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叁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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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离开六扇门？”沈渊在金九龄甩开陆小凤后又走了大概半柱香的时候问道。
“沈大人已经收到六扇门的报告了？”金九龄笑道，“等我把手上的案子结了，我就不会再叫沈大人，而是叫沈兄了。”
对金九龄刻意的亲近，沈渊只是淡淡地道：“今时叫沈兄亦可。”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许是因为他即将离职、回归江湖的缘故，话音方落，金九龄就显得随意了许多。他搭上沈渊的肩膀，远眺着孟河里渐渐稀少的河灯道：“沈兄，待离开花家，你我同行可好？因为这个与瀚海国有关的案子算是我接手的,我至少要在提交犯人的时候将折子交上去。”
“可。”
沈渊与金九龄和赶来的朝廷官兵带着瀚海国孔雀王妃等人辞别花家人的时候，花满园送给沈渊一个小小的印章：“只要在花家所属店铺出示，那么店里就会奉鱼潜你为上宾。”
“不必了。”沈渊却将印章推了回去，“我不大可能会遇到使用这个的情况，放在我这里只是个摆设。”
花满庭拦住了沈渊的动作：“哪怕是摆设，你收下的也是我们的一份带着感谢的心意。你明白的。”
人情债最难还，沈渊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并没坚持，而是点点头就将印章收回怀里。
见沈渊收下了印章，花满园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沈兄，你我就在这里分开吧？中原附近的官路上都有朝中安排的人随时巡逻，即使是遭袭需要求援的话在三炷香之内也会有人来。现在有十五人与我一起押送，而且我看你似乎不太想回京。”金九龄一边驾着马车一边问在另一边骑马的沈渊。
“无妨，我打算还是回京看一下情况再说。”沈渊并没顺着金九龄的话，“也算是给自己找个借口。”
还没等金九龄说什么，他们两人就发现旁边树丛似乎有人影在晃，而且好像还有什么沙沙声。
沈渊警觉地看向林子里细微发出沙沙声的地方，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叫他：“沈叔叔！”
只见小鱼儿和一个男人两手被锁状的东西连起来的从树丛奔了出来，他们的头上还沾有几片树叶。
“怎么？你们被锁在一起了？”沈渊看着被两人称为情锁的那个链子，“需不需要我试试看能不能帮你们把它劈开？”
沈渊说是试试，事实上却可以说是一定能劈开。沈渊自己心知，而熟悉沈渊的小鱼儿自己也知道。
“真的？沈叔叔就拜托你了！”小鱼儿做惊喜状向前几步挡在了江玉郎的前面，而在小鱼儿身后的江玉郎似乎也没有什么反对意见。
虽然小鱼儿嘴上说得似乎迫不及待想要重归自由，但是他却不断对沈渊打着眼色。
沈渊看了小鱼儿的这幅样子，他立即明白可能是小鱼儿觉得江玉郎有什么问题，甚至小鱼儿可能已经拿到了钥匙，但是却因为想要再调查而故意拖延了。
他也不是什么私人感情都没有的木头人，而小鱼儿虽然是在恶人谷长大，但是事实上却没什么坏心眼，沈渊自然乐意给小鱼儿行个无关紧要的方便。
那链子上闪着乌黑的光芒，看起来材质似乎是玄铁或是陨铁一类的材料。
沈渊取下和碎魄枪造型一致的无名长枪道：“你们气沉丹田扎一个马步吧，我这就动手了。”
说着，他就大喝了一声，长枪迅如闪电地刺入锁链的缝隙，向上挑去。
“哎呀！”小鱼儿夸张地叫了一声，不过他手腕上的出现了的那道红色的痕迹倒也似乎说明让他的手腕出现伤痕的沈渊力气用得有多么大。
可惜沈渊用了全力，长枪自己的材质却似乎没有足够的能力支撑住。
江玉郎看着掉在地上的长枪枪尖，脸上可惜的表情一闪而逝后又变成了略带了点怯懦却又温文儒雅的神色。
“抱歉，看来我无法帮你们的忙了。”沈渊弯腰捡起了那枪尖，神色温柔地拍拍手中的长枪，“抱歉了，老伙计。”
