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再相爱》一叶浮萍归大海

13、第 13 章

　　“我们去哪儿？”半小时后坐在车上的叶枫兴奋地问正在开车的高文轩。
　　“我家。”
　　叶枫一愣，然后认真地问：“这应该不是私奔吧？”
　　“哦，那是什么？”高文轩不在意的问。
　　“诱拐！这是赤裸裸的诱拐！”叶枫激动地扯着高文轩的手臂。车子猛地打了个弯。
　　“别动！这可是高速路。”高文轩赶紧调整车头。“不然我们直接回老家。”
　　叶枫立刻安静地做好，但是还是扭捏着说：“我不想去。”
　　高文轩微笑道：“放心吧，我家就我一个人。”
　　“诶？”叶枫问，“你妈••••••”
　　“我高中毕业那一年她就去世了。”
　　“对不起。”叶枫低头说。
　　高文轩伸手握着叶枫的左手，微笑着说：“不要露出这种表情，我会心疼的。”
　　叶枫反手握住高文轩的手。
　　“但我现在有你。”高文轩转头温柔地看着他。
　　叶枫一愣，然后猛地把他的头转回去。“看路！”但脸上却微微显出一点类似于幸福微笑的表情。
　　又是手忙脚乱的一阵混乱。过一会儿叶枫突然轻声说：“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我觉得即使现在出车祸我也觉得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
　　“闭嘴！不要胡说！”
　　“是！”
　　一时之间两人谁都没有开口，不是因为没话说，而是他们发现现在这样觉得非常幸福。

　　车子最终还是没有发生意外。高文轩的家虽然说是农村，但其实也靠近着一个小城镇。道路都是平坦的水泥路。经过五个小时的车程两人终于到达镇上，因为刚好是上班上学的时段原本不是很宽的马路挤满了车辆。高文轩一边小心开着车一边为叶枫介绍，比如像是在哪条路自己以前怎么样骑着摩托车飙车，又是哪条街自己逃学经常去的地方•••••叶枫不禁好奇高文轩到底是怎么考上本省最好的高中的。
　　“虽然我高中时候有点痞，但我初中时候真的是很认真的在读书。只不过后来考上了重点高中，去到那种大城市总担心会被人欺负，而且那时我的样貌也是经常被人小瞧，所以就故意经常做些坏事，只要让他们害怕这样他们就不敢欺负我。”高文轩说得很平淡，但叶枫知道高文轩那时候过得并不是很好。或许也是因为如此他的性格才会有点扭曲。“当时答应和你交往也是为了报复你，因为你总是样样比我好。家世，才华，成绩，表现都比我好。··········对不起，我不该把脾气发在你身上。”
　　叶枫靠在高文轩的肩上，说：“没关系，我已经不在意了。”
　　“谢谢你愿意原谅我并且接受我。”
　　叶枫没回答，到底是谁感谢谁呢？

　　从城镇出来，高文轩又开了二十多分钟的车才到他的家。高文轩把车停在山脚下，然后让叶枫下车。叶枫站在山脚抬头看丛林茂密的山，惊疑地问：“不要告诉我，我们要爬上这座山？”
　　高文轩轻轻地敲了叶枫的脑袋，宠溺地说：“放心吧，不会让你爬山的。你这个小懒虫！”
　　说完高文轩牵着叶枫的手就打算走，叶枫却挣开他的手。高文轩不解地问：“怎么了？”
　　叶枫小声地说：“别人会看到。”
　　“这里又没人，而且别人看到了也不会怎么样。”高文轩不在意地说。
　　“可是这里是你的老家，万一有人看到说什么闲话对你也不好。”
　　高文轩嘴角快要咧到耳朵底下了。他一把拥过叶枫，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吻。“我恨不得告诉所有人我有多爱你。走吧！”
　　高文轩紧紧牵着叶枫的手向前走去。叶枫脸微微地发红，但也是轻轻地扬起嘴角。两人沿着一条羊肠小道走着，两边都是菜地。叶枫好奇地看着半山腰的那些藤蔓类的植物。
　　“这是什么？”
　　“地瓜。”高文轩刚说完叶枫就蹭蹭地爬上去，高文轩赶紧跟上去。“你干嘛？”
　　“就近观察。”说完叶枫就想蹲下身扒拉，高文轩赶紧抓住他。
　　“别乱动。这时候刚好是地瓜成熟的时候，老鼠和野猪很多，有些人会在地里放夹子。”叶枫赶紧收回手。高文轩接着说，“想挖地瓜的话我过一会儿跟人说一下。”
　　叶枫一听立刻扒在高文轩身上，说：“文轩，我爱你！”
　　高文轩无语地抽了抽嘴角，是谁说担心别人看到的？而且居然为了个地瓜说这句从来没说出口的话来。
　　高文轩的家其实只要走不到十分钟就可以到了，可多了一个叶枫，这个路程硬是被他拉长到四十分钟。一路上叶枫看到什么都大惊小怪的。
　　“那个是韭菜？”
　　高文轩点头。
　　“那个是大豆？”
　　高文轩点头。
　　“啊啊！我知道那个是麦苗！”叶枫兴奋地指着一块田地上的鲜绿的植物。
　　高文轩淡定地回答：“那个只是野草。而且你看到过水田里种麦子的吗？”
　　叶枫转头认真地看着高文轩，严肃地说：“其实我连麦子都没看过。”
　　高文轩：••••••••••
　　有生以来高文轩第一次觉得这一条路走的是如此艰辛，到家门口的时候高文轩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反观叶枫还是兴奋地左看看右摸摸，高文轩长叹一声。
　　看到高文轩的家时叶枫有点震撼。真的可以说是鬼屋了。大是很大，但是确实破旧的可以。叶枫实在想象不出高文轩居然就在这样的房子生活了二十几年。走进去视野立刻暗了下来，四周都是安安静静的。叶枫看着高文轩牵着自己的手熟悉地穿走在各个房间，比起震惊叶枫心里更多的是心痛。即使是十年前叶枫没想过高文轩过得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总是自以为是的缠着高文轩。也许是因为高文轩的表现让他认定这个人是那种小康家庭里的小皇帝，那时他也没有去认真地问过高文轩的家庭是什么样的。

