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前传戬心]五蕴皆空》夜幕下的卡多雷

2、二、天庭打赌定输赢

　　二、天庭打赌定输赢
　　“如此，贫僧便跟娘娘打个赌。”菩萨面带微笑，也不知这笑意是为谁而来——看得王母心头发慌，可还是不肯退让，带了满身的自信，冷笑了两声：“好，菩萨，你说赌什么？”
　　“就赌这沉香救母。”羊脂玉净瓶里的柳枝带了清晨的新露，在祥云中变幻了色彩。
　　菩萨不想多说什么，更无法多说什么。
　　千年前的那场灾难至今仍有人记得——不，应该是根本无人忘记，谁都知道王母对杨戬的什么心情——杀子之仇，杀子之恨，任何一个做母亲的都不会忘记。
　　菩萨没做过母亲，所以她体会不了——或许说是他——原本为了世人疾苦才托做女身自承罪孽，最终那个妙音公主还是走上了修行之路，这就是观世音的由来，谁又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不是不知道无心对寸心的关怀，也不是不知道无心那一番言论是寸心悟道所得，更不是不知道无心去求法旨来帮杨戬说来时为天下众生其实也是为了寸心那一点化解不开的相思难耐——但这些，她不想过问了，的确，殊途同归，一切都是为了三界就足矣了——何况，杨施主既然为了三界可做得牺牲，佛门为何就不能自毁虚名一次？
　　“好，就赌了这沉香救母——不知以何为期？”
　　“一日。”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
　　“那可不行！”
　　“那就三个月——人间三个月！”
　　定了时间，水镜一动，就见人间风景。
　　三个月时间，不长不短，众位神仙在天上，所见的是沉香救母，所念的是三圣母早出牢笼，所恨的是二郎神六亲不认。
　　此刻，西海中也有这么一面水镜，映出的也是人间的那份孝心动天。
　　“三妹妹……”无心捧着手中的龙珠，眉头皱紧，想要再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只能默默低下头。
　　“二姐……”寸心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按紧，拢好，“如果……如果真的……真的要玉碎……至少……至少凭借这个还能瓦全……”
　　“可是……你……”无心将手往她那边推了推。
　　“我没关系……”她又推了过去，“这些于我，又有什么可执着的？执念不能放，可一旦放下，就是立地成佛了，对不对？”
　　立地成佛。
　　说得容易啊！
　　“沉香，恭喜你拿到开天神斧。”
　　水镜里，杨戬笑得释然，那份释然却是寸心所怕的——无论如何，他们做了千年的夫妻，即使吵闹胜过了偶尔的甜蜜，可毕竟还是在一起那么多年，她了解他——紧紧皱起的眉头透露了她此刻的心情，眼中本是波澜不惊的秋水也泛起了浪花。
　　寸心，始终还是无法放下……无心长叹一声，将手中的龙珠收好，既然这是她的愿望，那她就不能违拗——若是不顾她的意思将她的愿望抹杀才会让她永远也跳不出来这痴情的魔障。
　　情爱，本就是修行的障碍。
　　开天神斧被沉香高高举起：“我拿到开天神斧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替三界除了你这个大害！”
　　“不……”寸心捏着水镜的边缘，一滴泪，滑落腮边。
　　“三妹……”无心揽住妹妹，是要将力量传递给她。
　　神斧落下，宝莲灯护主。
　　幸好！
　　“啊……”寸心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他……真是不想活了……”这次，却没有了眼泪，“二姐……你一定要帮我……”
　　“我……”想要扶起她，却没想到她不肯起来，就这样跪在了地上，这让无心更是心痛，“寸心……值得么？”
　　“二姐……不是值得不值得，而是会不会去做。”
　　不是值得不值得，而是会不会去做。
　　的确，值得与否并不重要了，会不会去做才是重点——有的时候，本能比价值更重要。
　　“这次之后……姐姐就不必来看我了……”
　　“你……”
　　“姐姐，你若不帮我……我想不到还有谁能不在天庭控制下帮我了！”没有泪，只有坚定——这样的寸心让她陌生又心痛，是了，杨戬不也是这样，没人了解的情况下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永远不会换个让人喜欢的做法。
　　“好。”扶起寸心，无心转身腾云而起。
　　三界之中，也只有她能帮自己妹妹了，即使是出家无家，但是因缘前定，一切因果循环，她能这样做也是前有定数的，世尊定然也是有所了解，否则便会早就告诫自己不能参与了——因此，她没有做错。
　　此刻，西海中的寸心所见的是华山地牢里的那一瞬的失神。
　　神斧劈开的不单单是乾坤钵，还有乾坤钵所连着的杨戬的元神！
　　“……”紧紧咬着下唇，寸心所求不过是无心能及时……及时……
　　“我的愿望就是披上那道月光……”杨戬的话，无心听不到，如若听到，也许她就不会去做寸心所求之事，但是寸心听得到。
　　月光……望月千年啊……
　　寸心笑了笑，虽然这笑容并不算好看，但却是绝美的。
　　“女儿……值得么？”
　　“母后，不是值得与否，而是会不会——这是本能。”
　　这是一种本能，就跟初生的小鸟就会啄开蛋壳一样。
　　菩萨在瑶池看着水镜，这里时却摇了摇头，眼角余光却见到了嫦娥的羞涩——冤孽，都是冤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