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3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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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巴的人生全靠演技，同时也乐此不疲。
但这对赫小白和毒小咪并不管用。他把说法换了好几遍，也没能打动任何人。
本着最原始的理想和意志，赫小白表示等到天亮，她就出去寻找目标。毒小咪的机关更适合布下陷阱，等人上钩。虽然这个地方……也不会有人来就是了。
见她干劲满满的样子，毒小咪也并未打击，欣然接受。所幸赫小白并不知道真相，不然肯定伤心到变形——毒小咪只是，懒得动而已。
有了结果，两人便各自找了个角落，靠下来准备休息。
虽说昨夜至今都在赶路，但赫小白依旧毫无睡意。她几乎养成了习惯，天一黑下来，就精神百倍。
赫小白睁着眼，仰着头靠在身后的墙上，开始将目光游离在一片黑暗中。很快，她就能清晰得听到东巴的打鼾声。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赫小白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想要换个侧靠的姿势继续出神。
“睡不着？”
毒小咪好似听到了她的动静，突然出声。
犹豫了一下，赫小白还是没说实话：“恩，我是夜猫子嘛，你知道的。”
“就算如此，你现在也没有电脑玩啊。”毒小咪翻身起来，坐到她边上，“那就来聊天吧。”
想了想，还是把“你不困吗”之类的反问压回肚里，赫小白着实有些好奇的事想要聊。
“咪子，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毒小咪轻笑了一下，对赫小白道：“你好歹斟酌一下用句啊~”
这个问题从表面上来听太莫名其妙，但这意义只有她们这些“穿越者”才心照不宣。她想问的，无非就是毒小咪身无分文的来到这个世界，又是只身一人，是怎么顺利发展生存下来的。
“刚开始，我兜里的钱基本只够一天吃住。然而，总有那么些不长眼的怪人想要打劫我。技不如人，他们的钱当然只能跑进我的腰包里了。”
“……哪来那么多怪人？”
“唉？对别人动手的也算在行列里呀。我这样好歹也算……劫富济贫？”
劫别人的富济自己的贫吗？
赫小白抽抽嘴角，想起关键，“你最初哪来的钱？还没满级你就买金啊……”
“做任务会给奖励。”
毒小咪是个剑三新手，当初来玩的时候，大家一致建议她做任务看剧情升级。一直快餐式练小号或是买号的赫小白，对这种遥远的事已经记不清了。
“况且，我把不用的装备和材料都卖店啦。”
“你太有先见之明了……”
“你们呢？”毒小咪笑吟吟回问道。
赫小白把从鸟不拉屎的出生地开始的事简单同她描述了一遍，提到遇上伊路迷的那个积分异常多的日常任务时，腾然垂头丧气起来。
“……我这个月的钱还没打给他。”
她几乎不敢想象后果，借此发挥增加利息是必然的。伊路迷就算面无表情的催债，也是十分狰狞可怕。
“五十分，两亿？听起来似乎不太划算呢~”毒小咪语中的笑意更浓。
赫小白愣了一下，掰指怎么换算都……不觉得划算。她当初到底哪个筋不太对，还为自己的点子洋洋得意来着？
她往毒小咪身上靠过去，试图自暴自弃式的撒娇耍赖：“我不听！吉吉当时还夸我了！”
“白白厉害了——和小伊提条件还成功啦——”毒小咪故意拉着长音，也开始跟着夸她。
赫小白：“……”怎么听着那么嘲讽？
无语之际，东巴刻意的打鼾声停止了。他嘟嘟囔囔的翻过身子，问道：“然后呢？”
