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综漫）清风淡雅》寒紫鸢

34、Kiyomasa.033 离去

　　送了朽木清雅一个白眼的阿天独自一人溜达回赛场，手冢国光的比赛已经结束，场上正在进行第六场比赛。
　　最终，青学以三胜两败一平赢得关东大赛的第一场比赛。而直至比赛彻底结束，朽木清雅都没有出现。
　　阿天知道，那家伙这次是真的生气了。看着似乎已经没事了的手冢国光，他一跃跳起落在他的肩膀上蹲坐，咧开嘴笑道：“小子，因为你，清雅这次真的生气了哦。”阿天承认，他这是幸灾乐祸，谁让这家伙整天冲着他放冷气？当然，他是因为肯定对方听不到自己说的话才会这样说的。
　　不幸的是，手冢国光不仅听到了他的话还听懂了，于是后果就是周围的气温在他说完后的一瞬间开始急速下降。
　　阿天打了个哆嗦，看了看面无表情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手冢。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对方听懂了自己说的话，不然为什么他会感觉到周围的气温下降了？很快，他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一个普通人是听不到他的声音的。
　　虽然知道阿天的话很大一部分是基于幸灾乐祸，但手冢国光还是不由自主的看向看台，寻找朽木清雅的身影，遗憾的是他并没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手冢，在找朽木？”
　　温和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巡视，他看向走到身边的好友不二，说：“她可能先走了。”他发现，随他们一起来的黑崎一护和朽木露琪亚也不见了。
　　应该是在比赛结束的时候走了吧，他想。
　　“我们也走吧，大石他们在等着了。”
　　手冢国光点点头，随不二周助去和队友汇合，一起离开。在路过一片小树林时，他看到了独自坐在路边长椅上的朽木清雅。显然她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到来，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手冢国光皱了皱眉，走过去。

　　原本在想事情的朽木清雅注意到脚下的阴影，抬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却没有说话，气氛在两人的沉默中开始变得尴尬。
　　“手冢，我们先走了。”
　　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不二周助率先上前打断了这份沉默，没等两人给出回应便看向其他人，说：“我们先走吧。”原本想要留下来探听的几人在他那温柔的笑容下不情不愿的离开。
　　几人离开后，两人依然维持着一坐一站的姿势，谁都没有说话，蹲坐在手冢肩头的阿天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朽木清雅看了看阿天又看了看手冢国光，她伸手将阿天抱到自己这边，问：“肩膀还疼吗？”
　　“不会。”
　　手冢国光小幅度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左臂，示意已经没问题了。朽木清雅却皱起眉头，沉默了许久，她说：“我们回去吧。”
　　“啊。”
　　看着率先一步离开的朽木清雅，手冢国光跟了上去，阿天趴在朽木清雅肩头冲他吐舌头，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两人谁都不曾提起比赛的事情，一路无话的回到家。
　　“国光。”站在家门口，朽木清雅看着面前的少年，打破这一路的沉默，问：“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比赛的输赢？即使牺牲自己的手臂也在所不惜。”
　　手冢国光愣了一下，而朽木清雅并未等他回答便接着说道：“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打网球是因为梦想。可是如果你再也无法打球，那梦想又要如何实现？责任，就那么重要吗？”
　　明白朽木清雅心中的担忧，手冢国光心中的压抑莫名的散开，他歉然道：“抱歉，让你担忧了。”
　　“你不需要对我说‘抱歉’，我也不是想要责怪你什么。”朽木清雅笑笑，收回自己的视线，“我只是想说：有时候责任并不一定要你一个人扛起来，你还有队员，你要相信他们的实力。如果你再也无法打球，你又如何能带领他们立于全国的顶端？”
　　手冢国光依旧沉默着看着面前的女孩，她的沉默在朽木清雅的预计之中，她也没有期待对方会对自己的话做出回应，她笑着看向对方，说：“我只是说出我的看法而已，国光不用在意，我先回去了。”
　　直至朽木清雅的身影被门遮掩，手冢国光也不曾开口，对于朽木清雅所说的话，他都懂，可如果再重来一次，他依然会做出相同的选择，没有任何缘由。

