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色·殇》子越莫歌

22、第二章 月神无神·现世

　　那个穿着雪衣的白胡子老头自称是月神,米兰一时想不通,月神?不是嫦娥吗?对上老头笑眯眯的眸子,罢了,长叹一声.
　　“你是月神?有什么可以证明的么?”隐天可不相信他,这个老头,似乎没有一点灵力的样子,武工也觉察不到,怎么看都不像是神仙的,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大概就要说他和米兰一样的金色的魂了吧,有一种暖暖的,安详的感觉.
　　“呵呵,巫家的小鬼,你不相信老夫啊?那我要真么证明?”老头很有兴趣的捋了捋他纯白的长须,笑的很开心.
　　“你知道他的来历?”米兰漂亮的眼睛闪了闪.
　　“当然,不要小瞧月神.你的来历我也知道呢.”老头昂起头自豪的说.
　　“你是说我的时空?”米兰笑笑.
　　“不止!”老头意味深长的看着米兰,小小的眼睛里透出一股不寻常来.
　　“还有什么?”米兰疑惑,连自己都不知道的那一部分?比如,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你的前世,我可爱的小雪儿.”老头贼贼的笑,拍了拍米兰的肩,顺便对着旁边的隐天挤眉弄眼.
　　“小雪儿?”这是什么称呼啊.以前是叫慕容雪,但也没人这么叫过她,很恶心啊.不过也很温暖.
　　“哎……喝了猛破汤竟然连老夫也忘了.”说完又想起来,也队，她连她最爱的人都忘了,自己就更不会被记得了,末了还看看米兰,一脸的悲痛.
　　“难为你了,本来你可以就那样生活下去也不错的.可惜是我们太看不下去了才把 你找过来的,你的姻缘也连着他,不然在那边你也不会幸福的.”老头耸耸肩.
　　“老头,你不要说的那么玄,谁说我们相信你了?”隐天一把拉开站在米兰旁边的老头,让他们隔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好吧好吧.巫家的小鬼.你就是隐天嘛(有什么了不起的),雪丫头取的.她呢,以前叫慕容雪,这里叫慕容水妍.现在是米兰,没错吧~?”老头笑的可以说是没心没肺了.
　　“这并不能证明什么.”隐天不屑.
　　“确实哦~~”老头点点头,“那……你来抓我,我要是输了就从此消失,要是赢了你就相信我,怎么样?”说完还撞撞隐天.
　　“这样证明自己的,你大概史无前例.”米兰有些无奈的说.这个老头怎么看都是在找隐天玩呢.
　　“那究竟要怎么样嘛.”老头看自己的提议被否决了,不满看着米兰.
　　“这样吧……我是你用风刮到这里来的吧?那你要是把我们送回去我们就相信你.”米兰微笑的看着老头.
　　“唔……(反正我把你们弄到这就只是想说两句话的,现在话说完了,你们要这么便宜我我也不好推辞),那好吧,老夫还会找你们的.”说完还一脸的惋惜状.“不过那风是我们家小风刮的,哦哈哈~~”迅速消失.

