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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上学 ...


  •   这个秋天,六岁的陆程鹏进了学前班,三岁的小小只能一个人呆在家里。

      陆妈妈依旧按部就班的洗衣做饭,卖货聊天,织毛衣,小小也喜欢陆妈妈,但他和陆妈妈却没多少共同语言。

      镇上的学前班和小学在一起,位于街后面的山脚下,离陆家只有四五分钟的路程。

      陆程鹏报名那天,陆家四口全部出动。陆爸爸教的小学班也开学,陆妈妈去给陆程鹏报名交学费,顺带捎上小小。

      陆程鹏背着新书包,里面装着文具盒,文具盒里面有铅笔橡皮,和一个兔子形状的转笔刀。小小也想要,可是妈妈说小小还没有读书,所以不能背书包,小小只好乖乖听话,盼望早日读书。

      在小小的印象里,读书时很快乐美好的事情,因为爸爸就是老师,经常教哥哥读书写字,听大人说,鹏鹏现在已经认识好多字了。

      至于报名,小小听陆爸爸和陆妈妈在家里说起,就想起了山上那根又高于粗的水泥电线杆子,自己双手围着都抱不过来,不过鹏鹏已经可以了,虎子他们也可以。难怪自己不能报名!小小自以为得知了真相:只有能抱住那根电线杆的人才能报名。

      学校里面有好多人,不过有的看上去好小。小小猜想,那些人肯定是因为挑食才那么小的,因为妈妈和鹏鹏都不让自己挑食,说挑食长不高,就没办法读书,小小对那个被他爸爸抱着的小孩投了个免费的白眼儿。

      不过,收到白眼儿的小孩儿好像没懂,不然干嘛笑得那么傻呢?他转头对自己老爸说:“爸爸,你看,那个女生长得真好看,他刚刚还看了我呢!”他特意用了“女生”这个词,是老妈教的,学校里的男孩子都叫“男生”,女孩子都叫“女生”。

      他爸爸顺着儿子指的方向看过去,一脸无语:那个小孩儿确实很可爱,长得好看,但臭小子,你搞清楚,那是个男的好不好?还有,老子送你来学校是读书的,你给我一进学校就去看漂亮女生!

      可怜的小孩儿就这样引起他爸爸的愤怒,被放下了地:“那么小的小孩都能自己走路,你还好意思让我抱?”也不知道是谁一开始就抱着小孩的!

      学前班的老师知道陆程鹏是陆老师家的儿子,把陆程鹏一通好夸,连小小也没漏过。她把手伸到小小脸上捏了一把,直夸好漂亮的小孩!

      陆程鹏一脸不爽,我弟弟的脸是你捏的么?但介于那人是自己将来的老师,而且爸妈都笑呵呵的应承,陆程鹏就没办法发货,只是皱了皱眉,悄悄把小小拉到离那个老师远些的地方。

      哪个家长的小孩儿被夸了不高兴的?陆妈妈一脸得意,我儿子就是能干!我儿子就是好看!

      “那我们家陆程鹏就拜托李老师以后多多照顾了。”陆妈妈一脸喜悦的拜托老师。

      “呵呵,您放心,就冲鹏鹏这么能干,我也不能亏了他呀,况且他还是陆老师的儿子。”李老师笑容堆满了脸。

      第二天,陆程鹏就起早床,跟爸爸一起去学校。至于小小,他只能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鹏鹏出门的背影。尽管陆妈妈在他耳边安慰他,说鹏鹏中午吃饭的时候就会回来,但是他还是瘪了嘴巴。

      走出去一截的陆程鹏回头看到小小那不舍的可怜样子,冲回来给他脑门儿一个响亮的啵儿,又摸摸他的小脸蛋儿安抚一下,才又跑着去追爸爸。

      陆妈妈和陆爸爸看着这一幕,两个儿子,虽然不是亲兄弟,但感情比亲兄弟还好,两人都很欣慰。

      一上午,小小都在缠着陆妈妈问:

      “妈妈,你什么时候做饭啊?”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吃饭啊?”

