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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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何畏在齐衍捏着他的手时心里就有了点疙瘩，隐约就嗅着点危机了，又思量着齐衍似乎是个粗人，平时做事说话都没遮没拦的，指不定是真心血来潮了想学着弹几曲，没自己想的这么多花花肠子。
想着何畏就到了地方，许是来的次数多了，他在心里对于这边的陈设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个谱，哪边有桌子椅子，哪边有台阶，钢琴在哪里乃至洗手间在哪儿都摸得一清二楚了。为此何畏不由有些郁闷，这不也正是间接的说明了自己在短期内多次的处在这个环境之中？
直到摸到了自己这段时间已经无比熟悉的钢琴的时候，何畏心里才稍微宽慰了些。别的不说，至少琴键上不再是油腻腻的，也没再有乱七八糟的碎屑。
“昨天我擦了下。”
“嗯。”何畏会心的点了点头，“你基础如何？”
“什么基础？”齐衍正盯着何畏微微带着些赞许的笑意犯迷糊，身上一凛，“钢琴，我不会呀。要不我请您干啥呢？”
何畏听他这抱怨还真是无辜，一想也是，要是啥都会，谁还会找你教呀？
想着何畏就微微笑了起来，笑起来的样子就比板着脸的时候透着些书生气，怪腼腆的。脸上的表情也软了下来，看着特亲切，更贴切点是有那么点不设防……
齐衍就满意的支着手笑道，“教什么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学多少还指不定呢。”
“我不教学不会的人。”何畏微微皱了下眉，双手抱在一起笑道，“你先坐这儿，我说几个音你给弹出来。”
“别了，我不懂啥音。你直接教吧！”齐衍买回来就没碰过几回，这时试音铁定没戏。
“那好。”何畏心里也摸着谱了，想了下说道，“既然你提出让我教你，一切规矩得按我的来。这你答应么？”
“嗯。”
“我让你练多久你得练多久，让你怎么练你怎么练。能做到么？”
“行！都你一句话的事。”
“不会就不会，不许给我打马虎眼糊弄我。我不希望以后别人说起来瞎子只会教人瞎弹。明白么？”
“那当然。”齐衍嗅着何畏又那么点严肃了，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这档子事，我怎么着也不会给你丢脸的。”
“那好，你坐下来！”说着何畏摸着琴盖站在了一边，示意他坐在琴凳上。
齐衍正心想这么快就入题了，还是耷拉着脑袋老实的坐了过去，只见何畏的手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肩，两手比量了下，然后空着拳头敲了下齐衍略有些弓着的后背，再顺着胳膊摸到了他手的位置，眉头是越皱越紧，“坐好了？”
“坐好了呀？”
“不对，坐正了！”
何畏吼人的声音不算大，不过由于姿势的原因恰好就贴在了齐衍的后脑勺那，还是把他吓得一激灵。后背一挺，撅着屁股又往后挪了点，手脚却不知道怎么摆了，“这样呢？”
何畏微微皱了下眉，单从这入门第一课来说何畏就知道他要教会一个完全不会弹的人有那么一点点基础，这个难度不会太小。先不说齐衍的姿势他只能摸索着才知道，就是往后弹错了音按错了键弹着弹着姿势变了，这也不是自己一下就能察觉的……
想着他又确定了齐衍的姿势，比原来还错了。
何畏也不吼了，“你先站起来。注意看我怎么坐，明白么？”
“怎么看？看哪些？”
“该看哪些看哪些，具体我也记不清了。”何畏吸了口气缓缓的坐了下去，“一会慢慢跟你说。”
齐衍先还在打量着肩平背直的何畏，想着自己这招想的真好，刚才何畏这一溜顺着摸下来可就摸到他的心坎里了。这时候天气不算热，何畏的手却有些凉，手指上还有些透明皂的味道，看着滑溜溜的。
齐衍不由就在心里嘀咕着，“多摸一会，别走呀。哎！”和何畏的近距离接触可在自己的计划之外，多少就有些喜出望外的乐子了。
只见何畏缓缓的坐了下来，架子挺端正，齐衍却觉得他坐的有些拘谨，屁股只沾了凳子的三分之一，上身也直立着，腰也挺着直直的。不过整个人看着就是好看，连沾了一点的屁股齐衍都是克制住伸手摸一把的冲动……
齐衍正在胡思乱想着，这边何畏就出声了，“一般来说,就坐到准琴凳的三分之一左右的地方,不要把座位都坐满,如果是个椅子，后背也别靠在椅子背上。”
“哦。这坐着多累啊，屁股还得悬着一大块呢。”齐衍想着怪道他坐成这样，这些人就是讲究。
“累是累了点，不过这样才能让你在弹奏时身体能自然地左右摇摆延伸。”何畏慢慢的琢磨着些细节，语气随之也缓和了下来，脸上又挂了笑，“还有。上身要直立,腰也不能塌着,这样才可以从腰或者更下一些部位用上力量,上身略向前倾,使重心略靠前,便于将力量向前传送至手指……”
齐衍点了几下头，想到何畏看不见，又连应了几声，隔了会又问道，“脚呢？放哪儿？”
何畏想了下才答道，“一般可以放在踏板附近,这个位置比较适合于演奏,也有利于使用踏板。”说着把琴盖又合上了退在了右边，“你再坐好我看看……”
齐衍应声坐了下去，一边思量着他先前指正的几点坐姿，坐下去了才发现还真是那么回事，“我说，您来看看这样对不对？”
“上身再直一点。”何畏握着琴边放的一卷杂志敲了下齐衍的背，又抬脚踢了踢他的脚，“把所有的音都弹一遍给我听听。”想着唯恐齐衍不能理解，又笑道，“就是把所有的大键都按一遍，流畅点。就是连起来弹快点……”
齐衍听着他几下一解释有点不乐意了，这不是拿自己当傻子么，真当自己这点都不能理解了，于是就带着点怨气哧溜一下顺了下来，“咋样？”
“指法有点问题。”
“哎，说我弹错了也就算了。指法不对，不是我说你，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手指不对了？”
“哦？”何畏见他炸了毛，笑的更欢了，“这种低级错误，不用眼睛看。瞎子都知道，不是么？”
【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