　　随着一阵轻盈的铃铛声响起,一个约五六岁的蓝衣女童出现在他们面前,红扑扑的小粉脸,扎着两髻,两条细长飘逸的水蓝色丝带顺着发髻垂下,带着浅浅的酒窝笑嘻嘻的站在那里.
　　“哥哥,姐姐.你们是不是要回去了?风儿很想你们呢!姐姐你看，风儿都长这么高了.”扑闪着清纯的大眼睛望着米兰,似乎和米兰很熟了.
　　“那个……风儿,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吧.”米兰实在不能接受.
　　小女孩的眼睛迅速暗淡了下来,“无神爷爷说你们喝了孟婆汤不记得风儿了,看来是真的.”说完还死劲的看米兰,希望她能有一点点记得自己.
　　“无神爷爷?”是谁啊,米兰看着她.
　　“就是刚才和你们讲话的爷爷啊.姐姐也不记得他了?”风儿疑惑的看着米兰.
　　原来刚才那个雪衣老头叫无神啊,怎么取个这样的名字,自己明明还是月神啊.咦,自己什么时候开始相信他是神仙了?米兰摇摇头,还是不要想了.
　　“风儿,你认识姐姐,给姐姐讲讲原来的事情吧.”米兰弯小身子,轻拂风儿的发,很柔软.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很想知道,似乎是失去了什么记忆,想要找回,无来由的相信他们,因为看到他们心里的那份说不上的温暖吧.
　　“风儿知道的不多,都是大家知道的事情,你们可以问无神爷爷,他知道的最多,可是他从来不告诉我们.”风儿老实的说.她知道的真的很少.但是看到米兰有些失望眼神,还是说了,
　　“姐姐现在在的这座冰莲峰是姐姐前世生活的地方,姐姐原来和风儿一样也是个小仙子,不过姐姐比风儿要大.”说着还比了比自己的身高.
　　“后来姐姐爱上一个神仙,风儿不知道为什么那个神仙要被冰封,但个时候姐姐已经喝了孟婆汤转世去了,所以那个神仙哥哥来找无神爷爷,求他把姐姐找回来.风儿只知道这么多了.”然后无辜的看着米兰,说明她其实很想多说一点，可是她真的不知道了.
　　“你说的神仙哥哥是什么人?”
　　“是姐姐最喜欢的人啊,无神爷爷这么告诉我的.”风儿想想后说.
　　米兰觉得自己是越问越乱,现在就真的是糊涂了,只好终止这个话题,让风儿送他们回去.

　　“米兰,你没事吧?可吓死我们了,龙瞑正要动兵去找你呢.幸好你没事了.”一睁开眼睛,米兰就看到如是焦虑的眼睛.
　　“我没事.”只是看到了两个奇怪的人,说了些奇怪的话.米兰安慰她.
　　“哦,对了,隐天呢?”想起隐天怎么不在旁边呢.
　　“杨柳在隔壁照顾他呢,你们一起出现在我们院子里,还真吓了我一跳呢.”如是将被角往米兰那掖了掖.
　　“米兰,你还好吧?”说话间,米兰就看到隐天出现在了门口,后面是急急跟上的杨柳,看样子是一醒就来了.
　　“我没事.”同样的安慰.米兰也想自己其实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娇弱,总是看他们一脸不放心的看着自己,有些些内疚.招手示意要隐天过来,他慢慢走过来趴在米兰的床边把头搁在床沿上,顿下,很乖的样子.
　　“你们也过来坐吧,上次光顾着聊阿微和莫离的婚事了,也没有好好的聊一下你们的事情了.”略有些歉意的说.
　　“呵呵,要说上次你让清炀将军放了我们自由.我们走前清炀将军给了不少钱让我们好好过生活.我们回来后便买了房子和店面做起了生意.如是和我分工,我负责染布和纺织,而如是则负责将它们卖出去.”杨柳说话的时候脸上还会有幸福的微笑.
　　“你们生活的很好我就放心了.清炀果然没有食言.”米兰垂下眼睑.眼神有一丝黯淡,不经意间被如是给捕捉到了.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人死不能复生.你还在,我们还在,就够了.”如是轻轻的将米兰搂在怀里.
　　“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吧,”米兰忽然一脸轻松的说着,“清炀,满坤还有雷风恒他们还活着.只是避世隐居而已.”可是那血淋淋的场面她还是忘不了.
　　“还是有人活下来了不是么?我们还是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如是心疼的看着米兰,憔悴了很多.那段时间,她一定经历了很多她们一辈子都不可能经历的场面吧.
　　米兰点点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挡住了她眼里的哀伤.

　　天气很好,已经过了炎热的季节,到了明亮的秋东了.这个时候的天是最蓝的,蓝的没有一丝杂质,干净的让人心情舒爽,米兰庸懒的躺在藤椅上舒服的不象话.她回来后就一直留在如是杨柳她们住的[紫月苑]了.见过了龙瞑,说了自己可能会小时很久,叫他不要再找她了,她想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回来,龙瞑只是很不舍的看者她,让她再考虑,他不逼她.她也就那样敷衍下去了,总是要走的,她心理清楚,有些事情,不是主观能控制的.而且,自己十五岁的生辰快到了,她不要有人为自己牺牲生命,承受不起.所以只希望能在一个角落,安静的死去.
　　小满从她回来后就一直在她身边,深怕她什么时候又不见了.甚至收拾好了细软,随时可以和她一起走.又不是出去旅游,用得着那样么?

