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慢慢来》殊默

2、第 2 章

　　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消息面前，祁曼的脑子十分地转不过弯来。

　　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说她不是池瀚的好友？是不是微信出什么bug了？

　　祁曼满脑子的问号，干脆又把发送出去的那句话复制下来，在输入框中粘贴好，再次发送。

　　再一次，微信提示——

　　“池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发送好友验证]”

　　……这是真的被删除好友了？？

　　祁曼一时间有些僵硬。

　　好吧……

　　祁曼讪讪地退出了微信，将手机在床头柜上放好，再次躺平。

　　那就先睡觉吧……

　　一整天的工作下来实在太累，祁曼一合上眼睛，就直接睡死了。

　　一夜无梦。

　　第二天打的上班的时候，坐在出租车后座的祁曼突然意识到自己被池瀚删除好友这件事的严重性来。

　　她和池瀚两人打一出生就认识，池瀚这说删好友就删好友，是人干的事？！！！

　　想到这茬上，祁曼顿觉胸口上一口闷气翻上来，气得她眼前金星直冒。

　　气得气都喘不匀了，祁曼颤抖着手从包里翻出手机，在通讯录翻出池瀚的电话号码，顾不上是国际长途，直接就拨了过去。

　　谁知道电话一接通，就是一个温柔的女声，还说着英文——
　　“Sorry，You call can not be completed as dialed. Please check the number and dial again.……”

　　听明白这句话，祁曼只觉得自己一拳头打在了棉花里。

　　唔，池瀚的号码变成空号了……？

　　————

　　昨晚上因为给池瀚发消息的事情，祁曼比平日晚了快一个小时才睡。

　　所以早上上班的时候祁曼精神很不好，写了半天的策划案回头一看完全不知所云。

　　祁曼放弃了挣扎，爬到茶水间去倒咖啡喝。

　　在这栋四面落地玻璃的写字楼里，祁曼一抬眼，再次看到了对面大楼上，池瀚那张大写的帅气的脸。

　　就着池瀚的脸，祁曼抿了一口咖啡。

　　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气消了。

　　既然当初她提了分手，那么池瀚对她不再有任何的责任和义务，她也没有资格要求他为自己做任何事情。

　　池瀚删她微信，注销号码或者换号没有告诉她……也不能怪池瀚。

　　毕竟分手之后，她一直忙于工作，没能和他联系……
　　要追究起来，还是她祁曼做错比较多。

　　虽然心里很明白这些道理，但是祁曼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惋惜和不甘。

　　抛开两人之间这段无疾而终的四年的爱情不说，在那之前他们俩可是做了十八年的好朋友呐。

　　难道说，这十八年的交情，就因为自己的不联系，就这样彻底地断绝了吗？
　　想到这儿，祁曼眼前再一次浮起了那个雨夜里，被大雨浇透了的池瀚。

　　“……这一回，我不会再等你了。”
　　三年前的池瀚这样对她说。

　　三年后，在明媚的春光里，祁曼只感觉到刺骨的寒意。

　　犹如自己仍置身在那场冰冷的大雨里。

　　————

　　就在祁曼以蜗牛的速度回味人生时，肖扬拿着咖啡杯走进了茶水间。

　　看到祁曼盯着一个地方不眨眼，肖扬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对面广场上的池瀚的海报。

　　肖扬的目光骤然一深，却是不动声色地开了口：“祁曼，你觉得是我和池瀚，哪个长得更帅？”

　　祁曼的思考停顿了一下，然后慢吞吞地转头看向肖扬。

　　肖扬坦然自若地回视她。

　　确定肖扬不是在开玩笑后，祁曼认真地盯着肖扬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回答：“客观地来说，池瀚比较帅。”

　　“你还真是坦诚。”肖扬笑了，“客观上我输了，主观上呢？”

　　“主观上？”祁曼歪着头想了想，回答，“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我这里的主观，反而比较欣赏肖总你这种成熟稳重的类型。”

　　肖扬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哦？怎么说？”

　　“因为你给我的感觉很像我的父亲……在我心中，他永远是世界上最好的最帅的男人。”
　　提到自己的父亲，祁曼脸上也浮起了暖暖的笑。

　　肖扬似乎是没料到祁曼的回答会是这样，微微一怔，静默三秒，才说：“你倒是个耿直的下属。”

　　“下属敢耿直，说明上司很开明。”

　　肖扬拿起咖啡壶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好了，放松完也该回去做张氏的案子了，时间太紧，所以你就别怪我这个上司压榨你劳动力了……”

