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病的江湖梦》月光船

5、第三个故事：挑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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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皓道：“徐泠，你已经输了，下次再来打过。”
　　徐泠固执的摇摇头：“此次来，我不准备给自己留后路，这是我答应人家的。”她口中的“人家”，便是求她报仇的死者家眷。
　　东方皓道：“现在以你的功力，可以胜过那时的我。”
　　“无论如何，这次我能胜不能败。”
　　“非要这样你才甘心？”
　　“甘心的还有那七个人的冤魂，我不会败的。”
　　猛转身，她再次冲了上去！
　　东方皓一边招架，一边大声道：“刚才你中了我一记雷霆万钧，半个时辰之内不化解掉我输入的内力，你会死！”
　　他是正人君子，故此特意提醒。
　　徐泠焉有不知之理？然而仍刀法如一。
　　可是她的力气，却已不足支持半个时辰！
　　她的速度渐渐慢了，稍不留神，又被刺中一剑！
　　这剑伤在腰间，幸亏徐泠闪得快，躲过腰斩之劫。
　　——但是她一开始腰上就带着伤，伤口由腰到胸有长长地一道，尚未痊愈。这样下去，说不定会先流尽鲜血而死。
　　当然不会。
　　就在徐泠力尽精疲的时候，东方皓攻出了一式“闪电惊鸿”。
　　此时就是徐泠想躲，也躲不开了。
　　东方皓的功力已被徐泠激起，此招欲罢不能。
　　吴闲微微皱眉，忽然眉头一松。

　　就在这个时候，破空之声疾至！一道紫色长绸急至！
　　长绸之来势，与剑之去势，恰恰迎头相交！
　　“叮”的一声，长绸缩回，长剑荡开。
　　掌握得恰到好处，如同两人配合多时一般。
　　不消说，有人救了徐泠一命。
　　东方皓已经收起了剑，朗声问：“是哪一位前辈到了？”
　　有人在他后面回答：“我。”
　　徐泠和东方皓就这么看见了许巧天，儒生打扮的许巧天。
　　一个身着淡紫色衫子，秀气的许巧天，正将绸带一圈圈收起。绸带的一端，拴着一把匕首，没有鞘。
　　紫晶嵌柄，匕身微微泛着透明淡清的光。
　　“紫晶匕？”东方皓大悟，“阁下是……许巧天！”
　　许巧天嘴角微微上扬：“真想不到，还会有人知道许巧天。”
　　徐泠看着对方，也不过二十多岁年纪，但东方皓恭恭敬敬地向许巧天行礼：“二十一姨，您已隐遁江湖五年了。”
　　许巧天竟然是女的！而且还是东方皓的二十一姨！
　　徐泠还要坚持支撑，但是气血上涌，连站立都是勉强。她快不行了，哪里又冒出来个许巧天？她，还能战么？

　　4

　　东方家族家规家规极严，许巧天是东方皓的二十一姨，她的话东方皓不可违抗：“给我好好把人遣散，我给这孩子治伤。”
　　趁此时不如叙叙徐泠找东方皓复仇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徐泠要挑战东方皓这个新任掌门的得意弟子，因为一年前他目睹东方皓错杀了七个手无还手之力的平民。
　　那时候他上前阻止，可是东方皓激动之中听不进去，不由分说两个人交手。徐泠刀法未成，败在一招之下。
　　东方皓离去之后，徐泠暗暗发誓：“一年，我一定报他们的仇！”
　　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东方皓在后来才发现自己无可挽回的错误，今年今日的前一天，正是一年前他与徐泠交手的时间，东方皓觉得自己不能不做一了断，因此……

　　徐泠醒来时，仍十分固执冷倔的眼神，手中一直紧握着刀。
　　许巧天秀眉一动：“你真的要胜东方皓吗？”
　　徐泠点一点头。
　　“那么我告诉你方法。”许巧天低声说了句。