　　“雪雪,你看好漂亮的蝴蝶!”小满一身枫叶的红衣,飘然的跑到她的面前,献宝般的摊开双手---一只奄奄一息的蝴蝶呈现在米兰面前.
　　“恩,很漂亮.放了它吧,它快被你闷死了.”轻刮一下小满的翘鼻,宠昵的笑.旁人看起来大概会觉得很唯美却又矛盾,两个差不多大的女孩,却像一对母女,很不塔调.不过当事人自己清楚,按米兰的真实年龄加上来这的若干岁月,差不多可以当小满的妈妈了.
　　“好吧,善良的雪雪.”故作无奈的放开双手.得到自由的蝴蝶是有多远非多远,毫无留恋.
　　“呵呵,雪丫头,老来看你了.你也相信老夫了吧?”白胡子老头从天而降.
　　“嗨!你是神仙吗?”小满的眼睛开始放光.
　　“小满啊,还是你相信老夫.”找到知音了,还是小满好,一看见他就知道他是神仙,不用他浪费时间去证明.
　　“你真是神仙啊,那太好了.教我仙法吧,我要回家,我还要当百万大富婆,还要嫁一个超帅超有钱的老公!”感情把无神当阿拉丁神灯了.
　　“这个……老夫暂且不能满足.”无神心虚的笑笑,他没那个权限管到命运和姻缘神那边,而且小满来这里是有意义的.
　　“切,什么神仙嘛,根本就是骗人的.”索性跑到一边践踏花草去了.
　　“雪丫头,我是来接你回去的.”无神开门见山.小满则立刻把耳朵竖了起来.开玩笑,想带她们家雪雪走还要看她小满愿不愿意呢!
　　“你为什么要带我们家雪雪走,我不准!”小满立即冲到米兰面前伸开双臂,有点像母鸡保护小鸡的样子.
　　“老头,你来这里干什么?”隐天这时出现,声音不悦.
　　“老夫答应你们的办到了,现在该你们听老夫的了.”无神笑的一脸无害.
　　“你到底想怎样?”隐天总觉得那老头来没什么好事.
　　“我也是受人之托,终人之事.你们应该明白,我这样做其实是为了雪丫头啊,你们怎么这么糊涂呢.”说完颇有些无奈的看向米兰,眼睛里真实的感情让米兰觉得也许真的是自己做错了.
　　“那你到说说啊.”倒是小满很有兴趣的样子,大概是觉得事不关己,没有那总危及感吧.
　　“你们想听一个故事么?”无神正了正脸肃声说道.
　　众人看他严肃的表情七分真实,怎么也该听听.见众人点头,无神又恢复了开始时的那种欠扁的笑容.
　　“你们想听?我还不想讲呢.”
　　“老头,你不要太过分!”隐天的忍耐是有极限的.
　　“这个我知道,可是你们希望有人和你们分享么?”说完还看了看四周.
　　什么人都没有嘛,只有风吹动树丛的沙沙声.
　　“什么人啊……喂,老头!”小满跺脚,跑的真快.

