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清池1985

3、萧与琴

　　夕阳已经疲惫地靠在了树梢，不待多时便落入树冠内，似寻找休憩的温巢久久沦陷。店里的生意依旧不温不火地营生着。
　　夕阳很快掉落到树丫下，并在前厅地面上拖出一个长长的影子，打点好店里的工作事宜，我不自觉地走到那架琴前。
　　它已经在这里静默了多少年？我不清楚。只知道打从记忆起，它就陈列在店里以一种陈列品的身份呈现在来来往往的顾客中，只是它从未被出售过，尽管曾经有人高价想要购买。
　　曾经，在我过往的记忆里，那是见证父母爱情的一件信物，很多次父亲静坐琴前，在每个日薄西山后寂静的时间里，一曲曲美妙的琴乐在这里传出，时光仿佛静止，一切都归于平淡寂和，连空气都变得淡雅肃然，而常常这样的空气中总会飘散开一缕缕美味的米香，一层饱满的包裹饱满整个庭院。偶尔，母亲会在父亲的辅助下坐着抚琴一会儿，她的琴技是在父亲的指点下逐渐进步起来的。在我童年的记忆里，父亲教母亲学琴的记忆是雕刻在我记忆底层最美的画面，所有关于天长地久、锦瑟相合的画面统统与那一双身影契合对味。后来这把琴也给过我青春记忆的满满的甜美和追味。只是，现在它独自凭吊着时间的寂寞和空荡。
　　忙碌完毕一天的工作，寻常回家，如旧的生活方式。
　　也许是今天的那个应聘者李兰的琴声勾起了一些思绪，窗外是一抹淡淡的月光，月下的城市也被笼罩在一层朦胧的错觉里。打开父亲的房子，抽开一扇抽屉，墨青、细长的硬纸盒静默平躺在那里。打开悉心扎起的丝带，掀开后一把竹笛映入眼帘，笛子暗色的竹干上依然有晕的光与室内的亮相互承应。
　　窗外屋棱上的那可是寒霜？四处寂静里是否可以用一支笛音将那层朦胧敲碎，是否可以踏着笛音穿越到那并不遥远的从前。
　　一声低怨，那里有双亲离开之后的孤寂；
　　二声幽怨，那里有曾经的你抚琴的模样；
　　三声空怨，那里有这么多年里我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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