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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chapter27·壁咚 ...

  •   咖啡区的服务员说他刚才在里间泡咖啡,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趴在咖啡桌上的少女,所以并不知道是谁送她来的。

      疑点存在,但对于沢田纲吉来说,也并不是必须立刻知晓的事情,他赶到咖啡区的时候,坐在角落的少女,乌黑亮丽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了她的肩头,将她的脸颊手臂都遮挡住,就像是一抹柔软的丝绸,他走了过去,果然闻到了淡淡的酒气,混合着果香味,似乎是觉察到了面前有人,她动了动脑袋,慢慢的抬起了头来,平时白/皙的略显苍白的脸颊绯红晕染,墨色的眼睛像是蒙着一层水蒙蒙的雾气,她歪着头看了他半晌,像是在分辨他是谁,然后她弯眼笑了:“芒果班戟!”

      “这里冷,我带你回房去。”他将手伸给她,想要将她牵起来。

      “我不想走,没力气,我喝多了。”少女歪着头想了想,伸出了手,晶亮的眼睛期待的看着他,就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似的,“除非你抱我。”

      “好。”他点头,少女立刻起身扑向了他,头靠在了他的肩头,柔软的脸颊蹭着他的脖颈,长发绕在了他搂住她时的指尖上,沢田纲吉轻叹了口气,将她打横抱了起来,顺势抱住了他的脖颈的少女将头贴在了他的心口,睫毛颤颤,闭上了眼睛。

      绪川沙纪喝醉了酒不会发酒疯,现在也没像面对琴酒是那样专门揭短,在她的口袋里翻到了房卡和手机,将她送回了方向的沢田纲吉将她放在了床/上,并替她褪/下了鞋子,刚打算出去叫女服务员进来帮她换下睡衣,好让她睡得舒服点,就被少女拉住了手腕:“别走。”

      “绪川桑?”沢田纲吉回过了头,看着已经坐了起来,抬头看着他,目光执拗的少女,有些疑惑。

      “别走,我会不高兴,所以别走。”像是小孩子般呀呀学语的沙纪鼓起了腮,就是不愿意松手。

      “我去叫服务员过来。”他转回了身来,安抚般的揉了揉她的头顶,“乖,别闹,喝了酒会难受,我去买醒酒药。”

      “不要,我不想让芒果班戟走。”被拒绝了的沙纪这次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丝哭腔,哽咽了起来,和讨不到糖果就哭泣的小孩一模一样。

      沢田纲吉哭笑不得的叹了口气:“我去给你买芒果班戟好不好?一会儿芒果班戟就回来了。”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芒果班戟是笨蛋!”少女的眼眶像受了委屈的小兔子似的红了起来,看起来很是可怜,让沢田纲吉觉得既无奈又心软,然后少女忽然松开了手,扑了过来,重新抱住了他的脖颈,一口咬了下去,呜咽了,“芒果班戟是笨蛋……沢田纲吉是笨蛋……彭格列十代目也是笨蛋,全部、全部都是笨蛋!”

      他一愣,少女已经将头移开了他的脖子,但又害怕他跑掉,于是没有松手:“疼吗?”

      她的目光落在了被她咬出的红印上,与其说是咬,不如说只是轻轻的含了一口,被少女抱着,于是被迫弯下了腰的沢田纲吉轻轻摇头:“不疼。”

      “但是我疼。”她的语气难过得不行,沢田纲吉心一紧,就开了口,“哪里疼?”

      “我不知道。”她眯起眼睛笑,“但是芒果班戟留下来的话,我就告诉你。”

      果然又是这样啊,这个人……

      “刚刚才说不知道,现在又说这样的话。”他一只手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拿起她肩头的一缕长发,沢田纲吉笑了声,“绪川桑,你真的是很爱撒谎呢。”

      “诶?你生气了吗?”她的眼眸纯粹到不可思议,“为什么要生气?”

      “因为你啊。”亲吻着她的发,他说,“你不会想我留下来的,乖。”

      他的语气温柔里又夹杂着她不能分辨出来的意味,沙纪觉得他大概是生气了,她不想要他生气,又想不到解决的办法,努力运转着被酒精麻痹了的脑袋,她思考了一会儿,歪头看着他,乌黑的长发顺着肩头滑落在了他搂住她时的手臂上:“是不是我乖乖睡觉,你就不会走了?”

