷举止怪异,他将人拉远,她便靠近一分,直到将八爷抵在沙发边上无路可退这才作罢。
“你这姑娘是不是对副官有所企图!”八爷恶狠狠冲在副官的前方,作为cp大粉,他走在前线,誓死捍卫自己的磕粉乐趣,不容他人插足。
我、二爷、佛爷与紫鸢四脸茫然,“你在说什么?他是我的恩人,我对他好跟你有什么关系。”紫鸢冷冰冰板着脸,指着八爷的鼻子质问道。
“我才不管什么恩人,你就是不能靠近副官。”八爷拉过我的手,力气极大快要脱臼。
“我就不!”紫鸢不甘示弱,也拉过另一边的手,两人你来我往,不分伯仲。
我看着两人如同孩童一般,不知怎地就燃起了战火,一触即发下的自己左右为难,我将目光投向佛爷与二爷,期待求救。
“紫鸢姑娘,其实这么算佛爷才是你的恩人,那车是佛爷的,与我毫无干系的!”我真诚竖起手做发誓状,眼一闭,心一横,内心:佛爷,对不起了!
紫鸢用异样的眼光打量起二人,面露难色却又很快掩盖,“算了算了,懒得计较,直接说帮什么忙吧。”
“佛爷,您说吧。”
张启山捏了捏鼻梁骨,开门见山道“姑娘,可否能将青铜归还在下,这青铜对我们而言很重要。”
“就是,你这人为何盗青铜和千头人面兽?”八爷依旧提防,全身开启了戒备。
“张启山,我同你说过,这青铜相比于你这放我这里更安全,不是吗?”紫鸢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身上的铃铛,语气充满了傲慢无理。
至今,还无人敢直呼张启山的名讳,更没有人能将这三个字说的如此理直气壮。
而眼前的小姑娘年纪看着不大,却口无遮拦,但她的实力有目共睹,更别说那身邪乎的本领。
“你这小妮子,怎么这么无理,佛爷的名讳这么直呼,在座的人可都比你大。”三句话离不开怼,八爷挺了挺腰板,面色峻然。
紫鸢闻言忍不住嗤笑,来到八爷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俯身低头附耳轻轻说了句“那你说我是该叫你伯伯呢还是大爷呢?”
那双手柔若无骨轻轻搭着,却形似巨石压在肩膀上,而这句话听得八爷脸红脖子粗,就差头冒白烟,一阵黑一阵白交替相间,叫人窘迫至极。
平时胆小怕事,又喜爱安静和平的八爷,此时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咪,浑身带刺,见谁逮着就扎。
“你你你...!”八爷被她堵的无话可说。
一旁的我瞧了这画面,内心感慨:八爷也有这么一天。想笑不能笑实在憋得慌,耳旁幽幽传来句“副官,好笑吗?”
哈哈哈哈~捧腹大笑,差点岔气。
八爷幽怨的瞪了眼副官,心里苦艾说不出。
“姑娘...”张启山再次开口,却被突然打断“别姑娘姑娘叫了,我叫紫鸢。”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吧,你们只要帮我遗失的火荼戒,待我使用完青铜便会归还,不仅可以归还目前的一块,还能替你们寻到余下的两块,如何?”
这个买卖听来很划算,甚至就是买一送三。
然而张启山与二爷捕捉到的是:她知道的青铜秘密在他们之上,不管是什么要求,他们都会应承下来。
就目前而言,她是突破口,也是唯一的线索。
“好,这自然没问题。”张启山回道。
“那紫鸢...姑娘,既然双方都有同样的目的,那我们便是朋友了,望我们早日得成所愿。”是敌是友,他开始半分确认她的来意。
“当然,合作愉快。”紫鸢朝他伸出手,耸了耸肩膀略显轻松,她还以为要周旋一会儿呢。
出于礼貌,张启山回握,两人半握微微搭着,一冷一热,指尖的温度传递给对方,眸光掠过对方,很快松了手。
“紫鸢姑娘,要是不介意就暂且先留宿于这里,日后寻你也不用麻烦,也方便讨论,你看如何?”二爷给了佛爷一个眼神示意,张启山点头回应。
紫鸢抿了抿唇,没有立马作回应,想着今日大闹了一通英氏公馆,初来长沙盘缠花的所剩无几,现下住在此处即能省去钱财的麻烦还能有张启山军方的庇护,算是一举两得。
“那就谢了。”
不出两日,进展相当迅速,紫鸢心想距离找到火荼戒回到苗疆指日可待,心系一方,她唯有竭尽全力。
*
傍晚时分,夕阳西落,渲染了整片白云,整个世界都沉浸在一片金色与红色的交融中,和乐融融。
四爷府邸,失了一双招子的狗哥不甘心于此,跪于门外乞求得到四爷的原谅与帮助,白色纱布上沁入了一抹红,与汗水交融,只觉得眼前刺痛。
狗哥如意算盘打的准,算准北上回来的四爷定会先回府看望夫人,这不便先演起了苦肉计,身后不远处传来汽车的滴滴声,狗哥在小弟的搀扶下来到车旁。
狗哥恭敬弯着腰,熟稔摸着车门拉开,语气怏怏道“干爹,你可算回来了。”
被唤干爹的男人正是如今九门的四爷,拉过马褂下车,头顶黑色礼帽,灰色长袍黑色马褂,脖间挂了条如小臂粗的金色链子,满胡子青茬。
狗哥抹了把额前渗出的汗,不知黑色墨镜下那双眼睛正以王者的姿态睨望着他,“我这出去几日,你这惹得祸事不小。”语气淡淡,听不出是在担心还是在责怪。
狗哥平时仗着四爷的喜爱,打压打压下手,灭灭小帮小派气焰都是平常事,只要不出格干爹便不会拿他问事。
可如今这双招子给人夺了去,这口气怎么叫他咽得下去!哪怕这陈皮是二月红的徒弟,那四爷也是九门中响当当的人物,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干爹,都是陈皮这厮干的好事,他就仗着他师父二月红的名声在道上兴风作浪,压根就没把您放在眼里!”狗哥在一旁煽风点火,将事往大了说去。
“您看看孩儿如今如同废人一个,你可要为我讨个公道啊。”狗哥煽情泪下,扑通一声跪地,骨头与石板面发出重重一声闷哼,可见他下足了功夫。
“行了,先进门。”四爷叹了声气,甩了甩衣袖扬长而去。
狗哥眼见有戏,喜出望外,“赶紧的,扶我进去。”对着一旁的小弟嚷道。
失去了光亮,身体笨重如牛,找不到方向感更看不到,在人的搀扶下也变得小心翼翼,生怕下一秒会失去支柱,陷入无尽的苦海。
每走一步,如履薄冰,只有无尽的黑暗在等着他,眼前的刺痛令他更加清醒,哪怕是做个替死鬼他也要拉着陈皮一起。
愤怒、恐惧、隐忍统统埋藏于心腔中,它们化为一根根刺扎进心底,无时不刻在告诉着他:此仇不报枉为人!
