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在一起咯 ...
-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结果如你们所料，我们在一起了。
难得看见程家阳喜形于色的表情，他二话不说拥抱了我，抱得还挺紧。
比起他那让我一时理解不了的狂喜和热望，我则像是在做梦，梦境里的不真实感，让我没法尽兴狂欢。
说实话，程家阳是很好，我心里却有诸多顾虑。
如果完全遵从理性，或许我会说不。
Timing很重要。现在程家阳情伤未愈，一则按道理说他应该没有太多谈恋爱的兴致，二则，我也不愿“趁虚而入”去当他的疗伤圣药。
疗伤状态的人是脆弱的，急着舔舐伤口，急着止血急着止痛，做的选择并不是理性的选择。
被当做疗伤圣药给他止疼，过程或许很享受，可是痊愈之后呢？等他恍然发现其实没那么爱？然后疗伤圣药成了狗皮膏药，撕掉吧，好像始乱终弃名声不好听，不撕吧，硬凑合在一起还难受难忍。真走到这么一天，那可就尴尬了。
再说了，程家阳，显然是那种执拗又深情，深情又执拗的人。他之前一腔深情都在他的明芳身上，我不幸目睹过这深情，心里不是不打结的。
瞧瞧，这就是我，表面上张牙舞爪，其实心里怯懦得很。
你都在顾虑些什么，乔晶？我拎着心里面住着的那个小人儿的耳朵问。喜欢他就努力跟他在一起，你纠结那么多干什么？
这是谈恋爱，不是做数学题，错了又怎么样？
再说了，你就那么不相信他，不相信你自己？
简简单单恋爱的事，搞那么复杂干嘛？
也是。
爱情的事，就交给爱情。理性？让它该干嘛干嘛去，不该管的别管。
从前仰望着他，一直以来，动心也好，喜欢也好，爱也好，都只我一个人的事。
守着手机里一张照片，看着他人群中风姿出众，甜蜜一点点，苦涩只有更多。
他不知道我早就见过他了，在那个大雨滂沱的烦乱的夜。
他不知道我手机里的他有多好看，白衬衫穿在他身上都能闪闪发光。
他不知道除了展会第二天的意外，其他日子里的程家阳，没有一天不迷人，就算喝醉酒也是。
他是我第一个为之动心的男孩子，虽然这种动心，我不知道算不算爱。
现在他说，如果是我，他不会逃。
或许也不算是爱，但至少，他是有一点喜欢我的吧。
喜欢，有了回应，就从自己一个人的事，变成两个人的事。多美好。
“都到了这样的时刻，乔晶，如果你敢躲，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我对自己说。
如果最后他不喜欢我，我潇洒地挥挥手，离开就是了。怕什么呢？他又不会吃了我，我也不会离了他就活不下去。
我不想现在畏畏缩缩，将来某天后悔。
看着程家阳相亲我就已经够难受，如果真有天看着他跟别人结婚……想想当初是自己拱手让人，那说不定某天深夜买醉的就是我了。
从小到大，我习惯根据理性作出决定，可是或许感情，本来就是理性所不能决定的东西吧。如果这算一种任性，那就让我任性一回。
所以我看着他，说：“我也不会逃。”
“程家阳，你再抱下去，我就要窒息身亡了。”
他松开我，眉眼弯弯，笑意满满。
我戳戳他还红着的左脸颊，说：“刚挨了降龙十‘巴掌’的人，有那么高兴？”
他说那当然。
我说多谢您捧场，小爷我今儿倍儿爽。
他笑：“小爷您高兴了，能赏脸一起吃个饭不？”
我说你把小爷的饭碗搞砸了，小爷现在没钱吃饭。
他说没事，小爷没钱，大爷有。
我笑：去你大爷的。
不得不说，程家阳是个认真的好学生，谈恋爱也认真。认真到什么程度呢，我们俩一边在梧桐大道上踢着落叶吃爆浆鸡排，他一边把家里姑姨舅叔通通介绍了一遍，又介绍他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幼儿园在哪儿读都没放过。毫无隐瞒，包括姜老师和他的关系，包括他之前的明芳，包括今天的HR姐姐——文小华，她不为我所知的另一面。
这架势不是简单谈恋爱啊，这是奔着结婚去的啊……
于是在一起第一天，我就知道王旭东小时候就是个小胖子，他的门牙有几颗是后来补上去的。
程家阳有自己的理论，他觉得这些是应该让我知道的。
也是，相互了解嘛。
说来也是缘分，他爸妈除外，与他关系最近的，小姨姜老师，哥哥程家明，好基友王旭东，我都见过了。
我说程老师，能不能提问。
他说乔同学请讲。
我说今天这相亲，是不是姜老师介绍的。
他点头。
后面的不用我说，程家阳就明白了。
我就那么当着姜老师和女方家长的面，和程家阳当众亲吻，然后跟他放了女方鸽子。虽然我是无意，但这事儿怎么都说不过去。
程家阳沉吟片刻，说没事的，不用担心。
“小姨是个温柔的人，她能体谅，可能稍微有点生气，但不会计较太多。我跟她说清楚就好了……”他说。
程家阳也有点后悔，当初在家没提前跟姜老师说明白，但当时也实在难开口，他也不愿让姜老师硬着头皮去回绝帮文小华牵线的人。
我眉毛动了动，心说：“当时虽然是硬着头皮回绝，但是不会像现在这样尴尬难做呀……”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也就没说。
程家阳忽然叹了口气：“坏了，这事儿……可别传进我妈耳朵里。”
我笑：“你妈妈那么可怕？”
他却没回答这句，说：“我妈还不知道我们兄弟俩早就跟小姨相认了……她一直以为我们不知道小姨的存在，这下坏了……这事儿早晚传进她耳朵里，我跟我哥不在她身边，倒霉的就是我爸咯。”
他又说小姨的身份暂时还请保密。
我说行啊。那，咱们俩的事，你是打算……
他倒很轻松，拉起我的手，十指紧扣晃了晃：咱俩的事光明正大，男未娶女未嫁，有什么可背着人的？
我咬一口鸡排，看着他满面阳光，心里默默哀嚎：你倒是无所谓啊，我会成女生公敌的好伐……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在一起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