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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三五 私生公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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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折腾,十三香一路忙着养脖子上的伤,所以没再来找茬。
我手上的窟窿被公尝悉心上药,包扎,倒也好得很快。
只是公尝与我之间能说的话,更少了。
多半是他说我不应,我问他不答。
曜日国的方位我是不甚清楚,只知靠近北地。
“天山冢也地处极北之地?”我望着山外若隐若现的房屋,曜日国就快到了。
公尝拉下窗帘,扳过我的头,“是。头晕再睡会儿,到了曜日国恐怕不好安心睡觉了。”
我盯他一眼,“你在的话,我安心睡觉应该不成问题。”
他翘起嘴角,没有回答。
黄昏时分,我们抵达曜日国。
曜日国是欧洲般奢华古典的城堡,下城区是平民百姓的居所,而城堡里则是皇族所居。
曜日国国主已过世多年,现今国主是个女王,也就是国主的第二任王后继承的大统。十三香是国主唯一的嫡女,即第一任王后的女儿,现在的王后,一无所出。
恐怕也是这个缘由,她还留着十三香的命。
马车停在城堡内的广场上,公尝扶我下了马车前,给自己戴上了面具。见我看他,他笑了笑,“防止你担心我招蜂引蝶的必要措施。”
我白他一眼,搂住他脖子,任他抱我下了马车。
十三香和他的驸马也下了马车,只是他的驸马也撕下了易容的面皮,恢复本来面目,是个看着顺眼的帅哥,总算跟公尝不撞脸了。
一扭头,便看到广场中央的雕塑。
我顿时浑身起鸡皮疙瘩,惊愕地看向公尝。他却像是早就知道一般,朝我挑眉,“走吧。”
他放下我,与我一道跟着十三香和前来迎客的使者上了台阶,去往城堡里的宴会厅。
临进门前,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向那雕塑,疑惑重重。
上城区的宴会厅早已宾朋满座,我与十三香一同入场,踩着红地毯踏进会场中央,面见高高在上的女王。
十三香对着殿上盈盈一拜,“母后,这是武泰帝派来的使者。”
我挥挥手,七哥准备的礼物一箱箱被抬上来,摆满了整个大殿。
殿内悉悉索索的惊叹声越发增进了我的虚荣心与自信心,对着殿上的女王拱手道,
“敝国皇帝陛下区区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女王笑纳。”
“武泰帝如此慷慨大度,诚意满满,倒真是让本王受宠若惊,请使者务必转达本王诚挚的谢意,本王在此承诺,曜日国必定厚礼答谢,礼尚往来才不负使者此行!”
“女王客气了,陛下不过是聊表心意,我国繁荣昌盛,自然希望福泽遍播天下,以沐皇恩!”
女王大笑起来,一丝不苟的妆容绽放完美的笑容,让人真是移不开眼。
我被赐了座,接风洗尘宴便就此开始。
来敬酒的文武百官,王侯将相络绎不绝,为了七哥的面子,我又不得不继续喝下去。所幸公尝站在我身后,不知何时已不动声色地将我桌上酒壶的酒都换成了水,一杯一杯喝着寡淡的白开水,就算不醉,我也真是要尿急了。
公尝用绢帕给我擦脸时,不知摸了什么在绢帕上,我的脸顿时灼烧起来,头也晕乎乎的。
待女王和十三香来与我互敬酒时,我已经晕得说不出话来了。
“容女王允许,我要带我家使者夫人先行告退了。”
女王扫了眼公尝,再看向脸颊酡红的我,吩咐十三香,“你带使者去星香殿就寝,让人好生侍候。”
十三香躬身允下,将手中玉杯递与驸马,看了公尝一眼,“随我来。”便转身走出宴会厅。
公尝搀着我一路跟着十三香到了星香殿。
扶我进殿,轻放在偏殿软榻上休憩,公尝又用手帕擦了擦我的脸,对十三香道,“这里有我,你走吧。”
十三香一动不动望着公尝,双手紧握成拳,“你一定要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吗?”
公尝给我擦好脸,望着我没有抬头,“如意我已交予你,交易便已结束。如今来这里,我们只是要带走属于我们的人。”
“如意已经没有了,我却帮你放走了所有的孩子,帮你瞒了母后,帮你…”
“你帮我的,不过是交易的内容。”公尝的眼神骤然冷冽,“我给你如意,你拿它如何用是你的事,你用得不当,与我何干?”
“公尝…”
“够了!”公尝突然起身,语气冰冷厌烦,“如若再让我发现你加害于她,莫怪我无情!”
十三香痴痴笑着哭着,望着公尝怅然而去。
待她走后,我坐起身,望着公尝,“对女人,你真实的面目原来如此吗?”
他重新蹲在我身边,右手要抚上我的脸,却被我唰地躲开。他的手僵在半空,我斜睨他,
“我对你这种双重性格还不习惯。”
他幽幽放下手,眼神三分落寞七分温柔,“十三,你该知道,我永远不会那般对你。”
“谁知道?”我绕过他起身走到窗边,透过玻璃,正好看到广场中央的那座雕塑。
天已经暗下来,微弱的月光洒下来,落了一窗台,又有些洒在雕塑上。
公尝走到我身后,也望着那座雕塑。
我没有回头,“你不打算对我解释一下吗?”
