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一指沙》山鬼若

2、标题是浮云

　　清颜长相清冷，不是大众喜欢的甜美系，一米五的身高。明明是一个萝莉却因为清冷的长相看起来成熟，墨色偏紫的眼眸看起来像宝石，灯光下栩栩生辉。

　　黑色的长发简单利落的扎在脑后，黑色的浴衣，看起来被人改动过，很适合行动，或者说是打架。

　　“你...是谁？”

　　没有帽檐阴影和扇子挡着，清颜看清了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全貌。

　　恩，是一个俊美的男子，肤色白皙，但清颜觉得透着病态白，淡金色的发似乎因为长期躲在帽中看起来营养不良的感觉。

　　“清颜。”看着对面给自己熟悉感的男人，清颜十分爽快的报上自己的名字，犹豫了一会又接了一句，“脑海中只有清颜两个字。”

　　“你失忆了？”清颜觉得男人问得话很奇怪，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男子声音在颤抖。

　　那是喜极而泣却极力压抑着的颤抖，但是现在的清颜不知道。

　　“不知道。”清颜不知道是什么失忆，但是脑海中空白一片，应该是失忆了吧？清颜不确定的想。

　　“你饿不饿，我给你准备饭菜。”不等清颜回复，男人就推开门出去大喊，“铁斋，铁斋。”声音中还有清颜不明白的咽哽。

　　清颜吃饭的时候，原本空荡的房间坐满了人，其实不算坐满了人，除开穿着绿白相间浴衣的男人，有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穿着浦字围裙和短袖衬衫，带着方形眼镜，留着八撇胡，他一个人占据了房间的大半，还有一只金眸黑毛的黑猫。

　　清颜很饿，她赶了这么久的路原本就打算到达一区就找店打工，但半路被阿部带到浦原喜助的店里。

　　很饿但动作却不粗鲁，似乎是刻在骨子里的优雅。

　　被两人一猫看着淡定吃完饭的清颜，感谢招待之后就看着一只待着浦原喜助肩上的黑猫。

　　是的，和画面中一样，绿白相间的浴衣，同色系的帽子，踩着木屐手上拿着一把扇子，但是扇面似乎没有招财进宝四个字；一只金眸黑毛的黑猫，安静的待着男子的肩头，没有动作却有着一股子的慵懒。

　　还有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少女，唔，这衣服对清颜来说很奇怪也很陌生，虽然记忆中曾出现过，但清颜觉得和带她来店里的青年男子穿着的一样，只是没有白色外套，臂膀上却绑着一个东西。

　　她在说什么，好像在说，“夜一姐姐，我哥哥比浦原奸商要好很多。”

　　哥哥是谁？

　　在清颜沉静在哥哥是谁的状态中，握菱铁斋淡定的收拾好碗筷，抖着肩快速的离开屋子，浦原喜助满脸黑线，他肩上的黑猫，直接赏了他一爪子。

　　如果清颜能读心，她一定会知道浦原喜助此刻内心的想法：小清颜，虽然失忆了，但你不要一来就这么一句，浦原哥哥追你夜一姐姐追得很心酸。

　　“夜一，四枫院夜一。”清颜抬头看着浦原喜助肩上的黑猫，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出，疑惑的眼神逐渐清明，脸上荡漾开的弧度绚烂如花。

　　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很开心，因为那个少女活着，但是他们又很不开心，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那个男人已经死了的消息。

　　***

　　这是一座庄严朴实的大宅，就和记忆中的一样，没有多余的装饰，门口也没有什么人守卫，却没有人敢来放肆。

　　清颜抬头看着安静的大宅，试图从记忆中翻出熟悉的画面，可惜没有，但却有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

　　清颜身旁是浦原喜助，他招牌的浴衣早已换下，现在穿着一件藏青色的浴衣，那头看起来营养不良的头发也不知道被他怎么打理的，竟然看起来精神奕奕。

　　还有一只黑猫，懒懒散散，只是她待着的地方不再是浦原喜助的肩头，而是清颜的肩头。

　　“我们进去吧。”

　　“好。”清颜乖巧的点头。

　　走进大宅，冷冷清清没有多少人，却没有萧瑟感反而添了庄重，让人不敢随意喧嚣。

　　一个个画面冲击大脑，疼痛感让清颜忍不住拉着浦原喜助的衣服，靠在他身上，寻求安全感，又或者是依靠。

　　哥哥。

　　“清颜怎么了？”猫形的夜一，声音低沉，听起来智慧非常，但其中浓浓急切感是现在的清颜听不见的。

　　“应该是记忆画面太多，现在正在融合。”看着倒在着急怀里满头大汗，甚至全身都冒起冷汗的清颜，浦原喜助眸色深沉，懂他的人知道，他在不高兴。

　　浦原喜助不敢动，他怕打扰了清颜，看着清颜紧咬下唇也不愿意叫出声的模样，浦原喜助满是心疼。

　　他看着小丫头从他的腰部长到极近他的肩部，再次见面，已经不能喊她小丫头了，她长大了，身高超过了他的肩膀，臂膀上绑着的东西，他很熟悉，所以他要喊她：朽木副队长。

　　“朽木队长。”浦原喜助看着急切赶来的朽木白哉，笑着，看起来没心没肺，只有夜一懂，或许朽木白哉也懂。

　　“清颜怎么了？”

