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公主]皇太后进化论》琴心淡然

13、认命

　　一场闹剧，路德维卡公主表情平静地注视着马车窗外的大街上，某位贵妇人跑去丈夫情/妇居住的房子抓奸的狼狈场面，披散的头发，扭曲的面孔，歇斯底里的吵闹……因为丈夫在外面找情/妇，变得失去理智的女人真可怕！

　　她不想将来变成那副丑样，也不想未来麻木不仁地忍受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路德维卡公主握紧双手，修剪完整的指甲深深刺入柔嫩的掌心。

　　如果要说路德维卡公主对葡萄牙的米格尔王子感情有多深，爱情来得有多快，去得也有多快。她以前有多爱那位王子，现在就有恨。

　　路德维卡公主不认为姐姐索菲会编造谎言骗她，因为没有必要，她们是关系亲密的姐妹，她嫁得越好，今后能帮到她的地方越多。

　　只要瞧瞧她们父亲巴伐利亚国王的联姻政策，每个女儿都不是随便嫁的，都有他的政治目的。

　　路德维卡公主是公主，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从小所受的教育，就完全排除在普通人眼中特别美好梦幻的爱情。和葡萄牙王子相恋，是一场美丽的意外。然事实证明，她的爱情完全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戏中的男主角始终还拥有其他的女人。

　　恨戳穿她美梦的索菲吗？路德维卡公主在心里问自己。

　　恨吧！恨她为什么这么早揭穿，为什么不让她的梦做得更久些？米格尔王子是她的初恋，是她第一次爱上的男人。

　　可就是这个男人毁灭了她曾经的天真无暇，品尝到了爱情的苦与涩，回归到残酷冰冷的现实。

　　路德维卡公主自嘲，她的姐妹们都被父亲有价格的出卖，她凭什么认为她能逃过？

　　玛利亚想去普鲁士，妈妈却说，父亲打算把她嫁到萨克森去。她不甘心又能如何？还不是得乖乖认命。没有人能反抗父亲的权威，包括一贯叛逆的索菲，不也同意嫁给奥地利的那个傻子大公。

　　索菲公主默不作声地望着妹妹，她没料想到，在前往爱玛·格吕辛小姐居住地的路上会碰到这种闹剧。其中之一的女主角竟然还是她们姐妹俩在舞会上碰到过的某位男爵夫人，据说她和她的丈夫青梅竹马，感情很深，婚姻生活更是幸福美满。

　　马克斯公爵在外面马背上眯起眼，眺望前面堵住街道热闹非凡的抓奸闹剧，看情形，一时半会完不了，不禁皱了皱眉头，低下腰，对马车里的索菲公主说，“索菲，如果你们不是很着急，我带你们去我的一个朋友家休息会。”

　　索菲公主回头，无所谓地看着面部表情显得异常平静的妹妹，“你说吧，路德维卡。”

　　“我们回去吧。”路德维卡公主定定地回望，半响，垂下头，低语，“索菲，没有意义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所有的事情。”泪水一滴滴砸在她的裙子上，“我不想要一份充满谎言的爱情，更不期待一段全是欺骗和利用的婚姻。”

　　“不，我们不回去。”索菲公主一口拒绝。

　　路德维卡公主猛地抬头，眼睛通红，生气地张开口，刚要说，就看到索菲公主侧过半个身子，偏着头，对马车窗外的马克斯公爵叫道：“马克斯，去你朋友那。”

　　“马克斯的朋友都挺有趣的，我们在外面玩会再回去。出来的时候，动静太大了。”她解释。

　　“等回去，就说我们俩到外面定定心心吵架了。”索菲公主提醒。

　　路德维卡公主怔住，随后苦笑，“我，现在怎么能回去？”

　　尤其她现在这种好像是被人抛弃了的丑样，会被王宫里的人笑话死。她才不要免费给他们增加开聚会时的谈资，说她被葡萄牙王子抛弃了什么的。

　　“给你。”索菲公主从马车里找出简易梳妆盒，打开，放到妹妹身上。

　　路德维卡公主连忙对着镜子，擦粉遮掩脸上哭过的痕迹……

　　得了肯定的回复，马克斯公爵指挥马车往另一条街道走去。大约在车子上坐了十来分钟，马车停下，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两位年轻的公主扶着马克斯公爵的胳膊，下马车，站定，抬头打量四周的环境。

　　“我的朋友是犹太人。”马克斯公爵事先提醒，几乎没有一个贵族喜欢犹太人，连平民喜欢的不多。犹太人在欧洲绝大多数人眼中属于祸害，认为他们会给人们带来不幸。往往某地发生祸事、瘟疫、灾难的时候，大家都会把责任推给犹太人。

　　路德维卡公主微微有些犹豫，踏出的脚步收回，瞥向好像没听到马克斯公爵话语，径自往前走，踩上建筑物门前阶梯的姐姐，“索菲，”

　　索菲公主来自现代，脑子里没有犹太人是低等人，只有他们是二战受害者，被关进集中营大量屠杀的悲剧印象。况且，十八世纪末到十九世纪，是某个犹太家族的发家史，她今后要依靠他们的地方多了去。

　　“路德维卡，走吧。”她浑不介意地招手。

　　路德维卡公主毕竟年轻，脑子的某些偏见并不根深蒂固，再加上自己最崇拜的姐姐索菲都不在意，脸上刚流露出来的排斥立马就消失了。

　　“马克斯认识的人可真乱七八糟。”她没有坏心思地抱怨。

　　索菲公主笑出声，“你又不是头一次遇到这事，上次他不是还装有模有样地装吉普赛的神棍，说要给你算命，你还相信来着。”

　　“这不能怪我！他装得太像了，玛利亚不是也上当受骗了。”路德维卡公主鼓起腮帮子，踏着阶梯的脚用上了不少劲，似乎把脚底下的地面当成某个可恶的人。

　　“他哪天不当公爵了，去当个骗子，也能骗不少人。”

　　“说不定还能骗到个公爵。”索菲公主打趣。

　　“这可难说的。”路德维卡公主憋住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用你过去的话说，现在交通信息不发达，一个消息除非要紧，不然，传来传去传到最后会变得面目全非。”

　　“真受不了！”来自讯息交通都特别发达的现代，索菲公主特别难适应这时代的落后。

　　没电脑电视收音机就算了，平时照明用的工具也挺让她受不了的蜂蜡做的蜡烛。这玩意，玩浪漫情趣的时候，当个点缀不错。每天晚上用，索菲公主数数口袋里的零花钱，想着能不能早点找个科学家，把她最需要的电灯给发明了？

　　话也不对，她最想要的不是电灯，而是女人每个月要用的卫生棉。

　　那才是一个几乎占据女人一生的最最事关紧要的物件，索菲公主没法子，卫生棉制造不出来，月经带她有印象。

　　以前给过世的奶奶收拾房间，从大衣橱里找出一根用细绳缠在一起的棉布带。她当时挺奇怪它的用处，她妈当时笑了，说过去没有卫生棉的时候，她们都自己缝月经带。

　　索菲公主不想每次来的时候都躺在床上，用脑子里回忆回忆，找宫廷侍女要最好的白细棉布，拿起针线一点点缝起来。她实在不好意思让别人做如此隐秘的东西，只能自己学做针线活了。

　　很多事，都是讲究个孰能生巧，原本缝粒扣子都不会的索菲公主，现在回到现代也算是个好裁缝了。当然，审美眼光也大大增强，公主不是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