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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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到此为止吧。”陆晓菲掰开他的手，她不想这样下去。转身的霎那……突然想起，上帝曾经给过她那么多次转身的机会，可是她都自以为是地坚持着所谓的相信。
这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江之予看着陆晓菲软倒下去，连忙把她抱进车里送去医院，路上怎么喊都没有反映，江之予心急如焚，他根本没有料到事情会进展到这一步。
第一步没有料到会爱上她。
第二步没有料到她会知道那些计划。
第三步没有料到在那样确凿的情况下她还愿意相信他，哪怕是一点点的信任，都会促使她来找他。
第四步没有料到自己会错过她。
送到医院，医生检查也只是说发烧，但是她一直在睡，没有醒过来的意思。他打了电话给薛琦，告诉她情况。薛琦在那边安静了几秒，沉声说马上赶过来。
江之予坐在陆晓菲的床边，她很苍白，可是他怎么会错过她，把她一个人留在雨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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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晓菲被关到一间山上的小黑屋，没有窗户没有吃的，只有每天一点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不知道过了多少天，不知道太阳东升西落，不知道……那个时候有多么绝望呢？就像星星以后不能挂在天空、歌唱家从此不能唱歌，而她……从此被失去。
没有人说话，连虫子发出的声音都听不到。完全寂静的除了世界就是内心。她心里一直有一个愿望，即使不姓乔，即使生下来的时候就是负担……她依旧希望能名正言顺地喊他们，爸爸、妈妈和哥哥。
所有的错误都是因为她，因为迟钝因为幼稚因为偏激因为狭隘……所以总要在付出代价后才明白，但是代价未免太大。
这样子解脱也未尝不可。
可是后来她才知道，因为这样的想法又让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还是因为幼稚偏激和狭隘。
人总是能更好地生活，但是偏偏喜欢选择最为难自己的方式。
随着一声巨响，黑房子强烈地震动，陆晓菲都能感受到震感。陆晓菲在黑暗中察觉到有风吹过的声音，有风吹过，那么……是有出口的？陆晓菲向自己的前方爬去，虽然她并不能确定是不是一直是那个方向，但是她感觉的风的声音。
也不知道外面是不是有其他的问题，但是她想出去，最起码不想这样子结束，她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做。她是希望哥哥和妈妈不要来找她，她从来都是家里的灾星，回去带给她们的只能是灾难……
她并不是有信仰的人，但是许多事情的发生让她不得不小心翼翼。
她记得一张模糊的脸，她记得脸上有明媚的笑，可是那个人却对她说：“我确实是林家族的人，不过，谁让你这里有问题呢？”她记得是修长的手，但是她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手上有
那么多老茧。那双手点点她的脑袋。
谁让她那里有问题呢？
后来的后来……后来，她便被装进麻袋扛进了小黑屋。她听爸爸讲过林家族是个非常优秀也是个非常极端的家族。但不管它如何优秀，都不能违犯规则，或者说，违犯规则的事情千万不要拿到明面来说事儿。
可是林家族的人都太骄傲，就连那些事情也绝不屑在桌面下做。
制定规则的从来都是上位者，而他们这些警察军队都是保护国家的国家机器，在看好林家族的时候也不得不惋惜，或许换个方法会好一点。
在林家的第五代中，林家已经意识到树大招风，他们转移财产并且转移中心，但是这些都晚了一步。
林家的没有来得及走的人都牺牲在这场政治选择上，而那次活动的主要执行者，就是她年轻的爸爸。
陆晓菲那时候跟听故事似的听完这场变动，只是稍微感叹了一下这个因为政治被牺牲了的大家族。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因为这些万劫不复……或者是她的家庭。
听说了那张脸是林家人她便了然了。
可是她太天真，以为仅仅是报复她而已，却没想到爸爸离开的那么快。
她从学校回家的路上，爸爸鬼使神差地来接她。她明明看到那辆车是故意的，她明明看到它加速！
那是个噩梦。