这句话问的没头没尾的，赫小白根本没想答。她松开毒小咪，幽幽的盯着看不见的前方：“这可是关乎尊（liang）严（yi）的深仇大恨，咪子，考验你爱不爱我的时刻到了。”
“我哪来那么大本事？”毒小咪笑出声。
“你要相信自己。”赫小白握拳，“我记得鲸鱼不是有个什么奇穴吗，用了隐身后能让队友也同时消失几秒……到时候我去踹他一脚出出气，你带我隐身后，我们大轻功潇洒离去。”
毒小咪一怔，“有倒是有……恐怕你才飞起来，就要被扎一屁股钉子。”
赫小白：“……为什么不算上你自己！”
“哦，我的浮光掠影是正版，持续时间比较长。等你吸引了注意力我再跑。”
？？？
爱呢？？？
这里空气太稀薄，她快呼吸不了。
“不睡就算了，好歹考虑一下别人吧。”
东巴看上去很有信心。似乎料定了她们不会对自己动手，觉得好说歹说都是无用，干脆卸了伪装，没好气的抗议。
赫小白朝他所在的方向睨了一眼，“咪子，你抓他来干吗的？”
“嗯……你不在的时候，好歹也能当作聊天对象嘛。”毒小咪笑嘻嘻道。
“噫——”赫小白才不信。
毒小咪淡定的继续道：“既然敢对我动手，总是要吃点苦头的。我对猎人证没什么兴趣，不自愿给我食物和水就算了，反正他也吃不到。正好让我亲眼见证一下，不吃不喝的极限是几天。”
这才是正常的打开方式。
“三、四天？”赫小白挠了挠头，忽然把电筒打开，照向东巴。
对方不知是被话吓得，还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惊得，两腿狠狠抖扯了一下。他双手被捆住，没法遮掩。只好靠着墙，费力地蹭着背坐起来，“你不要太过分，反正我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我还能更过分。”赫小白笑起来，“你好好重新考虑一下吧，我们明早再谈。如果你睡的着的话。”
东巴倒也硬气，被对着眼照了一晚上，没吭声。她不禁想起这个人在贱井塔时候的拖后腿精神，怕是没那么容易放弃。这次考试的规定，给了他莫大的安全保底。
……自愿这东西，好烦！
如果是侠客那种鬼畜能力的话，应该会轻松很多吧。
然而，事实却没赫小白想得那么简单。
“你愿意把这些给我吗？”
金发少年噙着善意的笑，伸出一根指头，点着眼前人手中的箱子盖上。
“我愿……”
男人穿着隔离服，防护头罩已被摘下，目光显得有些呆滞。他张着嘴，正要答完，接下去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这种情况，已经是第二次了。
侠客顿了顿，换种方式继续道：“你若是愿意的话，把这个递给我好吗？”
考生仿佛受了某种程度上的蛊惑，伸出抱着箱子的双臂缓慢向他送过去。半途，他整个人倏然大幅度晃悠了一下，眼见就要晕倒过去。手上的箱子更是不用多说，重重跌落在地上。
他不怎么明显的眯起碧色的眼，看似漫不经心地在手机上按了几下，悠闲的姿态仿佛在等男人缓过劲来从地上起来。
对方没“辜负”他的期望，没多大会儿，就仄歪着身子，用诡异的姿势勉强撑起躯体。他弯腰，正要去摸索掉落的箱子，又仿佛被强行定格了动作，在原地没了反应。
“还好吧？不方便给我的话，就算了。”
男人僵完后，开始猛烈的摇头：“不，你拿……”
又没了声音。
“看起来好像是这么回事呢。”
身后突然传来轻曼的女声，尾音略微上扬，含着无边的风情和调侃，彰显着其主人的好心情。
侠客并未有什么特别情绪，只又慢条斯理的拨弄几下按键，才慢悠悠的回过头去。一双碧色琉璃般的双眸，因为背对着月光，洒不进任何浅淡的光，显得有些深黯。不知是否是受了这苍夷坏境的影响，他头顶金色的发虽熠熠生光，却无端泛着冷冽的色泽。
“全地区都被隔离了，还能玩手机？好厉害。”
季小吉高高坐在树上，恍若未见侠客的目光。她懒洋洋得往背后枯了的粗壮树干靠下去，取了个自认舒服的姿势。垂下眼帘，闲闲的吐着槽，语气分毫没有夸奖的诚意。
