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逃兵》岐苏

2、那年那硝烟那个吻

　　连长如刀剑一般锐利的眼神刺了过来。他不会以为我是真的想逃走吧，逃兵罪名很大，我才不会这样做。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清清嗓子：“报告连长，我有话和大家说。”
　　连长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出了帐篷。
　　……不是让你出去的意思。但是该说的话还要说。
　　我看着大家，第一次对着这么多人说话有点紧张，心脏在狂跳。
　　“大家听我说。”我拍拍手——我现在从脱力状态恢复了，“我们现在在边境，随时会打仗的边境……”
　　“这我们知道，我们想回家！”我的上铺抢着说。这句话引起了大家的共鸣，有的哭了，有的恐惧的嘶吼，有的大喊大叫要求回家。
　　我喊了几遍安静都没有人听，正当我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帐篷外传来连长的声音：“吵什么吵，要老子把你们舌头都拔掉吗！”连长一向说到做到，大家害怕连长，都安静下来。
　　“大家听我说，你们也知道这里随时会打仗，如果不好好抗敌，你们死了怎么回家？像另一边的兄弟一样，火化后送回去。可是，如果我们不好好抗敌，使边关失守，之后的后果你们想过吗？”我沉默了一会，找了个最能刺激人的事说，“也许会再来个蓝晶大屠杀。”
　　不出我所料，大部分人神情激愤，一副恨不得现在就出去大杀一场。如果这次敌对方不是岳岚，而是日苯，这些活肯定不用我说，他们也不会提回家。
　　至于那小部分……我已经尽了我最大的努力。
　　“连长。”我休顿好了，就走出帐篷，却发现连长还在外面站着。
　　连长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说不出是什么。“干嘛去。”连长问。
　　“报告连长，上厕所，和回营帐。”
　　连长横了我一眼，径直离开了。我一个人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之后又有几次突袭，但是大家心态不同，没多久就胜利了。大家都很开心，觉得很快就可以回家了，我也这么觉得。
　　但是有一天，一颗炸弹炸醒了我们的梦。
　　炸弹是冲着营帐去的，大晚上，大家都在睡觉，我因为巡逻而幸免遇难。
　　这次我们死伤惨重，活下来的不足百分之一。
　　这么少的人面对接下来的突袭，只有逃跑。我躲到一潭湖水里，没想到连长也在，连长的水性比我好太多，在水下可以睁眼视物。
　　敌人很快就搜查回来，我们潜入水中，但是我很快就憋不住了。
　　——
　　我说到这就停住了，那个年轻人问道：“怎么不说了。”我看着这个与连长长得很像的年轻人，前言不搭后语：“我听说连长有个孩子……”
　　年轻人一愣。我笑笑：“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了，谢谢你肯听我说这些。”
　　年轻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没什么，不过您可以快点吗，我还要去看朋友。”
　　“是看男朋友吧。”我调笑着，年轻人红了一张脸，说话也吞吞吐吐：“我，那个，怎么可能，两个男，男的。”
　　“好吧，不逗你了，我接着说。”
　　——
　　因为缺氧，求生本能使我向水面浮。连长把我按在水里，外面还有敌人，出去等于找死。还好那些人武器缺乏，不会随意开枪，要不然我们早就死了。但是若是不出去我还是个死。
　　就在这时候，一个冰凉又柔软的东西贴上了我的唇，一条湿热的东西撬开我的牙齿，我最需要的空气渡了过来。我当时脑袋沉沉地没意识到是连长在给我渡气，下意识的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