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偶之家》memoriestree

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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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在身旁昏睡的科比——这个自己死去儿子的替代品，凯德•圣孔拉奥轻轻用手抚摩着它那柔软的栗色头发。如绸缎般顺滑的头发毫无阻碍地从手指间划过让凯德的心为之轻颤。
　　也许是觉得这种爱抚很受用，裹在毯子里的小人儿发出了舒服的叮咛声。
　　如果真的是布兰特的话他绝对不会在我的身边这么轻易地入睡吧，如果真是布兰特的话他会将我的手打掉并用叛逆的眼神盯着我吧……想到这里凯德内心的不满徒增，抚摩科比的手也握成了拳头。
　　为什么总是要杵逆我？为什么不肯乖乖呆在我的身边？你以为用死就可以摆脱我的控制了吗？想得美！就算是死了我想控制的东西也永远是我的，我要将你管得死死地，让你永远也没有驳斥我的机会，永远！
　　“啊……”
　　当凯德回过神来才发现因为他攥紧的拳头中还有科比的头发，现在那个可怜的小人儿正眼中含泪地尽量扬起头以减少头发拉扯带来的痛苦。松开了拳头，科比失去凭依地倒在了座椅上。它轻轻地抽泣着，显然刚才的痛苦未完全消失。
　　会痛吗？凯德瞥了瞥嘴，看来多花了些钱还是有好处的。比起没有痛觉的娃娃，会哭、会叫痛的似乎更有趣些。

　　管家加德里奥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在大厅里打着转。
　　他是在圣孔拉奥家族服务了近50年的老资格管家，曾经侍候过包括现在的主人凯德在内的三代圣孔拉奥伯爵。虽然现在伯爵已经变成有名无实的头衔，甚至一些年轻人已然不知伯爵为何物，但这个神圣的家族还是严格地按照最传统的方式延续着它的历史和荣耀。与前几代只知挥霍享乐的伯爵不同，凯德是这个家族中的佼佼者。他不但风流倜傥、善于社交和谈判，更是成功的商业家。为这个古老的家族带来源源不断的资金和数不尽的资产的凯德在家族中的地位也自然相当稳固，可以说是说一不二。
　　凯德是管家看着长大的，比起凯德那成天流连于交接圈的父母他更加了解凯德的脾气。因为从小聪慧过人且有领导者的气魄，凯德可以说一直过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生活。或许就是因为这样他的控制欲也异于常人的强。那次失败的婚姻前可以说是凯德人生中的第一次打击，而随后而来的布蓝特少爷则是最让凯德头疼的问题。无法驾御、无法控制，布蓝特少爷就如森林中的野生动物般让人琢磨不透。自从5岁被接进圣孔拉奥家起布蓝特少爷就一直和他的父亲作对，直到8年前的那次不幸事故发生前从未停止过……
　　想到这里老管家不禁叹了口气。不知道主人为什么一定要制造布蓝特少爷的克隆人。在他看来人都已经去了还有什么好做的呢？但作为一个下人对主人的想法妄加揣测毕竟是不好的……
　　在焦急地等待了近一个钟头后老管家终于接到了门卫的通知——主人回来了。

　　当豪华轿车的挡风玻璃慢慢降下后老管家看到了他那虽英俊却寒气逼人的主人。
　　刚想打开车门就听凯德吩咐道：“不用开门了，我还有事马上要出发。你叫人将少爷抱到屋里去就可以了。”
　　“是，”加德里奥恭敬地询问，“伯爵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凯德皱了皱眉头后说：“我不是吩咐你以后不要再叫我伯爵了吗？你只要照顾好少爷就可以了。”
　　还没等老管家回话玻璃就升了上去。看到主人已经开始不耐烦老管家自然不敢再多说，赶快吩咐手下将科比搬出来。
　　科比被搬下来后汽车马上绝尘而去。

　　管家指挥着手下的人抬着科比穿过大厅和深邃的走廊再乘上电梯上到十层才到达了目的地——布兰特少爷生前居住的位于顶楼的房间。
　　打开那道沉重的大门呈现的是让人压抑的紫色调。紫色的豪华大床被流苏和幔帐所包围。床旁边的小起居台上放着一些像框，里面的男孩都有着柔亮的栗色头发和一脸偾事疾俗的表情，冷冷的如同紫水晶般超凡脱俗的男孩。
　　管家将幔帐挑起命手下的人将科比放到了床上。
　　无论是搬运的过程中还是被放到床上后科比一直处于沉睡状态没有醒来的迹象。它就这么保持着放在床上后的姿势一直未动过，像一个雕塑般地静卧在那里。如果不是那细微的呼吸声的话真的让人以为它是死物呢。
　　老管家看着它那张与布蓝特少爷完全一样的睡脸不禁叹了口气。
　　虽然你是无辜的，但从被制造的那天起你就背负了沉重的命运啊。但愿你能解开伯爵的心结……

　　当科比再次睁开眼睛所看到的就是这陌生的房间和一个陌生的人。它所受的教育只是告诉它应该如何服从主人的命令其它就什么也没有了。
　　它微微转动头颅看向站在一旁的人。哪个人显然发现了它已经醒了过来，向前走了几步后站在了离床两步之遥的地方。
　　“少爷，您醒来了啊。要不要吃些东西呢？”
　　“少……爷？”
　　“少爷是对您的尊称。啊，对不起我忘了自我介绍，我是这里的管家叫加德里奥，今后少爷的全部生活起居都由我来照顾。如果少爷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告诉我，我会尽力满足您的要求的。”
　　科比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管家似乎还不能很好地理解他说话的意思。
　　“少爷，您不用着急，慢慢一切自然会熟悉起来的。让我先为您拿些餐点来吧。”
　　“主人……”
　　“伯爵……不、您的父亲大人有其他的事情出去了，现在您只要在这里静养等待他回来就可以了。”
　　科比不再说话任管家扶它起来喂它吃东西。既然主人的意思是让自己等待那就这么等待下去吧。

　　时间缓缓地流逝着，科比就这样每天等待着它主人的归来。
　　今天也如往常一样，当科比睁开眼睛的时候管家已经站在了床的旁边等候吩咐。
　　它向四周望了望，失望地低垂了眼帘。
　　“主人……还是没有回来吗？”
　　“少爷，主人去了斯堪迪维亚公国，恐怕还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呢。”
　　管家说到这里不禁也有些为科比难过。
　　已经将近一个月了，自从被带回来那天后凯德似乎将科比遗忘了一般再没来看过它一眼。也许是因为商业上的事务繁忙吧，但哪么是回来的时候顺便探望一下也好，起码不会让少爷显得如此落寞。看着科比那张郁郁寡欢的脸管家只能在心中低叹，但毕竟主人的事他是不好多嘴的。
　　“少爷，还是请您先更衣吧。”
　　科比乖顺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任由管家在它身边忙碌，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中究竟期盼着些什么。
　　我是为了那个被称为主人的人而活的——这是科比未经岁月历练的稚嫩心房中唯一认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