“唉？这没什么，毕竟是我的心血。”侠客两眼一弯，笑着给了个不伦不类的答案。也不顾季小吉信不信，不在意的把手垂在身侧，“倒是你，这么坦然真的好吗？再这样下去，我们恐怕得不到足够的食物度日。”
没错，他说的是“我们”。
季小吉与侠客被分在了一组。
这对季小吉来说，是最省事的选择。她本就想要捣乱，正好有机会送上门来，又怎能放过。侠客用能力所控制的人，并不在免控范围内。简单的来说，那男人会突然哑声，是因为季小吉给他上了迷心蛊，后用蝉啸，在短时间内达到了封口效果；而之后的晕倒，则是蝎心的效果；会失去反应被定在原地，全靠幻蛊。如此一循环折腾，蝉啸的内置CD又好了。
“你的意思是要连我那份也帮忙吗？”季小吉拨着额前的发，睨了他一眼，“这场考试的另一条出路，你别告诉我没考虑过呀？”
侠客好笑的“啧”了一声，“真警惕呢。”
他的话并不是没由来的。眼前的女人从飞船上下跳的那一刻起，就与自己保持着足够安全的距离。在每每有目标接近的时候，纵使用“隐”很好的做了掩饰，侠客也不难发现，她有用“凝”。
目的是为了看清什么，并不难猜。
想起之前做的一系列推测，他不禁玩味而笑。没想到这个所谓的了解，竟然到了这步程度。
“我没有考虑过那种办法喔……”侠客眨巴了一下眼睛，一副纯良的表情，“毕竟大家都很配合嘛，能自己愿意的话，不是很好吗？当然，你能这么想的话，会更好。”
季小吉勾勾嘴角，“太难啦，恶毒女配脸可不是白长的。”
“哦呀哦呀，别这么说。”侠客低低的发出一连串的笑声，他把头底下去，看不清表情，“论长相的话，倒是我喜欢的类型。”
“嗯……”季小吉用鼻音哼出一个调调，模糊的笑道，“仅只有外貌？姐姐好伤心。”
侠客摊了摊手，抿着唇把混在黑暗中的眸子扫过来，带着一眸鲜明的色彩，“唔，虽然我不否认还有别的地方吸引着我。但想听更多好话的话，不如先给我些甜头吧？关系嘛，总得是相互的才比较有意思。”
“真不像你该说的话。”季小吉挑眉，笑道。
少年听闻，只不可置否的耸耸肩。
身后的男人早已倒在地上，口吐着白沫。侠客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走到身边蹲下，伸手探探鼻息。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咸不淡的表达自己的失望。
“这下子晚了，他没机会‘自愿’了。”
季小吉吐吐舌头，从树上轻盈的跳下来，跟着走到边上，打量了一会儿地上已经断气的考生，继而漫不经心的去查看自己衣着是否有不整之处。
这边的辐射力度并不算很强，这个男人连基本的症状都还未发作就已死去的原因很简单。
——她没控制好用毒的力度。
侠客佯装怕怕的样子，从一旁走开去。
“毒咒好吓人……我们还是分开行动吧。”
季小吉看着他的背影，当即笑开。她不紧不慢的招出蜘蛛，飞快的操作它跟上侠客一步。一拉，原本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金发少年只觉脚下一紧。正要作力挣脱，低头发现却是一道若隐若现的蛛丝。他两条腿被紧紧的束缚在一起，一时间竟没法反应。
短短刹那间，眼前一花，伴随着耳边呼啸的风神。侠客被拽回了刚才离开的位置，眼前还有一只差不多到他脖颈高的……巨型蜘蛛。
他闭了闭眼，再度睁眼的时候，一汪碧色像是冬天里结了层薄薄冰渣子的泉眼，明明扎得人无所遁形，嘴上却还轻飘飘的说着无关紧要的话语。
“就那么舍不得我？”
季小吉一笑，没有露齿。她掏掏耳洞，仿佛根本不被无形的压迫而影响，语调绵长又慵懒。
“忘了告诉你。女人啊，就连呼吸都带着毒。”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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