      “妈妈,鹏鹏还有好久回来啊?”

      ……

      陆妈妈被催得厉害,早早就开始做饭,饭好的时候刚好十二点,还是做的时候特意拖慢了的。

      陆妈妈把饭菜温在锅里,抱着小小,看着那些放学的孩子飞快的从街上跑过。

      十二点一十五,小小期待的那个小身影才出现在街道拐弯的那个地方,旁边是陆爸爸。

      “鹏鹏!鹏鹏!”一看到陆程鹏,小小就迫不及待地挣扎着要跳下地去接。

      陆爸爸看着家门口站着等待他们的妻子和小儿子,突然觉得无比幸福,竟然抛开做这么多年老师的斯文仪态,当街跑了起来。

      陆妈妈一脸笑容的看着自家老公的举动,真是,什么时候像小小一样了?

      小小跑到半路就接到了陆程鹏,一头扎进他怀里,抱住他的腰:“鹏鹏,鹏鹏!你终于回来了!”

      陆程鹏一脸宠溺,等小小抱够了,才伸手捏捏他的脸,牵着回家。

      午饭桌上,陆程鹏兴致勃勃的将这半天学校发生的事,小小听得津津有味。

      下午,陆程鹏又要去上学,小小问他什么时候回来,陆程鹏想了想,说:“街上出现很多人的时候我就回来。”街上很多人,那肯定是放学了,学生都回家的时候。

      小小点头,记住了。下午半天,他就一直在门外边骑车车,时不时抬头望望街上拐弯的那个地方。

      果然,下午那边开始冒出人的时候,鹏鹏就出现了,他跑在一群人的前面,老远就看着小小在那里张望。他们学前班下午只上两节课,所以很快就放学了。

      陆程鹏抱着小小的脑门儿,“啵~”响亮的来了一记。

      伸手摸摸脑门儿上被鹏鹏亲过的地方,小小乐得眯起了大眼睛。

      进屋后,陆程鹏趴在桌子上写作业,小小就在一旁翻看他今天发的新书,上面好多花花!

      陆程鹏昨晚作业,就开始教小小他们今天学的知识了。首先是字母“a”,很简单,小小一下就念会了。接着是数数,数一到五。

      小小原来就被教过数数,也没学会。可是今天鹏鹏教的好奇怪,鹏鹏数到“五”(wu三声)的时候,就像是李奶奶养的那条小花狗,别人一逗它,它就把牙齿露出来:“wu——”跟鹏鹏教的一模一样,难道李奶奶家的小花狗也上过学前班?

      小小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陆程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再给小小脑门儿上亲一口,跑去把这个笑话跟陆妈妈分享去了。

      陆爸爸以前县里面的朋友来家里做客了,那个叔叔带来的礼物中有一包小果冻,特别好看。果冻粉红、粉绿、粉黄三种颜色,而外面的装果冻的包装竟然有两根带子,就像一个透明的书包!

      最高兴的莫过于小小了,陆妈妈把果冻都倒在桌子上,把透明的书包给小小背上,想想,又在里面装了几个果冻,这下书包踏实了。剩下的果冻陆妈妈给小小和陆程鹏一人两个,给陆爸爸和自己一人一个,然后都藏进柜子里了,说是以后再吃。

      小小一边吃果冻,一边笑嘻嘻的:“真好吃!”又摸摸背后的书包,转一圈,问陆程鹏:“鹏鹏,好不好看?”

      陆程鹏捏捏小小肉肉的脸蛋儿:“好看!”

      小小又凑到陆爸爸面前,转一圈:“爸爸,好不好看?”

      陆爸爸看小小那求夸奖的小眼神儿,想笑,于是刚进嘴的果冻一不小心就全吞下肚子了。遗憾,还没尝到味道呢!

