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改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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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林镜给和尚点穴止血，然后和尚老实交待道：“我就是下面一个跑腿的，知道的事情其实不多。一年前有个绿林兄弟招我们过来，说有好买卖做。除了我，还有许多旁门左道的人被找来，其中不乏高手。”
“说具体点，你们都做什么？”
“拍人，抓壮丁，送到县城后面那座山去。我们被分成三伙，拍花的，打着招散工名义拐人的，还有暗娼用陷阱抓人的。”
“这三种有什么不同？”
“前两种抓到的人分别集中在两个地方，等积攒一定数目之后就会有人来收人。最后一种，如果绑到的是当地有钱人家的子弟就绑了，索要赎金，要是外地的客人就直接劫财劫人。”
“你们都在什么地方抓人？”
“拍人的多在城西的市集选目标，拐人的多在城东，暗娼则是在城北一带。”
“你还有什么没交代的？”
“都交代了，都交代了，我句句属实，求您高抬贵手扰我一命。”
墨林镜睥睨着他，那目光就是看一个死人。和尚见央求不成，打算高声呼救，他一个话音未出，就倒在了地上，太阳穴被墨林镜打出去的筷子贯穿了。打出手势，院子中跳下几个黑衣人，这是已经赶过来的墨家暗卫。
“把院子收拾干净，别留下痕迹。”
留下那些人打理，墨林镜进屋子里打算告诉宣子英情况。还未开口，他的手就把宣子英牢牢地握住。
“子英，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被刚刚院子里的声音吓到了？”
宣子英脸色发白地说：“我没事。你跟我到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到屋子，墨林镜问：“刚刚是怎么了，一直抓着我的手不放。”
子英松开握着他的手说：“你的手上沾了血，铁柱他们都是老实人，我怕他们被你吓到。”
刚刚没把血迹擦干净，居然被他看到了。“子英，我——”
“你不必向我解释，我懂。有的时候不得不用点特别的手段。你把想问的事问出来了？”
墨林镜点点头，子英说：“既然不需要铁柱他们帮忙掩护了，我们就搬出去吧。铁柱家里不富裕，我们住在这儿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听你的。咱们今天就走吧。院中的尸体应该处理得差不多了，咱们去跟铁柱他们告别吧。”
两人商量妥当，来跟陈铁柱和牛二汉辞行。陈铁柱还有些不舍得：“你们这就走啊？多住两天呗。”
“不了，叨扰数日，我们也该离开了。”
墨林镜从怀里拿出一些银两：“这些钱不算多，但也够你和二汉过上好日子了，你们拿去分了吧。以后要是遇上困难，就去牌匾上有‘墨’家字样的店里，让人去信给我，我自然会帮助你们。”
宣子英拱拱手：“你我相见已是有缘。就此别过，有缘还会再见的。”
挥手作别，颜福、颜旺已经来院前迎接他们去福来客栈。到了客栈不走正门，而是从后面通由一条小径进入院落。
金铃子腿上好得七七八八了，迎上去说：“主子您可算来了。小的知道您喜欢清静地方，就把客栈后面这个院子包了下来。”
墨林镜和宣子英相视而笑，总算能痛痛快快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了。隔着屏风，两个人脱得干净在浴桶里泡着，热水腾得舒服，把这些天的疲倦都泡了下去。宣子英把浴桶里有些犯瞌睡，已经洗好的墨林镜把他捞出来：“我说你怎么泡那么久，水都快凉了，出来吧。”
换好衣服，宣子英扑在床上，终于有软和的铺盖了。人生的幸福就在于有一张好床，然后睡到地老天荒。听着旁边传来微弱的瞌睡声，墨林镜摇摇头，看着他这贪睡的毛病是改不了了。
