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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不负责医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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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景郁带着鱼,我带着小友正太,每次都是四个人一起回家。渐渐地发现鱼对景郁的依赖越来越大。他很在意景郁的看法,景郁的一句话一个动作都可以影响鱼。所以我觉得有必要找景郁仔细地谈谈。
“景郁。”我想了想叫了声,他抬头看着我:“有事吗?”
“我想请你平时开导开导鱼,也就是丁鱼。”放下橙汁简单明了的说了一下来意。
他看了看我:“怎么……”
我淡淡地笑着:“其实鱼有心理障碍——他的父亲有严重暴力倾向。每次都会把他和他妈妈往死里打……”
“怎么,你也被打了!”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紧张。
我笑了笑:“不是,我不是他妈妈,应该说是现在是以前不是。”
“有一次就真的打死了,他父亲还不知道,还在打。鱼在反抗的时候无意中拿起了地上的刀,正好插在了腹部那边,他父亲失血过多而死。”我讲完这些时,景郁满眼的震惊与不舍。
“所以我收养了他,按理他得叫我妈妈。”我淡淡笑了笑。
他看了看我:“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笑了:“很简单,就是平时里找他多说话,告诉他目标在哪里。因为他很喜欢你。”我还做了个手势表示很的程度。
景郁轻笑着:“你是不是吃醋了!”
“呵呵……是啊,我可吃醋了。我还是那家伙名义上的妈妈呢。唉!没办法。”耸肩,一鼓作气地将橙汁喝完。
不单鱼有同性依赖,小友正太也有,对象是小友月。
唯一不爽的是,每次小友月走的时候总会看着我发出莫名其妙地笑容,弄得我很不明白。
最高兴的是,正太偷偷地跑过来让我教他中文。与此同时鱼也偷偷地跑过来让我教他日文。这样说起来,他们的心房都不高了。
当小友正太用中文“下流,无耻,卑鄙,龌龊”时,鱼会对我用日文说:“你喜欢我吗?”他刚问的时候我还有些感动。景郁把这句话重复给我听的时候,我又脸红又吓坏了。他说是鱼对他说的,他听不懂。我知道事情变得更糟了。
对于心理年龄已经到了二十五的鱼来说,他说出这样的话足以地动山摇。
这也就意味着我的治疗出问题了。
习惯性的咬着手指。
该怎么办?我把鱼养成同性恋了!这条路可不那么好走。
突然手指被人抓住了。我愣着看着景郁。他在小心地帮我包扎着手指,我的手指怎么了?
手指被他包好之后,我看着他。他认真地对我说:“再烦也不用这样,有什么可以说出来。“
我怎么了,迅速地拆开绷带,啊,咬出血了。
景郁的手停在半空中,他摇摇头。又将我的手放在桌上,从一旁的医盒里拿出绷带再次包扎着。看着他仔细的样子,我不由得脸红了。怪了,我还会脸红?
景郁抬头之前,我脸上的热已经消退了。
看着像蚕蛹的手指,无奈地笑了笑:“我本来就是肉手,手指长得就不好看,你这一包扎就直接变成蚕蛹了。”
景郁笑了笑:“你的手不上很好看吗?”
“哪有?”我将两只手全部拿上来,嘟囔着。他很是仔细地看着我的手,笑了笑:“我就喜欢你这种手了,不像我这个……”
“哇,你的手真好看,骨节好看!漂亮,漂亮……”
“有吗?我觉得你的手肥肥嫩嫩地很好啊!”
我看着景郁,哭笑不得:“你喜欢我这样的手,我喜欢你那样的手,这样吧!我跟你换好了!”
他笑。
“叮叮叮——”预备铃响了,下面正好是我的课。
“恩,上课去了。”我笑着拿起书,他笑了笑回到自己的办公桌。
晚上时我来找景郁,跟他继续说白天的事.
我絮叨地念着自己忧虑的那一面。他突地笑了起来,我愕然地看着他。
他掩着口笑了笑随即落落大方地说起来:“你没有必要这么担心。他才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子,对我说喜欢我也是很正常的。不管他心理年龄多大,他还终究是个小孩子吧!”
一句话让我顿时明白过来,我怎么忘了鱼不管怎样还是一个刚记事的小孩。一个刚记事的小孩子又怎么可能明白自己的性取向。这个时候没有别人故意误导他他断然不会成为同志的。想及此,失声笑着:“不好意思,我,我太爱胡思乱想了。”
他温和地笑笑,这时服务生走过来:“请问两位点什么?”
