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步》序恪

1、We Are Ghosts

　　“你好，总共21块钱。”收银员说道。
　　葡萄把钱递给她，拿着便当坐在窗边吃起来。店里与外面温差大，窗户起了一层雾气，葡萄的脸庞变得模糊。从窗外看，只瞧得见穿着红色毛衣的瘦削身影在低头吃饭。当她吃完走出便利店时，你便可辨清她的五官，眉心有一颗朱砂痣，细长的眉毛衬着那双熠熠的眼睛更加灵动可爱，鼻梁弧度顺滑而下，那两瓣嘴唇是粉红色彩的，整张脸庞格外地出尘，清纯中又勾着一点妩媚。她拎着买来的蓝莓味的冰淇淋走向那一栋老式居民楼，踏在一层层的旧式楼梯上。
　　“28分钟37秒，怎么离开我那么久？”撒娇的低音炮从3楼传来，声音的主人正欲来个大大的拥抱，鼻尖凉凉的，迎“鼻”而来的是冰淇淋，
　　“拿去。”葡萄嫌弃地踱步到一边。
　　竺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拿过冰淇淋慢吞吞地吃了起来，“崇哥要你进去,他看起来还挺开心的的。”葡萄推开房门，看见崇泽窝在沙发上，整张脸洋溢着一股兴奋，好似一头逮捕到羚羊的狮子。
　　“小葡萄，我们要回去了。”崇泽绽放的笑容晃地葡萄一怔。
　　“回去？回哪里去？”是回那个地方吗？葡萄脑子像是被锥子砸一样，紧紧地疼，脚步固定在房门处，沉默无语，往事好像被砸开了。
　　这间房塞着16个小孩，11男5女，平均年龄12岁。他们在同龄人享受父母的呵护时，被强制送入这个基地。倒也不似电影里的恐怖，训练特工阴森森地那种氛围。没有人知道这个基地到底有多大，但目光所及的面积就有8000平方米：训练中心，公寓，运动场……应有尽有。视线回到那个房间，Irene在查看名单：
　　男生：Miller 15岁美国洛杉矶
　　崇泽 14岁中国香港
　　竺可 10岁中国上海
　　pong 12岁泰国清迈
　　Ken 12岁，Jonh 12岁英国曼彻斯特（是双生子）
　　兰 12岁竹 13岁 song 14岁中国杭州
　　池时焕 14岁韩国釜山
　　Carl 13岁德国波恩
　　Irene径直走到Miller的身旁，红色的指甲触碰着他单薄的上身，“啧啧，太瘦了，”Irene低下头来凑到Miller耳边，“对我说句好听的，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只用脱掉上衣。如果你撒谎了，就给我全身裸着！”
　　“我□□着吧。”Miller淡淡道。
　　“还挺聪明，没关系，以后我有的是机会看。”
　　Irene视线移向挨着Miller的玫瑰， “怎么又有5个丫头啊，麻烦死了。”
　　女生：玫瑰 13岁越南河内（兰的姐姐）
　　葡萄 12岁中国苏州
　　叶子 10岁日本北海道
　　Ellen 11岁美国西雅图
　　小橙 10岁中国昆明
　　玫瑰听到Irene的话，讥讽地对葡萄说道：“也不知道是谁麻烦谁呢？”葡萄没听进去，她不认识这里的每一个人，她只记得正在学校的饮水处接水时，眼睛突然被蒙住，一路颠颠簸簸就到了这里。
　　“不要试图逃出去，来的时候共有20只，有四只小鸟已经逃出去了，飞上天空了。但是你们，”Irene眯着棕色瞳孔正色道：“最好不要尝试！这是给你们的忠告哟。至于你们的过去，大家全部都已经被登记为失踪或死亡人口，从此刻开始，你们都是‘Ghosts’。好了，甜心们，现在拿着分配给你们的号码牌和包裹到达公寓，晚上8点在训练中心的大厅集合。”Irene走出这房间后，房间里的16个孩子面面相觑，之后沉默地拿着各自的房间号码牌有序地走出房间。
　　崇泽正走着，竺可抓住他的袖口，“哥哥，我和你是邻居诶，你看。”说完就举起手中的9号。
　　崇泽看着自己的10号号码牌对着竺可笑道，“你好哇，我叫崇泽，中国香港人。”
　　“喔，是崇泽哥哥啊，我叫竺可，也是中国人。”竺可稚嫩的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看得崇泽心里莫名地一酸，那么小就被抓进这种地方，以后怎么生存下去。崇泽抬起手臂挎在竺可的肩膀上，两人并着走向公寓。
　　公寓分为四层，每层四间卧室，都是一人间，1至11号是男生，12至16号是女生。葡萄是12号，恰好是第三层中唯一的女生，池时焕是11号。
　　进入房间后，与想象中的破烂简陋不同，装潢精致，家具选的也是上品材质，葡萄没多大感受，蜷在沙发上，只想着家中父母，眼泪不自觉地顺脸庞而下。
　　到傍晚时，简单地洗漱后，葡萄打开衣橱，与房间的精致不同，衣橱里的衣服全都是训练服，以黑白灰为基调。穿上一套白色训练服，葡萄走出房间，恰巧池时焕也换好衣服走出来，两人相顾而立，当葡萄看着池时焕的眼睛时，完全沉溺其中，那双眼睛太迷人了，14岁的少年脸庞可以隐约看出些长大的轮廓，鼻子如刀刻般挺直，人中很深，再看回那双眼睛，熠熠发光，好似要言语。
　　“Excuse me?”池时焕好奇地问道。
　　“I`m so sorry.”葡萄尴尬地说道，这才收回视线。
　　池时焕温柔地笑道，“Shall we go ?”葡萄跟着他一起走到训练大中心，此时，16人都已到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