      “好看。”

      陆妈妈见自家老公的蠢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等小小又在自己面前表现一遍,乐呵呵的夸了好看。

      小小满意了,背着书包在原地蹦蹦跳跳。

      刚刚陆妈妈嘴巴里也含着果冻,没有吞下肚,还故意在陆爸爸面前张口炫耀,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

      陆爸爸:“……”

      “哈哈!”难得能让陆爸爸吃瘪,陆妈妈特别开心,不过还是大方体贴的从柜子里再拿出四个,刚好一人分一个。

      第二天是赶集日,陆爸爸了陆程鹏去了学校,陆妈妈要忙着卖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小小成了“三不管”人物。

      小小背起他的小书包,里面还装着陆妈妈昨晚塞进去的果冻,屁颠屁颠儿就出门儿了。

      他老早就想去鹏鹏的学校了,只是因为一直没有机会,也没有书包才不得不忍着的,因为鹏鹏说学校里的人都有一个书包。如今有了漂亮的新书包,去学校的路也记得,小小再没顾虑。

      镇上的小学虽然有大门,但是大门上有一道开着的小门,门卫一见小小背着书包,以为他是迟到的学前班小孩儿,就没有拦他。(果然还是书包好用>▽<)

      小小很快就走到上次报名的那个教室门口。教室没有关门,黑板前面老师正在教数数,正数到“wu~”,小小就确定自己没有找错了,鹏鹏的老师也教“wu~”。

      小孩儿扒拉在教室的门框上,伸头向里面张望——找鹏鹏。

      学前班只有一个老师,什么都是她教,所以正在教数数的李老师发现了教室门口的不速之客时,一下子认出来他就是陆老师家那个乖巧的小儿子,陆程鹏的弟弟。

      李老师已经停下讲课,正要叫陆程鹏出去的时候,坐在前面靠门边的小孩儿——段星星就扯着嗓门儿大喊:“那个谁——你妹妹来了!”

      段星星正是报名那天收到小小的白眼儿的小破孩儿,那天他就看出陆程鹏跟那个漂亮女生是一家的了。

      李老师:“……”

      “段星星,你再乱喊就到后面站着!”警告了段星星,李老师再喊:“陆程鹏。”

      陆程鹏在李老师停下的时候就看到了门口张望的小脑袋,小小怎么来学校了!他只想立即冲出去,所以此时李老师一叫他名字,他便飞快的跑出来了。

      “鹏鹏!”看着陆程鹏向自己跑来,小小相当激动,声音也不是一般的大。

      陆程鹏拉着小小的手,担心的问这问那。

      李老师到底是不放心两个小孩办事,干脆让陆程鹏把小小带到座位上,想着下课后再把小小送回去。

      于是小小就第一次上课了。课桌是长课桌,坐的也是长板凳,小小就坐在陆程鹏和他同桌中间。

      这种感觉新奇极了,尤其是老师教的数数他还会,于是李老师在上面数一声,小小就跟着下面的学生一起大声数。

      下课后,李老师和陆程鹏一起送小小回去,陆妈妈这才知道小小竟然偷偷去学校找陆程鹏的事儿,想着就一阵后怕。小小这么小,逢集市人又多,小小要是走丢了怎么办?他这么可爱,万一被人贩子拐了又怎么办?

      陆妈妈没有责怪小小偷偷跑去学校,而是在自己心里自责。

      中午陆爸爸回来吃饭的时候,陆妈妈把这事儿告诉了陆爸爸,关于逢集市的日子,小小的去留问题。陆妈妈的店铺收入可比陆爸爸那点教书工资高多了,关掉是不可能的,可是小小也确实需要照顾。

      想来想去,最后决定逢集市又是周一到周五的日子,小小就跟着陆程鹏去学校,只要小小乖乖坐着不捣乱就行。不过应该先跟校长招呼一声,再就是请李老师多照顾点儿。学校管理并不严格,学前班尤其宽松,只要不差人,多人不会有问题的。

      就这样,小小也开始了上学,开始是隔三差五,渐渐的就跟陆程鹏一样了,除了没有书,连文具盒、铅笔、橡皮、转笔刀和练习本都准备了全套!

      小小又变成了鹏鹏的小尾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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