沈渊的包裹里一直有四把长枪，一把是他耗费了大量时间收集得到了陨铁和玄晶等材料打造出来独一无二的碎魄枪，一把是他成人之后第一次靠自己的功勋得到的神武长枪，一把是和别人普通切磋用的铁木枪，还有一把就是来到这边之后的为了防止别人把沈渊当妖物而特意打造成与碎魄枪一致的这把无名长枪。虽然这柄无名只是沈渊拿精钢锻造的，但是却也陪伴了沈渊十年的时间。
“沈叔叔，不好意思了。”小鱼儿笑着道。
“沈兄，那我就回去交差了，毕竟这种事情早点结束早点轻松。”金九龄在这边也没什么可以说的，他便向沈渊开口要自己先走。
六扇门的捕快因为都是负责江湖的案子，武功高强便是第一道门槛，然后还有各种考核要求，所以六扇门的人数也不是很多。但相应的，每个月的月银却是较普通的捕快要高出十倍不止。而且历年贡品留下供应宫内和赏赐给王公贵族大臣们的分量之后，从来都是优先考虑分给六扇门和锦衣卫的。所以六扇门的人一直都生活得很滋润，也有不少不在乎被恶意称呼为‘朝廷的狗’的人想要进入却不得其法。
金九龄的武功和他喜好奢侈的性子一样都是一流的，只要不是西门吹雪或者叶孤城那一水准的话基本上就奈他不何，而沈渊也无法放着小鱼儿不管。
于是沈渊便点点头：“那么就拜托你了。”
金九龄继续沿着官路上路之后，沈渊便转回身眼神严厉地盯着小鱼儿：“说罢，这都是怎么一回事？”
小鱼儿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沈叔叔，这说来就话长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不如我们找一处何时的地点再细谈？”
朱佑樘手托着下巴坐在御花园里看着百花争妍的景色，他看着那条正在花园里撒欢的小狼犬深深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他就不能像它一样老老实实被我养在这片天地里呢？”
在朱佑樘登基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朱佑樘就曾经提到过要重建天策。
“阿渊，我在一些史册残卷里发现了神策军建立的记录。要不要我在这里给你建一个和你所说的天策一模一样的新天策？天策府可以建在京城，或者你要是愿意还建在洛阳也可以。到时候你就可以像你在唐朝时那样建起一模一样的天策府、重新训练出你记忆中的天策军了。到时候我可以直接封你将军位。”终于搬掉了身上大山的朱佑樘意气风发地对站在他身后的沈渊道。
“不，”出乎朱佑樘意料，沈渊拒绝了在朱佑樘看来很不错的提议，“既然已经不存在了那也就没有必要再找回来了。天策府啊，现在是存在于这里的。”
沈渊右手握拳轻轻锤了一下心脏的位置，脸上的神色是朱佑樘之前从来都未见到过的……
“在天策长大的时光、血色残阳下的秦王殿、被大师兄训练时挥洒的汗水、和战友相处的记忆和感情全部——”他再一次锤了一下左胸口的部位，“都已经被我珍藏在这里了。如果我仅仅是为了重现曾经的景象而重建的话，得到的也不过是个仿冒品罢了。”
他的眼睛似乎穿过了时光回到了那个被狼牙军践踏的大唐，脸上露出了有些悲伤却也坚毅的表情：“如果仅仅是为了心得到安慰就那么做的话，那只是在侮辱我那些牺牲了的战友，侮辱了天策这个名称。”
“我的养父曾经跟我说过，背负一切，踏着战友的血肉也要保护百姓江山，即使遍体鳞伤也要不断前行，即使是死也要站着死的才是天策。”
“原本的什么东都之狼也不过是别人给我们的称呼罢了，对于我们自身而言，名字只有天策这一个。至于别人的看法？那更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在这从未饮酒，也许就是不想忘也忘不了记忆中那带着铁腥味的浑浊酒液的味道罢。”
“天策本就是建立在无数尸体之上的。”
“啊啾！”沈渊打了个喷嚏。他摆摆手让小鱼儿回去休息：“因为你们手腕上的锁暂时没找到方法打开，所以我给你们订了一间天字号的房间，即使是躺三个人应该也足够了。——你说要去四川一带，更要好好休息，以免到时候水土不服。”
“我知道了，沈叔谢谢啦！”小鱼儿笑嘻嘻地离开了沈渊的地字乙号的这个单人房间。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叁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