我看着他,他朝我礼貌性地笑笑。然后跟服务生说了一些菜名。明明知道他的笑是处于礼貌立场,心却不明白什么是客套什么是真诚,它只要喜欢它就动;跳得心房扑扑地响。
卡——你可别让我丢人现眼,警告了心一下顺便警告给自己听。
“我点了一杯风笛手咖啡,帮你点了一杯泪眼汪汪的爱尔兰人。”他眨了眨眼,我愣了一秒笑开了。
不一会儿咖啡就上桌了。
“味道怪怪的。”我浅尝了一下,吐了吐舌头。他笑了,将我们的咖啡调换了:“那你尝尝我这个。”
我看着咖啡,淡淡地笑了,捧起来一饮而尽。景郁的一声惊呼还在半空我已经将杯子放下了。
他瞠目,说话也有些结巴:“你,你不觉得,苦吗?”
我笑了笑,苦也没有心里苦:“没有啊!我宁愿喝苦咖啡也不要喝那个泪眼汪汪,不然我要真泪眼汪汪了,怎么办。”将自己的心理话没头没尾地掺杂在平常话语里。既避免了自己不吐不快也避免了直白后的尴尬。
他笑了笑,从糖罐里勺了两匙糖,放进泪眼汪汪:“那你加两勺糖,就不会泪眼汪汪了。”
我愣了愣,许久淡淡地笑了。我还不知道他原来也是哲学家,生活哲学家。
不一会点的采摆上桌了。我很奇怪,桌上的菜我都喜欢,他笑了笑:“怎么,不喜欢吗?”他不应该不知道这些菜都是我喜欢的,所以这句也是故意问的。我再笑了笑:“恩,不喜欢。”
他怔住了:“不喜欢?”一时间他的表情由不知所措到慌乱。
我噗嗤地笑了。他顿时豁然:“你在骗我!”
“怎么了?”我故意昂起头。
他摇头笑着:“要受惩罚的喔!”
我吐舌:“才不呢!”
“那作为邀请,一起喝点酒好不好。”他温柔地道。
我笑了笑,举起酒杯。心里自嘲了嘲,外面是黑幕,鱼与正太已经睡了。
已经有过一次喜欢上同性恋的经验了,怎么了?难道说这就是我的命?
在这么呆下去,一定要出事的。我跟校长请了半个月的假,将鱼和正太扔给了老舅就离开了镇子。这是我作为一个心理医生经常干的。因为我也是人,也需要释放自己的情绪。
老舅二话没说就将鱼和正太领回家去了。我已经没有精力去管他们了见都没见他们。
我约了个人。人称“杀手”,是情场杀手,凭着一手调酒绝活和一张温柔的笑容。我找他是因为我知道他是同性恋。可能是先知道一个人是同性恋我就不会喜欢了。唉,恨不得把所有的同性恋的脸上都写上那三个字。
“杀手”笑着向我走过来,将我手里的行李接过去。
“去你那住方便吗?”
“杀手”爽朗地笑着:“放心,我已经安置好你住哪了!”
听这话就知道是不方便了,我笑了笑:“麻烦了。”
“对了,”他回头看着我:“你说你有半个月假,用来学调酒吗?”
笑着点点头。他一个巴掌轻轻地落在我的脸上,言语上满是责备:“别在我面前笑得这么假。”
他这话一说,我的脸立即沉了下来。
只有他最了解,我并不是个爱笑的人。
他开车将我送到一个地方,我看了看,好象来过这里。
他解释着:“这里是清哥以前呆的地方。”
清哥,我知道是哪个了。是YOU以前的金牌调酒师。
打开门,首先扑入鼻子的是清幽的香气。这里真不像是男人的房间,这么整洁。我看了都自惭形秽,回家去第一件事就是要整理房间。
回头看着“杀手”:“他不介意吗?”
“杀手”露出罕见地调皮:“反正他在意大利,管不着我!”
我不由笑出来。
他将行李放在一边:“晚上上班时我来接你,你得换个发型。”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疑惑地问他:“要换个什么发型?”