但是游戏的规则就是需要牺牲者，而她的爸爸也是这场运动的牺牲者。多么可悲的事情？陆晓菲从来都觉得，规则是强者制定的，弱者就是弱者。可是，从那一刻她懂了……所谓的规则，所有的规则不过是基于某件事情完成的最有利的途径，而这个途径总会有人前赴后继地牺牲。那么，那些牺牲了的……从来都不是没有必要的。如何在那条路上走得稳当顺利，那就是活着的艺术。这就是为什么这个社会有人贫穷有人富有，有些人高贵有些人下、贱，有些人淡然有些人汲汲营营。
但是不管如何生活，那都是个人的事情。她的爸爸选择走那条路那就一定也料想到自己最坏的结局，从大的方面说林家族和她爸爸都是牺牲者，但是……总要有人来化解怨恨。因为有些人注定是用来给牺牲者发泄的。
So，她除了不舍、怨恨以及努力，没有别条路能走。
这是她那个时候的想法。那个时候的世界……类似，这栋小黑屋。
她爬出了小黑屋，能看到天上不太明显的几颗星子，还有周围夜晚妖怪似的森林，有风声，夹在风里还有浓重的血腥味。
她听见哥哥的声音：“小菲……小菲……小菲……”
那场爆炸因为火药受潮并没有多大的威力，但是哥哥的腿却从此废了……她有多愧疚？她不知道那些缜密的安排，不知道哥哥何时学的搏斗，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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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噩梦已经好久没作了。陆晓菲睁开眼睛，她听见哥哥的声音。
入眼的是白色的一片，转动脖子看了看，好像是医院。
病房里是有人的，模模糊糊的身影，陆晓菲看不清。
守在房间里的乔宇哲看到陆晓菲醒了连忙打开门飞奔出去，气喘吁吁地在医院花园里找到了正在把江之予按在地上的薛琦。
“琦琦，琦琦……快起来……陆……陆晓菲……”乔宇哲这厮跑得太快有点喘。他家琦琦这个动作是不是太奔放了点？薛琦右腿压着江之予的胸腔，左腿撑着地面……看不下去啊看不下去……马赛克啊马赛克……
他昨天正打算邀薛琦去看晚场电影，结果薛琦在家坐立不安地担心陆晓菲死活是不出去，昨晚九点多的时候他和薛琦碰面来医院。可是医院已经过了探视时间，他俩又再回去……
薛琦积累了一夜的火气，在看到陆晓菲的时候彻底爆发，揪住江之予的衣领就拖了出去。
乔宇哲自觉地把守住了病房，等待陆晓菲醒来。
另外……给薛琦望风……当然，在病房只能微弱地听见江之予的闷哼。
薛琦听到乔宇哲的叫声，中气十足地回道：“说。”
乔宇哲有些被震到：“陆……陆晓菲醒了。”
薛琦刷地站了起来，回头看了眼江之予，拍了拍被她揍青的脸颊：“哥们儿，这是开胃。”说完，拉着乔宇哲就走。
乔宇哲回头看了看江之予，琦琦这次有没有过分？江之予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
江之予确实不好，很不好。
他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碎屑，对着陆晓菲病房的窗户深深地望了一眼，这一眼……包含的东西太多了，乔宇哲看不懂。
叹了口气，似乎……很多东西都错了，大概这世上，最不该利用的就是感情了。你看……多么狼狈，他终于，也会感到心疼了。可是，那个让他心疼的人不知道……还要不要他的守护。
大概这个时候连苦笑都笑不出来。
江之予扯了扯嘴角，那又能怎样呢？去见见她吧！心里这样说。
那就……去见见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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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的门上有一个小小的玻璃窗口，他看到他的陆晓菲坐在那里对着薛琦微笑，可是这个时候你不想笑就不要笑啊……
难过时候可以哭，开心的时候可以笑……他希望陆晓菲过这样的生活，原来一切都很正常，但是，是哪里出错了呢？
薛琦睨了一眼病房门，戚……二货！看什么看？还要被揍？
乔宇哲站到薛琦的旁边，递给她削好的苹果，正好挡住了薛琦飞刀似的眼神。薛琦接过苹果片成片，一片一片地递给陆晓菲。
陆晓菲一片一片地吃着苹果漫不经心，突然像想起什么：“琦琦，我以后做独身主义者好不好？不要男人了。”
薛琦刚拿起一片苹果送到嘴里，就被陆晓菲的一句话噎到，苹果也呛到了嗓子眼儿。
“咳咳咳……好啊！不错。”
“那你也要独身么？”陆晓菲眼神闪亮地看着薛琦，完全无视脸已经完全黑掉的乔某人。乔宇哲心里祈祷，琦琦啊~你千万要镇定！
“我才不要。”炸毛的跳起来。
乔宇哲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