　　徐泠和东方皓二次交上了手。
　　一上来场中情景并无太大变化，攻守分明。
　　五招一过，徐泠刷的向东方皓下盘砍去，东方皓沉着的躲过。
　　徐泠又是五招，猛地将刀上扬，封住一招剑法，钢刀顺势变为直刺！
　　东方皓见他二次使出相同招式，仍然以浩气长虹迎了上去。
　　不过徐泠的刀势并没有向人而是向着剑！
　　东方浩不由微微一愣。
　　——徐泠就等着他这一愣！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出一招！
　　东方皓的剑被刀阻，竟一时忽略了徐泠的这一招——左拳！
　　不偏不倚打中东方皓的胸口！
　　罩门所在，东方皓胸前一疼，徐泠的刀也狠狠的削了下来！
　　这一招见缝插针，最后的结果一般人都料得到：东方皓死，或者被谁拦下，保住性命。
　　——有没有第三种结局？答案是肯定的，这第三种结局就是，徐泠一阵晕眩，刀落下时稍微偏了一点点，鲜血四溅，一条臂膀落下。
　　手里还有一把宝剑。
　　徐泠使拳的时候，太过用力，跟着栽倒。
　　徐巧天把头侧到一边。
　　战斗，结束。

　　5
　　经过妥善解决，尾声如下：东方浩整条右臂已失，再不能使右手剑，等于武功减了九成。
　　徐泠没有斩尽杀绝，而是要求东方皓日后补偿歉疚给更多的人。
　　一旦可以走路，徐泠立刻回了客栈。
　　无限悠闲地自个跟自个下棋，那缸好酒已经回到屋里。
　　吴闲和徐泠之间相处久了，十分坦然，徐泠躺在床上疲乏至极，不久睡去。
　　吴闲出了徐泠的房间，才回到自己房中。
　　房中也有人，许巧天就在那里等着他。
　　英风可人换成了一点温柔，超凡脱俗的秀丽。
　　不消说，是吴闲请她来帮忙的。
　　能说动她现身江湖真不容易，能说服她忍痛割爱教学，是更不容易。
　　至于东方皓，许巧天向理不向情，好办的多。
　　但是吴闲请得出她，肯定有什么代价吧？
　　不错，这两人在昔年有过一点关系。因为一件小事。使隐居的许巧天第一次认识吴闲，然后……就没有第二次了。

　　“我说话算话。”徐巧天一边玩弄着腰间的紫晶匕，一边向吴闲道，“你呢？”？
　　吴闲收敛玩世不恭的笑，正正经经地道：“我也说话算话。”
　　他拉开一只抽屉，拿过一只乌木匣子，匣子连个花纹都没有，看起来极其普通。
　　许巧天接过匣子，打开时手指轻颤，一眼看到里面的东西，不仅低呼一声：“就是这个！太好了！”
　　吴闲面带微笑：“我就知道你不会不喜欢的。”
　　匣子里是一束干花，烘干的那种，在现代不算稀奇，烘焙手艺不是很高的古代，能做出一束袖珍型整齐不落瓣的小花朵，可大大不易，就连蒲公英的小黄花和叶子一片都没有走样。
　　不过这么小一束干花，在常人眼里只是玩物，怎么会让许巧天如此兴奋与激动呢？
　　奥秘在于共五朵花的高低参差，这19片叶的错综复杂，恰恰构成了一门奇阵！
　　乍一看这束花只是可爱，摆放得甚是得体，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其中每一朵花都不能偏离一点，每一片叶都不可以再移动半分，花与叶构成的图案中可引发不同的变化，成为一套完整的阵法。
　　进一步坦白的说，这一套阵法是许巧天参悟不透许久的。
　　徐泠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吴闲付出的代价就是这一阵的布法与破法。

　　“布阵已定，破阵呢？”许巧天凝神瞧着吴闲的动作。
　　吴闲不慌不忙的，用一柄小小的镊子，拨出边上一根毫不起眼的瘦小的叶子，将它竖起来，摆在最中央一朵花的右侧。
　　斜斜插入三分之一后，盒子里花束绚烂的颜色霎时间暗了！
　　吴闲轻声道：“就这么简单。”
　　许巧天对着盒子，琢磨了盏茶时分，忽然笑道：“好阵，好破法。”
　　吴闲笑问：“这次你明白了？”
　　许巧天合上匣子：“给我么？”
　　“请便。“
　　于是许巧天起身便走，走到房门处，回头嫣然一笑。
　　明眸皓齿，眼波中无限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