　　叶枫突然贴上高文轩的背上，高文轩一愣以为叶枫是害怕。
　　“枫？”
　　“别说话，让我这样抱着你。”叶枫轻轻地说。
　　高文轩想转身面对叶枫，但叶枫却紧紧抱着他不让他动。过一会儿，高文轩似乎听到叶枫在轻轻地颤抖。“枫，你没事吧？”
　　“没事••••”叶枫的声音带了一点泣音。
　　高文轩赶紧转过身来对着叶枫，看到叶枫脸上点点的泪痕。高文轩手忙脚乱地擦拭着叶枫的脸，自责地说：“你怎么哭了？对不起，我不该把你带回来。我不知道你怕黑。我——”高文轩愣愣地看着眼前无限放大的脸，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抱着叶枫的头加深这个吻。
　　“唔••••••唔•••••”安静的房子里清晰地响着两人唇舌相交发出的水声和不时漏出的一两声呜咽。两人谁也不想停下来，只是相拥着亲吻着彼此，交换着彼此的心意。分开时连出一条银丝。
　　“你到底是怎么了？”高文轩问。
　　叶枫摇摇头。“没事，只是突然发现我真的很爱你！”
　　高文轩轻轻地刮了叶枫的鼻梁，无奈地微笑道：“真是拿你没办法。看，眼镜都花了。”高文轩伸手拿下叶枫的眼镜擦了擦，又拿出一张纸巾擦去叶枫的泪痕，然后把眼镜戴回上去。“哭得像个小孩一样。这么大的人了还怕黑！”
　　“谁说我怕黑了？”叶枫立刻大声反驳。
　　“那你为什么哭成那样？”
　　叶枫一扭头，大步向前走。“反正不是因为怕黑！”
　　“枫••••”
　　“干嘛？”叶枫不耐烦地回头问，脚却不停下。
　　“前面有•••••••”
　　“啊呀！”
　　高文轩伸出去的手抖了抖，说：“•••••••坑！”
　　“你说的太晚了！”叶枫趴在地上骂道。

　　自从母亲去世后高文轩每年只有扫墓的时候才回来一次，但每次回来村里人都会过来坐坐。幼年时高文轩的家里即使到了春节也是没什么客人，现在一回来那些拐着弯沾点亲带点故的人也会来这村里最角落的地方。这就是现实！高文轩知道他们也不容易，所以能帮的他也会帮一些。送走最后一批给孩子托关系找工作的人，已经过了十点了。高文轩洗漱一下，上楼，推开房间的门看到床上躺着的人，高文轩突然觉得很不真实。轻手轻脚走过去，高文轩轻轻抽走他手里的书。也许是因为手里的东西被拿走了，叶枫挣开眼一看。
　　“他们都走了？”叶枫问。
　　“嗯。”高文轩把书放到床边的桌子上，掀开被子躺进去抱着叶枫。叶枫挪了一下，面对面地看着高文轩。
　　“没想到你还挺有人气的。”叶枫笑着说。
　　“哪里是我有人气，是我的钱和公司有人气。”
　　“那也是你有能力。”
　　高文轩笑了笑，说：“睡吧，今天打扫房子累了半天，明天还要上山。”
　　“嗯。”叶枫埋在高文轩的怀里。
　　“我关灯了？”高文轩问。
　　“嗯。”
　　啪地一声房间里一下子完全陷入黑暗中。窗外不时传来虫鸣声，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散在地板上。天气慢慢地转凉了，在城里没有感觉，乡下一到夜晚就觉得阵阵的凉意。叶枫又向高文轩靠了靠。
　　“冷吗？”高文轩轻声地问。
　　“有点。”叶枫回答，“你抱紧一点。”
　　高文轩动了动，叶枫立刻抗议道：“我叫你抱紧没叫你乱摸！”
　　“太暗了，没看清楚。”高文轩辩解道。
　　“滚！”
　　过了一会儿。
　　“你还摸？”
　　“你不是冷吗？我这是摩擦生热！”
　　砰！！！
　　黑暗中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掉下床。过一会儿，传来几声低声下气的讨好声。又过了一会儿，房间终于安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