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新的约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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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走后，John脑子里一直转着一句话，虽然他曾经亲口对他的心理医生说过这句话，但当听到Harry如此直接地说出那句话时，John不得不承认，他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地拧了一把，那种窒息感几乎把他压垮。
他已经死了，John……他已经死了，John……
“不！”John猛地大吼一声，像是要将心中所有的痛苦都吼出来，可惜，代替痛苦被吼出来的，是泪水。
Sherlock Holmes已经死了，John Watson再也不是博客作家，他只是一个从战场上退下来的军医，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人。
他需要过着“真实的”生活，而不需要每天带着自己的手枪，防止突如其来的暗杀要了自己活着合租人的命。
他曾经极其渴望这种“平凡”的生活，但当他真正离开了那刺激的生活，John才发现，在平凡世界中，他就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老鹰，想要翱翔在广阔的天空中，却发现自己连翅膀都伸不开。
晶莹的泪珠滴落在Harry刚刚留下来的纸条上，上面写着那个要和他进行一场约会的女孩儿的名字——Mary Morstan——和约会的时间、地点。
时间是明天晚上六点钟，餐馆的名字John没有听说过——大概是新开的——但应该是个中餐馆。他还记得Sherlock说过，看一家中餐馆的好坏要看它的门把手底部三分之一处。
Sherlock……
John猛地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Sherlock，他现在做的是去好好睡一觉，然后明天把自己收拾妥当，去见那个在Harry口中十分完美的姑娘，她叫什么来着？John又看了一眼Harry留下来的纸条，Mary，是的，Mary——感谢上帝，这是一个很常见的名字——他要去见着个姑娘，然后开展一场正常的恋爱，融入到那真实的生活中去，哦，是的，那该死的真实生活！
……
第二天晚上六点，猫咪中餐馆中。
“你好，John？我是Mary，我经常听Harry提起你。”
John不得不承认，他对面坐着的那个姑娘确实很漂亮，棕色微卷的秀发蓬松地散在肩上，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细腻又光滑，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友善之意。
“你好，John。”John拄着他的拐杖走到Mary的对面坐了下来，“抱歉，让你久等了。”
“不，并没有，”Mary笑着说道，“我也是刚刚来的。”
气氛有了几秒的尴尬，因为John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两人的对话似乎在自我介绍完了就再没有了交集。
“要点点东西吃吗？”Mary提议道。
“是的，是的，”John点头，并伸手招来侍者，“想吃什么？”
“嗯，酸甜肉，谢谢。”Mary想了想说道。
John翻了翻手里的菜单，然后说道：“一份煎饺，谢谢。”
侍者从John手里将菜单接回去的时候John抬头看了他一眼，但仅仅只有这一眼，John浑身上下的细胞都沸腾了起来。
那个侍者的个子很高——一定超过了一米八——但却很瘦，他的皮肤十分蜡黄，整张脸被一大把络腮胡须所遮住，他有一头乱糟糟的黑发，额前的头发甚至挡住了眼睛，但John依然在头发的缝隙中看到了一双金黄色的眼睛。
尽管这样的样貌John发誓他之前从未见过，但就在他和那双金黄色的眼睛对视时，他的心底有一个声音疯狂地喊着Sherlock的名字！
不可能！不可能的！John不停地在心底对自己说道，Sherlock已经死了，那个人不会是Sherlock的！而且Sherlock的样子难道你不知道吗？那个人没有一点和他相似！
Sherlock比他要矮一点，要壮一点，Sherlock的眼睛是烟灰色的，皮肤是苍白的，还有那头柔顺的卷发——哦，不要问他是怎么知道那卷发是柔顺的，反正他就是知道——而且Sherlock根本没有那一脸的胡子！
可是，既然你没有见过他，又怎么会在第一眼就觉得他是Sherlock呢？心底的声音反问道，既然没有见过他，你应该把他当成一个陌生人，而不是产生这种像是被雷击了一下的熟悉感！
“John……John？”
“什么？”Mary的叫声将John从自己的思绪中唤了出来，他这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在盯着那个侍者的背影，直到他拐进厨房。
“John，你没事吧？你刚刚的表情很不好。”Mary关切地问道。