“中性的,YOU里面没有女人的。”
“……好。”
“杀手”走了之后,我就去男装店买了两套适合自己的衣服。嗐!别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真像个男人,很小白脸的男人。
“杀手”来接我时,吹了声口哨,我笑着看到他车里还有一个人。
他毫不避讳地搂过那个人的脖子,一口亲了过去。我笑了笑。
到了YOU,下车时我才看清“杀手”的情人,不禁为之一愣。他与景郁是那么地相似,还是离开了见个陌生人就会想到景郁呢?
我干笑笑问“杀手”:“你的恋人叫什么?”
“杀手”摇头:“我只知道他的代号为‘Z’。”
Z看我的眼神让我不由精神振奋起来,随即又泄了气。职业病,一看到别人的眼神就能判断出对方精神上有没有障碍。唉,我是来休假的啊——
不过……我忍不住又看了看Z。他的眼神不是一般的忧郁,再加上他的一副与景郁那么相似的外貌,我不能不对他关心。
关心没两句被“杀手”揪着颈部的皮硬是拉了过来。
吃疼地看着他。噢,原来他是吃醋了,不禁笑了。
这一个晚上我几乎没学到什么调酒的知识,因为我一直看着Z。
看了一个晚上,我基本确定了Z有哪些方面的障碍。第一,他连起码的安全感也没有,只要别人一靠近他,他就警惕起来,只除了“杀手”,同样有人接近“杀手”他也会全身紧张;第二,他一定有严重的自闭症。有客人不规矩摸他,他只是哆嗦一下,头低得不能再低。明明不舒服,不高兴,却不敢说出来,偏偏“杀手”那个神经大条的没有看到;第三,也是最严重的,他有自虐倾向。自虐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看起来挺严重的。只要有一不舒服的事发生或者在吃醋就会拿自己的身体出气,像刚才有客人摸他,他经过柱子时,将自己的身体狠狠地撞上去,看上去就像是偶然事件。
如果要我治疗的话,必须要知道他的背景,而且是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这也不是半个月能做的事。关键我不知道“杀手”会与他在一起多久,毕竟上一次来的时候,“杀手”身边的不是他。
快到两点了,客人走光了。我刚要去换衣服,突然被人从后面一把抱住,是个陌生人。
我迅速地踩了他一脚,顺手给了一肘。“杀手”惊讶的声音:“老板!”
老板?回头来看是一个年轻人,他揉着腹,看着我笑说:“清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皱了皱眉,这个是傻子吗?
“杀手”忙从柜台里走出来:“老板,她不是清哥,她是我的一个朋友。”
傻子老板仔细地看着我,突然惊呼:“你是女的?!”
我笑了笑:“还好你眼睛好使。”
“杀手”示意我先去换衣服,我就先去换衣服了,拉着Z一起去的。
Z没有料到我会拉他,很吃惊的样子。
“帮我看一下门,好吗?”我笑着双手作揖,他愣愣地看着我,忽然笑着点头。
“笑起来好好看哦!”关上门前的最后一句话。
其实每个人都需要别人的称赞的。
换好衣服,Z看着我笑。很好的现象,我突然一把抱住他,嗅到一种奶香味,他的身体真僵硬。“谢谢,好喜欢你喔!”
我揪了揪他的脸,身体僵硬,表情僵硬,不禁笑出声来:“唉,年轻真好。”说完我大摇大摆地出来了。
“杀手”不在,只有那个傻子老板。
他脸上的笑很像痴呆人的笑,我忙回头找Z让他走在我面前。
直到走出去后,我才松了一口气。回头看了看红灯下的“YOU”,他所说的清哥应该就是我住的那个地方的主人吧!
一个灯亮,“杀手”开着他的吉普停在我面前。他示意我们上车。
坐上车没一会,我就睡着了。谁将我送到住的地方我不知道,隐约地闻到一股奶香味。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算了一下时间,鱼快放学了就简单的烧了些吃的。“杀手”真体贴,这里什么都有,不用我出门去了。
吃完之后打电话给老舅,老舅不在家是小友正太接的电话。我不由得笑了:“莫西莫西。”
小友正太惊呼一声大吼着“鱼!”然后问我在哪。
我笑了笑,简单地说了一下,问他们怎么样。
这时鱼已经到电话边了,可能,他抢过了电话就开始抱怨。听的我直乐,原来老舅几乎不在家,早上也不叫他们起床,也不送他们上学,放学也不接他们,还不管他们吃。
我知道事情不会像他们抱怨的那样糟糕。小孩子嘛,就是喜欢夸大其辞地。
我就问他们晚上吃什么。
鱼笑着说是景老师请他们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