狗哥听着各路的脚步声,小弟将他搀扶到位子旁,他摸索着坐下,闻声再倒茶水,以及徐徐而来王夫人的盈盈笑声。
“四爷,你可算回来了。”王夫人作为四爷的第三任妻子,年轻貌美,生了一副好皮囊且懂得如何抓住男人的心,将四爷吃的死死的。
长发绾骥,宝钗金珠相配,两缕黑发搭在鬓边,黑色黛眉,一双妩媚的凤眼便将四爷的魂勾了去,茵茵红唇萦绕浓烈的芬芳,柳叶腰肢款款而来。
“二娘,怎来的如此快啊。”四爷见美人,两眼发光,双腿不着道,一把拉过美人在她的腰上掐了把,惹得人直笑。
“嗯?这不是想你了嘛。”美人目光停在在狗哥的眼睛上,眼底溜过一丝惊诧,便又很快拾起,红唇烈焰,在男人的脖颈间吹上一口气。
“说说吧,这些天是闹了什么幺蛾子。”四爷一边逗弄怀中美人,摘过桌上的一颗葡萄亲自剥了皮喂到女人的嘴边。
狗哥蹙了蹙眉,仿佛能在脑海中想象出画面,舒展的手不经意间蜷成拳,狗哥定了定心神,道“干爹,陈皮这人就是个疯子,不分青红皂白就签下生死契约,更扬言不把您放在眼里,我这咽不下这口气,肯定要为干爹搏一搏...只可惜技不如人,着了他的道,如今成了这般。”
字字听来狗哥为了干爹忠肝义胆,一时义愤填膺拍板,又将其中细节娓娓道来,形容的生动形象。
四爷板着脸,一脸凶相,神色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右手抚摸着左手食指上的玉扳指,也不吭声,就静静听着。
一番描述完毕,狗哥可怜兮兮蹲在四爷的脚旁,“干爹,哪怕是为了您的面子您也要好好教训那个陈皮!”
四爷用鼻腔哼了哼,大手猛地拍起桌面,将怀中的美人吓了一跳,“放心,义父一定会为你报仇的,看看这模样,可怜得紧。”
狗哥感受到头顶的抚摸,以及旁人投来的目光,此时的他人如其名,就像一条落魄的家犬顶着一张可怜相,求着主人的怜惜。
“谢谢义父。”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来,字字诛心。
灯火通明,张家府邸外新的一轮哨岗开始轮班交接,女管家带着几位下从正在忙碌准备晚餐,张启山呆在书房中,椅在沙发上,半个人深陷进去,推了推金丝眼镜,翻过报纸继续看着。
叩叩叩。
女管家打开门,双手交叉握着放于小腹前,并恭敬汇报“佛爷,您隔壁的房间已经收拾妥帖,晚膳已经准备好,可以用餐了。”
“好,你先下去吧。”张启山收起报纸,摘下眼镜,捏了捏有些发酸的鼻梁骨。
张启山起身来到楼下,途中并未看到紫鸢的身影,他开始将目光循着整个大厅寻找,最终在饭桌前找到她。
张启山咳了咳,用来掩饰刚刚的局促,快步来到主位拉开椅子,“你可算来了,再不来我都得饿死了。”
刚坐下紫鸢便开始抱怨道,目光落在一旁的女管事身上,有些幽怨。
“袁姨,下次我不在紫鸢小姐可以先行用餐,不必等我。”张启山转身对着年长的女管事声称了一声袁姨。
“好的,先生。”袁姨应了声便退下离开。
“不知道你的喜好,便让袁姨都备了些。”张启山抬眸看了看她,似乎对眼前的吃食充满了兴趣,扬了扬嘴角表示满意。
“啊,没关系,这看起来很丰盛,谢谢款待。”紫鸢将每道菜都夹了一口放在碗中,细细品味,感受到了味蕾的炸裂,挑了挑眉,吃的不亦乐乎。
用餐完毕,张启山照例准备沐浴,捧着蓝色睡袍来到浴室,将它搭在门后,打开喷头,冷水洒在玻璃上,不一会儿层层水雾覆盖在透明的门窗上,朦胧的热气将人包裹,好似仙境。
张启山闭着眼抬起头,水流淌过面颊,双手插、进头发中一阵倒腾,高挺的鼻梁沿着下颚线,暖意十足,平常紧蹙的眉头也在此刻有了片刻的舒缓,想起二爷临走时说的那句话:
此女子来意未能全盘托出,佛爷还请多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