      “……你先睡。”他想了想回答,“我会等你睡着的。”

      “嗯,好!”她立刻点头,松开了手,左顾右盼后就要下床,沢田纲吉原本觉得她回到了房间里就会睡着,于是帮她脱下了鞋子,见她裸足就要下去,他眸光微顿就按住了她的肩头,“你要找什么我帮你拿。”

      “药。”沙纪澄澈的眼睛里是孩童般的迷茫,“药在包里,不吃的话就睡不着。”

      “里面放的是什么药?”视线转向了床头柜上的米白色挎包,沢田纲吉稍稍离开了少女,将挎包递给了她。

      将背包的拉链拉开,熟练的在里面翻找出了一个没有贴标签的白色药瓶,是她之前吃的那种药,在没有惊动她的情况下,从沙纪那里得到了白色颗粒的他将它交给了药室研究,得出了是带有强力安眠性质的止痛药的结论。

      “安眠药。”果然,她也是这么回答的,不疑有他。

      “也能当止痛药使用对吗?”沢田纲吉在她打算将药干吞下去的时候,扣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你哪里疼?”

      “……”她却忽然停住了所有动作,只是呆呆看着手里的药瓶,又抬头看向了他,沢田纲吉这才注意到,她……哭了。

      绪川沙纪哭泣时,和她的元气十足的性格完全不同,安静的,无声的,连丝颤抖都没有的哭着,不像是忍耐,像是生理性的泪水,墨色的眼睛寻不见焦点,看着他的时候,涣散的目光却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心头一窒,沢田纲吉本能般的将她拥入怀中,她的脸颊贴着他,手上的药瓶滚落在了床铺上,想要抬头,却被青年温柔的按住了后脑勺:“想哭就哭好了,没必要忍着,我在这里,会陪着你的。”

      “……”她还是没有哭出声音来,说话时却是带着细微的,轻得几乎听不清晰的呜咽,“一直在吗?”

      “……”微不可查的停顿,他收紧了拥抱着他的手臂,将下巴搁在了她的头顶,叹息般的轻轻低语,“至少,我希望这样。”

      像是终于得到了安抚似的,少女啜泣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归于平静了下来,沢田纲吉低头看去,她已经闭上了双眼,替她将弄乱了的长发别到了耳后,在尽量不惊动她的情况下,他将棉被掀开,放下了少女,又替她掖上被角,站直了身体,看着少女睡梦中白/皙的容颜,因为醉酒染上的绯色已经渐渐褪去,哭过后她的眼眶有点红,脸色却是略显病态的苍白。

      “呐,绪川桑。”他的声音极轻极低,随风而逝,依旧温和的语气里,带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弯下了腰,在离少女不远处的地方,他停了下来,附耳轻声,“你究竟是谁?”

      睡得不太/安稳的少女将脑袋往被窝里埋了埋,却没有醒过来。

      ——“这是你的责任,无论如何也得肩负起……”

      ——“什么不愿意?你为什么就不能明白我的苦心!”

      ——“够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以后也没必要再去第七王权者那里,我想三轮大人也是能够理解你的,SAKI,是时候为继承家族而做出准备了。”

      ——“这是你必须经历的痛苦,魔术师所必须背负的痛苦,刻印中烙下的是我们数百年的历史,也是我的期望,SAKI,不要让身为你父亲的我失望啊,这是我对于你唯一的要求了。”

      ——“活下去……”

      她霍然的睁开了双眼,撑着被褥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戛然而止的话语,模糊不清的面容,蔓延至脚边的鲜血,还有冲天冉冉的大火。

      背靠着床头,慢慢的蜷曲起膝盖,将自己抱紧,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的少女,竟然发现自己浑身在发冷,抱着手臂将头埋在臂弯,也遮掩不到从内心深处传递过来的寒意,直到半晌后,听见了房间门被刷开的声音。

      用力的握紧了僵硬的手指,强迫自己将头抬起来,抱紧的手臂也放松,看向了门口的少女眸中是显而易见的惊愕:“沢田……君?”

      “酒已经醒了么?”露出的是温和有礼的浅淡微笑,走了过来的棕发青年将一个米白色的提盒和房卡同时放在了床头柜上,喜欢吃甜品的沙纪一眼就认出来了提盒上的花纹是某家著名甜品店的loge。

      “嗯,谢谢。”点了点头,少女将提盒抱在了手里,熟练的拆开,随口问了声,“沢田君怎么会忽然想到去买甜点的?”

      “因为你喝醉酒的时候一直吵着要吃啊。”沢田纲吉看了她一会儿,才不紧不慢的说。

      喝醉酒的时候?

      喝醉酒之前……被抓/住了把柄的她去见了琴酒,好像答应了去参加拍卖会的事情,再之后……

      “……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没刷牙。”把提盒放下,轻/咬下唇,虽然喝醉了酒,但还不至于完全断片的少女,在回忆起她做了些什么后,就心虚的想要开溜。

      只是青年却伸出了胳膊,将她围堵在了床头上,往里面缩了缩却退无可退,对上了青年温暖又耀眼的橘色眼眸,沙纪第一次觉得自己笨嘴笨舌,结结巴巴的道:“那、那个……我真的要去刷牙了。”

      “可以呀。”沢田纲吉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只是在那之前,绪川桑是不是有些事情,应该跟我解释一下?比如……”

      稍微一顿,他又说:“为什么我在你手机上的备注是‘芒果班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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