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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庆功嘉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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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来一回足足花了一个多月,回到邑宵的时候我早已狼狈不堪,可炎玹却还是像他刚来的时候风度翩翩,相比较之下我就像是一个从泥里捞出来的小丑。
马车刚在城门口停下,远处便传来的叫嚷声,我下车,远远地便看到红绫她们被城门口的小吏堵着,红绫看到了我,扯开嗓子便叫了一句:
“是小姐!小姐回来了!”
她们一听红绫的声音顿时便如炸开了一般,竟有冲过城门的势头。我急忙跑了过去,和红绫紧紧抱在了一起,抹干了眼泪,吸了吸鼻子,问道:
“红绫,你们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红绫眼泪止不住,抽抽搭搭的说道:
“小姐走了以后,我们每日都会过来看小姐有没有回来,今天可算是让我们等到了……”
我落着泪着摸了摸红绫的脑袋,轻声安慰了几句。待众人的情绪都平复下来,目光都好奇的盯着我怀中的赤雪看,纷纷问道这是什么,我不敢说是从苗疆带回来的巨兽,只是推说了几句是在路上捡的,看它实在可怜,便抱了回去,起了个名字叫“赤雪”,众人也倒相信了。
炎玹自然也被一群人簇拥着,嘘寒问暖倒也不见少,只是人群中里炎玹最近的一个女子目光从我进来那一刻便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我自然认得她,我的好姐姐忆瑶。
忆瑶先是惊讶非常,但随即便掩去了表情,对于一个这么像她亲妹妹的人怎能不讶异?我暗自好笑。
炎玹从众人的包围中退了出来,走到我面前,附在的耳边,轻轻说道:
“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这个姿势在别人看来真是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我并不介怀,只是用只有他听得见的声音说了一句“哦”,他整了整衣服的下摆,对我做了一个揖,再次十分潇洒的留给我一个背影离开了,离开前忆瑶习惯性的盯着我看,我也只是落落大方的回了她一个微笑,便和红绫回到了花泱楼。
回家的日子可真好,但一个月的长途奔波,身体却在此时垮了下来,我哼哼唧唧的喝着大夫给我配的药,苦的要命,好几次都想把它倒进旁边的花盆里,却眼疾手快的被红绫抢了先,然后,红绫便开始了她“滔滔不绝”的教育。
这一病,我缠绵病榻了许久,病好了的时候已经是秋天了,心里记着对炎玹的承诺,总觉得像一根刺在心里微微撩拨着,拔又拔不得,心里着实苦恼,红绫贼头贼脑的凑过来,嘟着个嘴,说道:
“小姐啊,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十七王爷却来得愈发的勤快,除了吃我们这儿的点心外,好像还总是喜欢找入画姐。”
这炎飒表面功夫做得也忒不上心了吧,连红绫都可以看出来他对入画的意思,不过依着入画的性子,估计炎飒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红绫这时候又补了一句,
“不过,入画姐也对他爱答不理的,小姐,你说这十七王爷是怎么了,莫非是看上入画姐……的点心了?”
我哈哈的笑了起来,捏着红绫的脸说:
“小丫头片子管这么多做什么,以后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的。”
红绫一副我已经很大了的样子看着我,我也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在这秋风送爽的日子里,我正在咬着笔头敲着脑袋看着面前一片空白的宣纸,当日喝醉了酒和炎玹讲了这些理论方面的知识,我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炎玹却当了真,把我请到了他的府中,倒当起了他的私人大夫。
当日说的容易,可真要付诸笔头却是难上加难。颈中一股热流喷出,炎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看着我一片空白的宣纸,微微皱了皱眉头。
我侧过身避开了他,笑了笑,只是对他说要写的东西太多,实在不知从何下手。
炎玹拿起空白的纸看了看,放了下来,说道:
“不打紧,你慢慢写,还有这次邑宵的百姓得救全靠了你,今晚我设宴,你留下来与我一道吧。”
我谦虚的说道:
“哪里哪里,明明是王爷的功劳,何苦要全推给我呢?”
炎玹眼眸锁着我,好似有一江的春水在其中涌动。
“和我为何还这般客气……”
我总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劲的地方,当下便说:
“既然是王爷的邀请,我便也不好拒绝了,只是我现在这蓬头垢面的样子,出席宴会也实在丢脸,可否容我回去先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再来?”
炎玹笑了笑,说:
“不必麻烦,我这里便有很多适合你的衣服,你不妨可以穿上。”
我也不再推辞。炎玹把那套月牙白的真丝衣袍放在我手中的时候,我爱不释手的捧着它看了好久。
“平日里见你穿的素净,便猜想你会喜欢这样的衣服,今日看来果然不假。”
我得了好处,一脸谄媚的笑道:
“难得王爷这么细心,王爷真是个大好人,我爱死你了……”
话已出口才惊觉不对,抬头看,炎玹依旧神色如常,走了出去,给我换衣的时间。
酒席上大家觥筹交错,也没什么新意,炎玹头带高顶束发长冠,一袭紫色袖遍烫金衣袍衬托着人愈发俊朗,他高举酒杯,朗朗的说道:
“今日我邑宵百姓能有此福泽,都是雪弓姑娘一手早就,在此,我们敬她一杯!”
大家的目光纷纷落在了我的身上,我面颊微红,却也不失大方的端起酒杯,遥敬炎玹一杯,仰头喝下。
众人见我一个女子如此豪迈,不再拘泥,互相说笑着吃起了酒食。
酒席上就我一个女子,好生无聊,正想找个什么借口回去,炎玹却在半途中悄悄退了席,不一会,一个小厮来找我,说王爷在老地方等我。
王府我最近一直来,倒也轻车熟路。走入疏桐居,炎玹已在旁边的石桌上摆好了一壶酒两个杯子正在等我,他看着头上的一定皎洁的月亮,说:
“今晚月色不错,如果一直在酒席上喝酒,想必你也闷得慌,也耽误了这片景色不是吗?”
他倒也了解我,我却没走过去,径直走到了梧桐树下,足下一运气,轻而易举的跃上了枝头,倚着树干坐了下来,真丝的白衣在月光的照耀下越发的清澈如水,沿着树干自然的垂了下来。
“如果要赏月,那就要在里月亮最近的地方赏,坐在那里有什么意思?”
炎玹推开了酒杯,走到了树下,我看着他的脸,心下玩意顿起,笑嘻嘻的吟道: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这首诗很是伤感,只是我觉得江月年年也不一定会相似,每过一段时间,人的心境便会不同,看到的江月也会不同,又如何会相似呢?”
我一下语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抬起头又看起了月亮。
炎玹此时幽幽的开口道:
“你不觉得应该向我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
“你当真觉得我会以为两个长得如此相像的人只是巧合而已吗,泠幽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