他微眯起眼,一个闪身,站在玻璃窗前正对着我,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索性看着他。
“你跟曜日国,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牵起我的手,抚上他的面具,而后轻轻拿去。
露出一张无与伦比的脸,一张和广场中央雕塑一模一样的脸。
面具掉落在地,发出啪的一声响。
“我是曜日国的圣使。”他声音有些哑,好半响才喃喃自语般道,“我是曜日国女王和天山冢主的私生子。”
他一个踉跄,我忙扶住他的肩,对于这惊天的秘密煞是震撼,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他倚靠着我的肩,我们都没有说话,就这么靠着彼此,任越来越浓的月光洒落全身。
直至门外有了灯光,宫女们站在门口,等着传唤侍候。
“去准备热水罢,我要沐浴。”
我吩咐好宫女,让她们掌灯好便退下了。待她们都出去后,我扶着公尝到床上,给他褪下外衫,盖上被子,准备用湿毛巾帮他擦擦额头上的冷汗。
刚起身手就被他拽住,“十三!”
我皱起眉,拨开他的手,“不要叫我十三,十三香也是十三。”
他翘起嘴角,却显苍白,“你知道那不一样。”
我不以为意,想了想还是问,“你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把我牵扯进来,还有十三香她知道你的身份吗?”
他垂下眼睑,昏黄的灯光下黯然,“我这层身份,除了当事人,便只有你知道。”
我脑海里无数片段在飘飞,无数疑惑,无数未知,似乎都指向那个越来越清楚的答案。我使劲甩了甩头,浑身止不住打颤,公尝适时握紧我的手,
“十三,很快,很快我答应你的事,都会一一兑现。”
我看着我们交握的手,半响抽出,“等我想起来再说吧。”
宫女恰在此时送上热水,等热水齐备,我遣散了宫女,背对公尝道,“你要没事了就出去,男女有别,要有人知道你在我这里,会有闲言碎语传出去。”
他支着脑袋侧卧在床,望着我,“十三,这样的你,我可真不习惯。”
我皱眉,“或许这才是我本来的样子。”
“不,这不是你本来的样子。”他突然下床,快步走近我,我戒备地后退几步,他却愈发欺身上来,直到我背抵在浴桶边退无可退,他左右手挨着我身子抵在浴桶上,紧逼着凑近我,
“十三,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有男人的欲-望,尽管我可以克制,但你该明白,对于自己想要的女人,尤其是在她不同样子的情况下,男人是很难把持的,十三,或许,”他的唇烫得像火,轻啄在我的耳垂,轰地烧着了我的脸颊,惊得我浑身战栗,
“我们还可以要更多的孩子。”
呼吸一重,我觉得自己要被他近在咫尺的身体烧得窒息了。伸手就要推开他逃跑,他却转而搂住我,我惊呼一声,使劲推搡他打他,大喝道,
“公尝玉箫,你别忘了,你只是我的贴身侍从而已,你竟敢对我…唔…”
后脑勺被他扣住,他带着戾气封住我的唇,趁我要开口骂他时舌头伸入我口中霸道地扫荡,我脑中一片轰鸣,用尽力气推着他的胸口,他却俯身一压,我后背一腾空,重心后仰,整个人往下掉,人下意识去抓他的衣服,他依旧搂着我的腰,扣着我的后脑勺,一刻不停歇地吻着与我一同掉进了浴桶。
轰……
水花四溅,守在门外的宫女忍不住敲了门,却听不到任何回应,只有哗哗水声荡起。
“你们都下去罢!”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宫女们心神一颤,齐刷刷要跪倒在地,却被人制止。
宫女们立马悄无声息地颤巍巍退下去。
“殿下不愿打扰吗?”
早已换上一袭黑纱的女王扬起高昂的头,脸上挂起一丝邪魅的笑,“即便将来怀上了,说起来也是我的血脉。再说男人嘛,有时候想要释放一下兽性也无可厚非,只要不破坏我们的计划就行。”
“女王说的是。”
“走吧,莫要扰了人家雅兴。对了,管好你的女人,莫要破坏圣使的好事。”
“是。”
人影渐渐远去直至消失不见,公尝抱着我这才从桶底起来,我一把推开他,扶着桶弦直喘粗气,水倒是没呛到,就是缺氧。
公尝浮到我身后,轻拍我的背,凑到我耳边,“看来你很缺乏锻炼,这种初级接吻也如此逊色,怎么得了?”
我猛扭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还说!想的都是什么歪主意,占我便宜!”
“被占便宜的,好像是我!”他指了指方才被我拽得死紧的胸襟,现下他胸口一大片白花花的胸露出来。
我惨叫一声推开他,“流-氓!”
他佯装吃痛拽住我一齐倒向水里,“十三,其实方才我说的是真话,男人在跟自己想要的女人相处时,真的很难把持,要不…啊…痛…你想谋杀亲夫…吗?”
叫你乱说话!
公尝玉箫确实没有乱说话,他告诉我,女王特地在雁荡山演了一出精彩绝伦的戏。
扮作白石镇镇长,抓走莫临,掳走不少镇上的小孩,就是为了引他上钩。
只是她没想到,天韶冢主派来魅衣和新的灵泉圣使出来搅局。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新的灵泉圣使竟然和抓来的莫临一模一样。
这个重大发现不由让她大开脑洞,呸,诡计。
她便将计就计,引公尝上钩,本想将公尝和莫临非离一网打尽,不想公尝救走了非离,送到了不知什么地方,自己和她周旋。
不过也不要紧,她的目的就是要引出公尝,然后要挟他与她一道对付天韶冢主那个混蛋。
她是女王,她却没有百分百的把握公尝会与她联手。都只因为,他是她的亲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