　　朽木白哉是四大贵族之首朽木家的大家长，他必须时时刻刻保持着朽木家的礼言，一举一动，一言一辞，都不能落了四大贵族之首朽木家的面子。

　　这个男人，担当起朽木家大家长的职位，将所有情绪内敛，把自己困住，把自由给了唯一的妹妹。就算当年娶绯真，他也因为妹妹而后退一步，绯真冠以朽木姓，是朽木家的主母，但不允许入住朽木老宅。

　　原因，若想绯真入主朽木家，朽木清颜必须嫁到同为四大贵族的四枫院家。

　　四大贵族亲族关系盘根错节，就算四枫院家有四枫院夜一，他也不会允许清颜的婚姻是联姻，朽木家，只要一个朽木白哉就可以了。

　　“失去记忆，现在好像在恢复记忆。”浦原喜助笑得灿烂，但言语苍白，抱着清颜的动作小心，夜一早已跳下清颜的肩膀，着急的走来走去。

　　清颜失忆！如同晴天霹雳，朽木白哉薄唇紧抿，不做言语，他想抱清颜回她自己的房间，但不能，清颜不能再折腾。

　　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清颜，那个男人死去的消息。

　　清颜，他的妹妹，就算一直失忆也没关系，不记得他也没关系。朽木白哉知道爱人死去唯留自己在世的感觉是如何的痛苦，他不希望清颜受那种苦。

　　朽木家大宅的廊道上，由四面屏风围起一个小空间，里面，地面上铺了好几层被子，一个女孩躺在里面，时而痛苦时而开心，满头冷汗，即便身旁有两名侍女一齐帮她擦去也来不及。

　　屏风外，朽木白哉、浦原喜助和已经化成人形的夜一，不拘礼的坐着，一张矮桌摆在三人中间，一个茶壶三个杯子，袅袅白烟飘散着香味，却无人理会。

　　他们在担心，他们在好奇，谁也不知道清颜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他们在思考，该如何既不伤人又不隐瞒的告诉清颜，那个叫市丸银的家伙，失踪不知去向，极大的可能已经死了化为灵子。

　　所以，当清颜在屏风内由侍女简单擦洗换了一件浴衣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

　　“兄长，夜一姐姐，浦原...店长。”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笑容，还是当年的那个清颜啊，“你们在烦恼什么？告诉清颜，和你们一起想办法。”

　　朽木清颜和朽木白哉有着相似的容貌，却没有相似的清冷。水蓝色的浴衣将清颜衬得清丽脱俗，并没有因为她清冷的长相将她衬得更加冷清。

　　“在考虑怎么将你回来的消息隐瞒下来。”朽木白哉冷清，出了名的惜字如金，但对他唯一的妹妹，他永远是哥哥，用着冷清的语调说着关心调侃的话。

　　露琪亚第一次听到朽木白哉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时，整整三天没睡好觉，过了好久好久才习惯，也过了好久好久才习惯没有清颜的日子。

　　“哦，露琪亚呢？”清颜知道自己活着回来在静灵庭会掀起怎样的风浪，毕竟，她是一个死了的人。

　　“去五番队了。”朽木白哉是高贵优雅的，他从来只为自己斟茶，但熟悉他的人知道，还有一个人，会让他亲自动手。

　　清颜不问露琪亚为什么去五番队，她不问也会有人主动告诉她。

　　“就算不是哥哥煮得茶，只要是哥哥倒得都好喝。”朽木清颜依赖朽木白哉，因为自唯一亲人朽木银铃去世后，整个朽木家，只有对方，他们才会安心的把后背交出去。

　　不成熟的他们，在爷爷去世后，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他们兄妹二人在战斗时死去，只可惜，他们的愿望落空了。

　　“哎呀呀，清颜眼里只有朽木队长，把我和夜一无视了。”轻佻的语气透着哀伤，写着招财进宝的扇子遮掩住嘴角愉悦的弧度。

　　“多谢浦原店长昨晚的招待，”说着，清颜笑容满面的拿起茶壶给浦原喜助斟上茶，“这杯茶，就当是清颜的谢礼。”

　　唔，扇子真是越来越没品了，果然夜一姐姐还是嫁给哥哥最好。

　　“一杯茶就打发我了。”浦原喜助夸张的语气，夜一真想给他一爪子，但她现在是人形，所以，四枫院夜一女王大人决定围观看戏，看着清颜活力依旧的模样，夜一嘴角弧度，扯得含蓄内敛。

　　“朽木家死而复生的大小姐，第一杯茶就是沏给你浦原喜助，你居然不满意，”清颜眉头一挑，一副傲然的模样，“连我家哥哥都没有享受到，你居然敢嫌弃。”

　　嘴角弧度不可察觉的扬起，朽木白哉会意的看了眼浦原喜助，似乎在表达本家主很不开心的意思。

　　其实，只要活着就好。

　　一番打闹，清颜累了，回自己房间休息。而朽木白哉三人却没有散开，只是从走廊转移到客厅。

　　“清颜，似乎没有提及那个人。”

　　是的，清颜刚才提到了山本总队长、卯之花队长、京乐队长、浮竹队长、更木队长、碎蜂和日番谷队长，甚至连很少说话的黑崎一护一行人、狛村队长和涅队长都问候了几句，已经死去的东仙要和关在牢里的蓝染忽右介，但独独没有那个男人。

　　是刻意没有提及还是......关于那个男人的记忆，清颜他选择性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