　　在关东大赛的第一场比赛结束后，青学接下来的几天没有比赛，训练进入正轨。
　　手冢国光因为左臂的伤没有参加训练，朽木清雅知道，手冢国光的左臂要比实际表现得严重得多，也许这一辈子都无法再打网球。
　　这天下午，朽木清雅在课间的时候被大石秀一郎叫了出去。
　　“朽木，你晚上有事吗？”
　　朽木清雅摇摇头，说：“咖啡店那边的工作结束后就没事了。”
　　“那太好了，到时你和手冢一起过来吧。”
　　“……啊，好。”
　　虽不知道大石有什么事，朽木清雅却还是答应下来。
　　傍晚，咖啡店的工作结束后，朽木清雅便和早已等在外面的手冢国光、乾贞治一起前往河村家的寿司店，半路上又遇到了菊丸和桃城。
　　在河村家品尝了河村隆自己做的寿司，等时间差不多了，一行六人前往与大石约好见面的公园，不二等人早已等在那里。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大石才出现在众人面前，说出此行的目的——爬山。
　　将桃城等人的不情愿以及大石的失落看在眼中，朽木清雅笑了笑，说：“偶尔大家一起去爬山也不错呢。”
　　“是啊，我还没在山上看过日出呢。”不二紧接着朽木清雅的话，赞同。
　　大石的提议在大多数人的同意下通过，于是一行人前往车站，坐电车前往目的地。
　　因为时间比较晚，车厢里也只有他们几个人手冢国光被桃城等人拉去玩牌，朽木清雅则抱着阿天靠窗而坐。
　　“不在家好好休息，去爬什么山看什么日出啊混蛋！”
　　看着趴在座椅上一脸抱怨的阿天，朽木清雅笑道：“阿天可以不跟来的啊。”言外之意就是：没有人非要你一起去爬山，是你执意要来的，怨不得谁。
　　读懂了她的言外之意，阿天坐起来瞪着朽木清雅，他怎么以前没发现她是如此的恶劣？！完全被她那温柔的外表给欺骗了啊。
　　读出阿天眼中的情绪，朽木清雅从包里拿出一盒奶插上吸管递给他，在对方接过去后安抚的拍了拍对方的头。
　　喝了两口牛奶，阿天反应过来继续瞪着朽木清雅，对方却早已出神的望着窗外，只好赌气的坐在位子上喝牛奶。

　　爬山是个体力活，不过一行人说说笑笑的往上爬却也没感觉多累。爬到山顶时，已接近日出的时间。
　　当太阳在众人眼前升起，所有人都露出欣喜的笑容。朽木清雅记得，上次爬山看日出还是在空座町，和手冢一起。
　　那时她刚拿回自己的耳钉恢复体力，凌晨睡不着遇到了同样早起的手冢，一起往山顶慢跑。在爬到山顶看到日出的那一刻，她突然发现自己的世界再次变得丰富多彩，也是在那时，她发现手冢在自己心里是不同的存在——不同，却又有别于白哉的存在。
　　“我准备去德国，治疗左手的伤。”
　　“跟他们说了吗？”
　　“还没有。”
　　朽木清雅看向身侧的少年，明白他做这个决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却也为他能够做出这样的决定而欣慰，毕竟这一去短期内是不可能回来了。
　　“到时他们一定会很惊讶。”
　　“啊。”
　　朽木清雅笑着看向远处正在拍照的少年们，没有了手冢国光的网球部，大概会比过去更努力吧，为了让他可以安心的在德国疗伤。
　　“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
　　“啊。”

　　手冢走的那天，朽木清雅并没有去送，就像曾经离开尸魂界却执意不肯让朽木白哉前来送行一样，她讨厌那种离别的气氛。
　　站在校园里，她抬头望着划过天际的飞机，阿天斜靠着树干一同看着天空。
　　“朽木清雅，那天在球场上，你所看到的真的是手冢国光吗？”那天那场比赛，在旁人看来她不过是因为手冢国光不爱惜自己而生气，可他知道，那并不单单只因为手冢国光。
　　“你那天所看到的，究竟是谁？”
　　朽木清雅对上阿天那难得认真的的视线，那天她眼前所看到的是手冢国光还是朽木白哉？大概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她清楚的知道手冢国光和朽木白哉是不同的，可有时候他们又相似的让她害怕，害怕有一天她真的分不清他们谁是谁。
　　“撒，谁知道呢。”
　　若无其事的移开自己的视线，朽木清雅再次看了一眼天空，转身离开。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阿天心中所有的话语与不满都化为一声叹息。
　　大概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在她的心里，早已将手冢国光与她心中的那个人混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