　　“想不到小满的听力这么好,”龙炽忽然从树丛外冒了出来,后面还浩浩荡荡跟了不少人,包括龙瞑和如是,杨柳.“只是,本王不明白,为何要大叫老头?”难道自己很老么?龙炽簇眉.
　　“不……不是拉,哈哈……哈哈哈.”小满节节后退,闪到米兰的身后,拉着她的衣服,怯怯的不再开口.
　　“家妹不是有意冒犯,还请陛下开恩.”米兰欠身道歉.语气生疏有礼.
　　“米兰什么时候和本王如此生疏了?”龙炽看向米兰,有一丝丝的受伤.
　　“听说米兰要离开了?”龙炽换了个话题,并转身带头前往前面的水榭.
　　“是.”低头,裣眉.
　　“觉得这里不好么?”龙炽很想流她下来,她很特别,也很美.只是看看,都让人赏心悦目的.
　　“倒不是,只是有很多事情,是要解决的.”还是低着头,一副乖顺的样子.
　　“是你们慕容家的血案么?”
　　米兰明显的一震,他怎么知道自己是慕容家的?惊讶的扫向如是,杨柳,小满和隐天他们,只有他们知道,后者也是一脸震惊的对她摇了摇头.
　　“呵呵,很惊讶本王是怎么知道的么?”龙炽成功的看到她脸上的变化.
　　“陛下做事,自然是不一般.”恭恭敬敬的回答.
　　“你,难道就一点不想知道其中的原因么?”龙炽看着眼前的这个出奇乖顺的女子,有些惊讶.
　　“不想.”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她早就和慕容府没有关系了.何况她根本就没有见过府里的任何人,根本就谈不上什么感情.
　　“是么?”龙炽笑了笑,“不管你想不想听,本王还是想告诉你,关于慕容府,本王已经为它昭雪,也重新厚葬了他们,你还是姓慕容.”自顾自的说,似乎并不关系她愿不愿意听.对于米兰,他还是用了心的,只是不愿意承认.
　　“那,米兰是不是该谢恩呢?”依旧冷漠,只是语气还是有些颤抖,不管怎样,慕容水妍该安心了.于是依礼谢恩.
　　“勉礼吧.那你现在依旧是慕容水妍,慕容家的唯一后人.
　　“我希望我可以叫慕容雪.”米兰道.
　　“为什么?慕容水妍不是你以前的名字么?”
　　“以前那段伤心的事情,我不想再想起了,所以陛下,既然重新赐我慕容姓,那就准我叫慕容雪吧.”其实是不想用别人的名字生活.
　　“好,本王准了.”不就是个名字么.

　　走出水榭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本该送龙炽回宫.却在龙炽蹋上龙辇的前一刻听他说要请米兰,哦,不对,现在是慕容雪去宫中用膳.当然,也包括众人.美名曰“庆祝慕容家昭雪,也为了她四唯一从战场上回来的人.”
　　不能抗旨,只能从命.慕容雪坐上备好的马车,出发进宫.
　　“原来他早就准备请你去了,我还以为他是忽然想到的呢!”小满乐呵呵的坐在米兰旁边享受着皇家待遇.
　　“他不会是一直在挣扎怎么请你吧?”小满塞了一嘴的零食依旧不放过讲话的机会.
　　“小满,不要乱讲话,他可是郅国最尊贵的王.”杨柳慌忙的捂上小满的嘴,“被人听到了,可是要这样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吓的小满狂点头.

　　宫内
　　慕容雪的到来招来了小小的轰动,首先她穿白衣.白衣,是不吉利的颜色,而且她居然可以穿到宫里来;其次,她太漂亮.可龙炽却只把她请为上宾,而不是收入后宫,这世上,居然还有龙炽政府不了的人;再次,她姓慕容,就算是慕容水妍也不是很奇怪,怪的是慕容家明明没有生女儿!于是,慕容雪的到来让各自怀着不同想法的人沸腾了.
　　终于开始用膳,一道道美味接连的上上来,看得小满的眼睛都直了.
　　“哇……雪雪,你看,好漂亮的菜啊,不知道吃起来是个什么味道.”说着擦擦口水,一副收不了诱惑的样子.杨柳看不下去了,轻轻拉了拉小满,示意她是在皇宫而非[紫月苑].小满咽咽口水,只是眼睛却直直的盯着那一道道美味.
　　“呵呵,可以用膳了.”龙炽扬了扬手,大概是看到小满那副谗样了.

　　“慕容雪多谢陛下为我所做的事情,无以为报.慕容雪只好献丑为大家跳舞助兴吧.”抬头看着龙炽.
　　“准.”几乎是不假思索.
　　嘱咐乐师几句,忽然想起了凌枫,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乐声响起,轻步至台上,舞步轻盈,如醉如仙.看得台上几人一时竟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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