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混乱的记忆 ...
-
伸手去抱住白语，看到白语不再反抗，心里有欣喜，又有点担忧。
白语安安静静地呆在尹子阳的怀里，“子阳，是你来找小语了，是不是？你不要担心我，我不会哭，所以你不要自责，我会乖乖地等你来救我，我不害怕……”小语怎么了？为什么说的话会这么语无伦次？尹子阳心里的恐慌再次袭上心头，不会的，上天不会这样对她。
“小语，你看着我，告诉我，我是谁？”尹子阳定定地望着白语，发现白语的双眼无神，没有焦距地看着远方，嘴里自顾自地念着。
尹子阳无力地垂下手臂，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走出房间，尹子阳满脸的疲惫，什么也不能考虑。他的小语竟然不认识自己，忘记了所有的一切。从来就没有感觉到那么累过！
“王姨，你去把陈医生叫过来。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
王姨看到少爷疲劳的样子，“少爷，你先去休息吧！小语小姐我会照顾得好好的。你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过了，身体会扛不住的。”
“王姨，你去叫陈医生吧！小语我来照顾，你叫陈医生过来之后就去睡吧！这件事不要让爷爷知道，他年纪大了，受不了打击的。”
少爷的固执是谁劝都没用，王姨摇了摇头就径自去喊陈医生。
白语的房间里，“陈医生，你看。小语她……”后面的话说不出口，尹子阳依旧不能相信他最在意的小语竟然会精神失常，不相信！
“尹少，你放心。小语小姐并不是精神失常，而是她在逃避而已。她不肯去面对那个让她无法接受的事实，就选择性地让自己的记忆停留在所有的悲剧还没有发生之前。不过尹少，千万不能让小语小姐再受到刺激，否则小语小姐就真的会变成精神失常。”陈医生语重心长地吩咐完就离开了。发生这样的事就只能自己走出来，没用捷径。
尹子阳等到医生离开之后，让王姨把医生送走。自己默默地坐在白语的身边。他已经尽力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现在根本就不敢去强迫白语清醒，就怕白语从此会受不了打击从而精神失常。
可是小语不可以就这样下去，即使小语可以不面对现实，但不能不进食啊！尹子阳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期盼小语可以接受事实。
如果只有让小语把伤口再一次撕开，让里面的脓疮击碎，才可以让小语走出那个阴影，活过来的话，尹子阳就算再不忍也会这么撕开小语的伤口，陪着她一起痛，然后陪着她等伤口慢慢愈合的那一天。
只有这样，等到叶临回来的时候，确定小语幸福了之后，自己再心甘情愿地退到幕后，静静地守护着这个自己用一辈子疼爱的女孩。等到叶临累了，小语再次需要自己的时候，矢志不渝地给她自己所有能给的幸福，让她感觉到不再是孤军奋战。可是，小语，你竟残忍到连这样的权利也要给剥夺了吗？小语，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无情？
“小语，看着我。我是子阳啊，你不记得了？我就在这里，如果你的心里难过，没关系的。你可以向我撒气，有什么委屈可以向我诉说。我一直都在这里陪着你。小语，你可以听见我说话吗？”为了小语能给痊愈，尹子阳可以不在意自己的身份，放低自己的身段去求她。
白语不是不知道尹子阳的无力。可是她不想看，更不想去听。
白语又何尝不知道其实自己发生这样的事，最难过的不是自己，而是子阳。那么喜欢自己的子阳，看到自己最钟爱的女孩子发生这样的事，他不能发泄，而是要把这种苦咽到肚子里，还要假装若无其事地来安慰自己。白语明白：子阳的痛苦并不比自己少！她是够狠心！
但是，子阳，原谅我的自私。我宁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愿去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然后看着自己的生命在自己的手中一点点的消逝，这样肮脏的自己怎么配得到子阳那么纯净的爱和无私的关心？这样不堪的自己又什么资格去谈所谓的幸福？或许是从自己失身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已经明白：曾经触手可及的幸福早就随风而去。此后她的人生就只有自己颠沛流离，心也是无法拼凑回去的完整。
“小语，你可以哭的。不要那么坚强好不好？求求你，哭一下。”
尹子阳皱了皱眉，以小语的状态，不出几天她就会坚持不住。就算自己愿意陪着她去面对伤痛，可是小语根本就不给自己机会。她宁愿这样自己一个人承受着所有的痛苦，也不愿走出来。尹子阳知道白语是想让那深不见底的伤口在无人知晓的地方溃烂，吞噬掉自己的生命？但是怎么可以？尹子阳绝对不允许，不允许小语这样糟蹋自己。
不再顾忌白语，尹子阳猛地一把抓住白语的手。白语在尹子阳碰到自己的时候，就像是一只发了疯的小猫，用锋利的爪子刺伤别人。
尹子阳不在乎自己手腕上的痛，也不在意小语对自己的厮打，紧紧地抱住白语，企图让白语感受到自己的不安与疼惜。也想通过这个拥抱来传达自己的决心：这次不会再轻易地放开彼此的手，给她所有的温暖，驱散她人生中所有的恐惧与黑暗。她痛，自己就陪着一起痛。
白语再怎么用力，就是挣脱不开尹子阳。在失去理智的边缘，白语没有多想什么就对着尹子阳的手腕狠狠地咬下去，完全失去理智。
一阵血腥味刺激了白语的神经，让白语回过神来。看到尹子阳毫不在意的模样，白语不知道原来自己的心还可以这么痛，这么不舍。
“子阳，对不起。是我的错，求求你不要恨我，也不要过来。我很脏，不要碰我。叶临，不要回来，不要……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自己，是我让子阳你那么难过。我现在不哭了，你笑一个好不好？”
尹子阳很想就这样放弃，但是如果连他都放弃小语了，那么小语就真的没救了吧！尹子阳逼迫自己不要去看小语空洞的眼睛，不要去想小语的表情，一把抱起白语下了楼，让王姨在厨房做了点吃的。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混乱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