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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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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不是有一首儿歌说吃了西瓜籽,籽就会在肚子里发芽,头顶就会长出大西瓜么。然后我真信了,有一次不小心吃了进去,我还担心得要死一整晚都没睡呢。”吃着芒果,林夕台说道。
“所以说,你脑子里满满都是狗屎。”
“我就不信你小时候没干过傻事。”
“分享一下嘛,我都说了,作为交换你也得说一件啊。”
“我没有答应过要交换。”
切,又不理她。“诶,你看看,是不是要下雨了。”
严庆光抬了抬头,“嗯,好像是。看来我们得赶快找个地方。“
吃过东西两人就动身寻找有遮挡的地方。
偌大的林子,想找一个有遮挡的地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眼看着头顶的乌云越来越黑了。
“你怎么样,累不累?”严庆光停下来,抬头看了眼天上的乌云,随即对林夕台说道。
“不累,我们继续走吧。”林夕台摇了摇头。
继续走着,林夕台渐渐感觉到小腹有些不适。以往每逢经期的第一天,她总会肚子痛,有时候轻一点,有时候重一点。不跟严庆光说,现在先找到一个有遮挡的地方要紧。
眼看乌云越压越低,两人的步伐愈加密集。幸好,老天还是眷顾他们的。在大概跑了五分钟,隐隐约约地看到前方右面有个类似岩洞的东西。
“走,去看看。”
刚一走进洞里,外面雨哗啦啦地像倒水一样倾盆而下。
“还好还好,进来了才下雨。”林夕台微微喘息道。
严庆光大致地看了看洞里,十几平米的样子,大约四米高,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停了下来,林夕台渐渐觉得小腹有些绞痛。
“没有树枝什么的,估计今晚只能就这么过了。”严庆光道。
“好像是。”林夕台微微用手按着小腹,忍着痛向四周看了一遍应着。
“你怎么了?”严庆光终于注意到林夕台略微苍白的脸。
“没什么,有点肚子痛。”林夕台扯了个笑脸道。
“经痛?”
“嗯。”
“坐一下。”
林夕台应声坐了下来。待她坐好,严庆光在她靠洞口的那边坐下。
“你以前都有这样的么?”
“嗯,第一天都会,但有时会痛一点,有时不那么痛。”
“这场雨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洞外面雨稀里哗啦的。
“天都黑了。”林夕台看了过去。
“现在大概七点多了。”洞里光线暗,已经不能看清严庆光手上表的时刻了。
小腹的绞痛一波波地袭来,林夕台痛苦地躬下身子。
“很痛?”严庆光关心道。
“没有,还好。”林夕台摇了摇头,却又因为冷而忍不住打了个颤。
“冷么?”严庆光未等林夕台回答,伸手握住林夕台的手。“怎么这么冰。”
手上的触感干燥而温暖。但林夕台还是一边抽回自己的手一边道:“不冷不冷。”
“都冻成这样了还说不冷。你们这个日子是不可以受冷的知道么。”在林夕台抽回手之际严庆光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让林夕台抽不回来。
林夕台痛得冷得没有力气了,任由严庆光握着。手上传来的热感让林夕台好受了些。
天比刚刚更黑了,但是雨却一直下个不停,山风渐渐变大。洞里黑漆漆一片,连严庆光的脸也看不真切。林夕台向来极怕黑,这下又怕又冷,小腹更是痛得难受。
“唔。”一波绞痛袭来,林夕台终于忍不住喊了一声,弯着腰,手上用力地抓住严庆光的手。
“过来。”严庆光向林夕台靠近坐了过来,让她紧贴着自己坐。
林夕台惊讶得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身上一紧,便被一团温热包围住了。
严庆光让林夕台的背靠在自己的身上,用手环住她,“暂时借你一下。”
林夕台浑身紧绷着,她这是在严庆光的怀抱里么?那个她梦寐以求都无法求得的怀抱么?温热的触感从整个后背传来,两侧是他强壮的双手,她就这样被紧紧地围在里面。这一切,太不真实。
绞痛占据了她此间的思绪,绞痛一波波地袭来,林夕台不住地弯下身子。感受到怀里那人的难受,严庆光环着她的手握住她的,轻轻地拍着,似是在安慰。
每一波的痛都在纠着林夕台的心肺,所能做的,也只有用力地抓住严庆光的手。
这个怀抱是宝儿专属的吧,而她不过是因为严庆光的善良而得以暂时借用一下而已……算了,不管了,就让她梦一场吧。
翌日。
林夕台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严庆光握着她的手。那双手骨节分明,修长而有力,是她见过最最漂亮的一双手了。她现在还在严庆光的怀抱里呢。轻轻地转后看,首先看到的是他略有胡渣的下巴,线条坚毅,往上是薄薄的嘴唇,轻轻地自然抿合着。挺拔的鼻子上是他的双眼。长长的眼睫毛像把小扇子,在梦里会依稀微动。
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小心地附上他的脸。光滑的脸滚烫着。林夕台吓了一跳。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是滚烫的,再摸摸他的手,还是滚烫的。
发烧了!?
“严庆光!严庆光!”林夕台用力地摇他。
“醒醒!严庆光!”严庆光还是不醒,林夕台急了。
你不要有事啊严庆光。“严庆光!”
“唔~”谢天谢地,他醒了。
“严庆光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林夕台急切地问道。
严庆光迷迷糊糊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烧了。”
“你是不是觉得冷啊?”林夕台握住严庆光的双手搓捂着。昨天晚上又是风又是雨的,他的衣服让给了自己,一晚上的替她挡风挡雨,怎么能不发烧。
“嗯。”说着严庆光大了个冷颤。
林夕台更加用力地搓捂着,“对不起啊,都是我。”
严庆光烧得糊涂了,闭着眼挨在洞壁,干燥的嘴唇无力地微微张合着。
怎么办,眼下没有可以御寒的东西。林夕台又用力地搓了搓严庆光的肩膀。
“还是很冷么?”
严庆光仍旧颤抖着,泛红的脸显示着主人现在正烧得厉害。
林夕台索性伸手抱住严庆光,手伸到他的后背搓着。所触之处,林夕台只觉得滚烫。
而严庆光似是感受到热源的靠近,本能地把这个热源紧紧地抱在怀里。紧得林夕台快要透不过气来。饶是这样,林夕台依然用力地搓着。你千万不要有事啊严庆光。千万,千万不要啊。
“水。”搓捂了好一会儿,严庆光嘴里小声地吐出了个音字来。
“你说什么?”尽管林夕台已经紧贴在他的身上,仍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
“渴……”
渴?林夕台这回听清楚了。看了看他干裂的嘴唇,开来是渴的厉害。再者他这么一直烧下去也不是办法,得找些东西降降温才行。
“我去找些水,你在这里好好等着。”林夕台知道说了严庆光也听不进去,但她真的不放心他留在这里。
“我很快回来,你不要有事啊。”临出洞口前,林夕台担心地回头看了一眼依然迷迷糊糊睡着的严庆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