掌灯时分宣子英还没有醒，金铃子用餐盒把饭菜都送了过来。墨林镜过去摇了摇宣子英的肩膀：“晚饭不吃了？”
宣子英把脸扭到另一侧去，墨林镜把他的脸挪过来。打开食盒，里面是软软的鸡蛋糕和红豆米饭。墨林镜舀出小半碗，搅拌在一起，推推宣子英：“起来吃一点再睡。”
宣子英哪里舍得睁开眼睛，不耐他搅扰，把嘴张开了。没想到自己也要伺候人的一天，墨林镜无奈地叹口气，一勺一勺地喂宣子英。喂完一碗，宣子英往床里面蹭了蹭，像秤砣似的睡过去。
墨林镜坐在一旁，杵着下巴看着他：“头发还没干就倒下，这么大的人连照顾自己也不会。”
金铃子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主子，你和公子吃完了的话我就把食盒收下去了。”
墨林镜一愣，自己忘吃了：“都撤下去吧，一会儿送盅参汤过来。”
宣子英这一觉睡得神清气爽，早上起来精神十足地打了趟拳。墨林镜看完，调侃地说：“这套四不像的拳法是何人教你的？使出来还不如我那个九岁的外甥女。”
宣子英把汗擦了，坐在他身边说：“我好久没练过，招式都不大记得了。不说这个，是不是该抓紧时间去找人了？”
“看来宣大侠救人心切啊。我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呢。”
“那我们走吧。”
“诶，还有些准备的事需要你做。颜兴，我让你准备的大缸呢？”
“主子，已经放到房里了。”
宣子英跟着墨林镜一进屋子，就闻到一股恶臭味，立马捏住了鼻子。墨林镜指指气味来源的那口大缸说：“进去。”
宣子英摇头不肯：“林镜兄别跟我玩笑，怪臭的。”
“这样是没办法，你这细皮嫩肉的不想久做苦力的人，送上门人贩子也不要。屏住气进缸里泡一下，皮肤颜色就改了。”
“那你也泡这个？”
墨林镜嫌弃地说：“那么臭的东西我怎么会碰？我去探暗娼那个路子。”
“我跟你一起——”
“不行，两个人一起容易引人怀疑。子英忍一忍就过去了，进去吧。你想想多少家庭被那群□□搞得无法团圆，想想等着被我们救出来的人。这个药水是有解药的，等事情完了，我再把你肤色变回了。”
宣子英想起陈铁柱邻居大妈每天期盼儿子回来以泪洗面，顿时心软了。把心一横，脱掉衣服跳到桶里。反复换了三口气才把肤色染得均匀，白嫩的皮肤变成了小麦的颜色。从桶里出来，一旁伺候得见金铃子拿着温水替他冲洗，换了三大桶的水，他身上总算没臭味了。
刚刚被自己身上的臭味熏得有些沮丧，子英就那么站在地上，闷声闷气地对墨林镜说：“你还需要我做什么，一起说了吧。”
墨林镜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怎么看怎么别扭，戳戳他的胸脯，有些遗憾的说：“不够壮实这个怎么办？看来想让拍花的拍你有些困难。”
宣子英登时就急了：“那你还让我泡那么臭的药液！”
“别生气，还是有用的。要不你去找招短工的老头试试，不行再想办法。”
宣子英把金铃子递给他的粗布衣服穿上，闷着个脸。墨林镜朝他丢了颗枣：“真生气了？是你自己非要跟我去的，这点苦都吃不了就别去了。”
“没生气。我就是感叹自己文也不行、武也不行，派不上用场。”
“子英妄自菲薄的不是？你有别人没有的优点，现在这样挺好的。”
“真的？我有什么优点，你说说看。”
拿枕头砸人？这个不能算。墨林镜语塞：“一派天真善良最是难得。”金铃子悄悄地说：“主子，你这还是说他蠢、好骗，算不上夸人。”
墨林镜咳了一下掩饰尴尬：“子英，你也换好衣服了，咱们走吧。”
因为两个人要去的地方不同，宣子英这回只能单独行动，没人照应。但墨林镜并不担心，毕竟他需要做的只是求人家骗他而已，眼下自己这头才容易出岔子。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改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