“哦，是的，没事，我没事，我只是有点……饿了。”John随意地敷衍着。
但Mary显然不认为John是在敷衍她，她愉快地笑了笑，然后开始就医生这个话题跟John聊了起来。
John回答的更加敷衍，因为他的全部心思都被刚刚的那个熟悉感所占据，让他的心恨不得飞出胸膛，飞到那个侍者面前，大声地问他究竟是不是Sherlock。
当那个侍者端着煎饺和酸甜肉过来时，John更加仔细地观察着他的样子，似乎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伪装的痕迹。
“请慢用。”他的声音像暴雨中的雷声，与Sherlock那种低沉又轻柔的声音完全不同。
……
煎饺和酸甜肉的上桌暂时打断了Mary找来的话题，两人安静地吃着，就好像他们在什么十分正式的场合。
“John，你觉得那个侍者有什么问题吗？”Mary打破沉默两人之间的沉默。
“什么？”Mary的问题让John感觉有些突然，就像是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情被人揭穿了一样。
“哦，John，我不是瞎子，”Mary笑着说道，“自从你看了那个侍者一眼之后你的目光几乎就没有从他身上移开过，甚至比在我身上停留的时间多的多。”
“呃，”John有些尴尬，但他不认为跟眼前的这个姑娘说Sherlock是一件好的事情，“没什么，我刚刚看他只是在想……煎饺什么时候上，你知道的，我饿了。”
“哦，好吧，”Mary耸耸肩，笑着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不会勉强你的，但请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那样骗，我的第六感还是很强的。”
“……”John无言以对，只能更加卖力地吃着自己的煎饺，以表现出自己真的很饿的假象，也能让自己早点结束这次艰难的晚餐。
……
一顿由Harry精心安排的晚餐就在John的心不在焉中草草结束。
付完款，John和Mary起身正准备离开，那个从一开始就被John怀疑的侍者端着一杯柠檬水从他们身边走过。
不知道是地太滑，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那个侍者突然朝John的方向跌了过去。
“对不起，先生。”由于John及时的一扶，侍者并没有摔倒，但他手中端着的柠檬水却洒在了John的外套上一点。
侍者一边帮John拍着身上的水渍，一边道着歉。
John穿的并不正式，只是普通的外套，所以即使被水泼到，他也并没有很心疼。所以当侍者帮他拍掉水渍时，John唯一关注的就是他的脸上究竟有没有伪装过的痕迹。
很遗憾，John没有发现。
但令John感到兴奋的是，他在那个侍者的身上闻到了一股十分特别的味道，他说不出这个味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但他很清楚，这是属于Sherlock的味道。
“请问你用的什么香水？”John问到，“这个味道很好闻，我的室友也用过，但他一直不肯告诉我香水的牌子。”
侍者金黄色的眼睛里透着迷惑，“我并没有用香水，先生。”他说道。
“是吗？”John微微眯起眼睛，“那大概是我闻错了。”
“希望您用餐愉快。”侍者微微欠身，转身回到厨房换了一杯新的柠檬水给一桌客人送过去。
“John？”Mary唤道，“你又在看那个侍者了。”
“没什么……”John说道，眼睛去还是黏在那个侍者身上，“我们走吧。”
……
回到家，John满脑子都是那个中餐馆里的侍者的样子，他发誓他绝不会闻错Sherlock的味道，他曾经千百次在Sherlock的身上闻到过，也许他该回到中餐馆再去看看？
John一边想着，一边脱掉外套。
咯吱咯吱。
纸片的响声引起了John的注意力，John停下自己正要脱下外套的手，捏了捏自己的衣服。
咯吱咯吱的纸片声再次响起。
John疑惑地打开自己外套左边的口袋，里面有一张纸条，看样子，像是从他刚刚去过的那家中餐厅的记事本上撕下来的一块儿。
John的心跳慢慢加速，他微微颤抖着双手打开了那张纸条，上面的内容让他几乎昏了过去：
John，
我今晚九点钟将到达你现在的公寓，请不要声张，我还不能把我没死的消息透露给太多的人知道。
SH
哦，上帝啊！John猛地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表，时针和分针分别指向九和十二，刚好形成一个九十度的夹角。
铃铃铃。
门铃声像是计划好的一样响了起来。
John愣在原地，像是不知该做些什么。
铃铃铃。
铃声再度响起，John猛地朝门口冲去，连拐杖都没顾得上拿。
一把拉开紧闭的大门，一个身穿厚重外套，头戴着一个像是防毒面具似的偷窥的男人站在门口。
“John，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即使头盔挡住了那男人大部分的面容，但John还是很轻易地想象出Sherlock咧着嘴微笑的样子。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新的约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