　　祁曼应了一声，端着咖啡跟着肖扬一块儿出了茶水间。

　　————

　　才走出茶水间没一会儿，祁曼就听到公司管人事的小姑娘们一片哗然。

　　隐约间听到“池瀚”两个字，祁曼不由得往那边看去。

　　刘钰不知道什么混到人事这边来了，正捂着心口对着电脑屏幕伤心欲绝：“嗷嗷嗷，老公！你怎么就爱上了别的女人！爱谁不好为什么要爱顾薇！！”

　　刘钰才嚎完，站在她身边的人事小姑娘就特别激动地拉了拉她的裙摆。刘钰打开这碍事的手，准备再嚎两嗓子，冷不丁给耳边飘来的“肖总看着呢”五个字给吓机灵了。

　　打直了身体站好，刘钰转过身来，对着肖扬和祁曼干巴巴地打招呼：“肖总好，老大好！”

　　感觉到现场的气氛因为自己和肖扬的到来而变得紧绷，祁曼也来得及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下意识地就想先把刘钰这个小弟给救了：“刘钰，我要的材料你查好了吗？查好了就发我邮箱去。”

　　有老大递竿子过来，刘钰马上麻溜地顺杆爬下来：“欸好的~我马上就去给您发邮件~”

　　说完，刘钰一阵汽车尾气似地喷走了。

　　祁曼把自己人护了，别的人就不是她的事了。

　　回头和肖扬打了个招呼，祁曼淡定地往自己的位置上挪动去，继续干活。

　　喝过咖啡，祁曼的精神好了很多，一口气写了一个半小时的策划，才停下来缓口气。

　　整个人一放松，祁曼猛然想起来刚刚刘钰在人事那边嚎的话。

　　池瀚和……顾薇？

　　想着，祁曼打开了浏览器，在搜索页里输入了“池瀚”两个字。
　　还没等她打出“顾薇”，搜索框自动弹出的下拉框里的第一个选项就是“池瀚夜宿顾薇公寓，两人恋情曝光”。

　　祁曼打字的手顿了顿，拿起鼠标选中了这个选项。

　　不到万分之一秒的时间里，一溜烟新闻冒了出来，全是吸引人眼球的标题，有图有真相，搞得好像全世界就只有他池瀚和顾薇有X生活一样。

　　祁曼点了最上面的一个新闻进去看。

　　新闻里把池瀚何时抵达B城，又何时悄无声息地进入顾薇的公寓这一件事写得详详细细，配了好十几张图，恨不得每一秒钟池瀚的每一步移动都给写出来。
　　末了，还介绍了池瀚和顾薇相识的前因后果，分析两人在一起的可能。
　　嗯，分析的结果自然是——废话，男的帅女的靓，不在一起天打雷劈啊！

　　虽然分析结果是这么说的，但是新闻的评论区已经炸锅了。
　　一溜溜刷下去，全是鬼哭狼嚎叫着池瀚老公不要和我分手不要和其它女人在一起的评论。
　　惨状之甚，堪比修罗场。

　　翻了两页评论，祁曼双目囧囧：“…………”

　　池瀚这个小妖精的祸害范围已经从小范围的学校和小区扩散到大范围的全世界了吗？

　　可怕！

　　————

　　花了一上午整理好张氏财团的信息，祁曼在下午的上班时间召集自己一票小弟开会讨论，并安排工作。

　　会议一开就是一下午，祁曼全程精力高度集中，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就错过下面人一个有亮点的发言。

　　散会的时候，别的人都鱼贯离开小会议室，只有刘钰还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和慢条斯理收拾东西的祁曼咬耳朵：“老大，你说池瀚和顾薇的绯闻会不会是真的啊？”

　　祁曼不知道刘钰为什么会跑来问自己，但还是认真地想了想，回答：“我也不知道。”

　　刘钰四下看看，又说：“刚刚被肖总吓到了不敢去看他的脸色……你有没有注意到他有没有生气？”

　　收拾好东西的祁曼抱起自己的文件和笔记本，顿了顿，不解地看向刘钰：“肖总为什么要生气？”

　　刘钰被祁曼这个反问噎了一噎，然后扶着胸口冷静了一下，眨巴着无奈的小眼睛提示祁曼：“老大，你认真想想肖总和顾薇什么关系……？”

　　祁曼随意地想了一下，毫不犹豫地回答：“想不出来。”

　　刘钰痛心疾首：“老大！顾薇是咱们肖总的女朋友啊！！！全公司都知道的啊！！！”

　　祁曼：“…………”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