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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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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客厅中,水户和三井雄一面对而坐,流川则站在落地窗前,透过窗子看着外面的高楼风光。
水户笑意盈盈,一脸淡定;三井雄一美目流转,老神在在;流川面无表情,漠不关心。时间就这样在沉默中一点点度过,最后临近中午时,流川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表,心里寻思学长到吃药时间了,于是离开客厅,走进了卧室。而水户目送流川离开后,对同样行注目礼的三井雄一道:“三井家主,你是不是有事想问啊?”三井雄一呵呵一笑,道:“大家彼此彼此,水户君,哦不,是德川君。”
此时三井正倒在床上,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的睡着。流川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三井,抬手抚摸着没什么生气的脸,想想三井以前的性格,还真是与现在有很大差别。目光又转移到三井肩上白中带红的绷带,流川又想起了水户对自己说过的话:‘流川,你也应该知道三井学长不是普通人了吧。我告诉你,他是日本四大集团之一的副总裁,也是□□三组里最有名气的云顿组组长。那个三井雄一是学长的堂弟,是他要辅佐的家主,里面的事很复杂,连学长受伤都有猫腻。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别弄得你们两败俱伤。’
□□老大?这就是你离开我的原因吗?
说真的,寿,我不怕。
三井慢慢睁开眼睛,第一个进入眼帘的就是一双乌黑深邃的凤眼。先是一惊,后来他又记起自己还在流川家养伤,心里是既尴尬又愧疚,觉得不应该将流川牵扯进去。流川见三井醒来,一言不发的递上药和水杯。三井也不知道该和流川说些什么,只得沉默的接过,然后吃药。在喝水的时候,流川平稳的说出一句令三井始料未及的话:
“学长,你要对我负责。”
三井听完,直接把嘴里的水喝到鼻子里去,开始咳个不停:“咳咳咳,你说,咳,刚才说什么?”
“学长要对我负责。”流川又重复一遍。
三井毫不同意止了咳,清了清嗓子,瞪圆了眼睛准备与流川理论,可是刚才的一阵咳嗽早把肺里的气用完了,发出的声音更像是心虚:“我凭什么给你负责?!臭小子!”
“不管,赖上你了。”流川翻了个白眼,看着三井外表凶狠实则狼狈的神情,心想:好不容易见到你,怎么可能再让你跑了!你有改变,我也早就不是那个天真的流川枫了。
“你你,你赖上我也没用,不行就是不行!”三井其实可以说些狠话,可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怕伤到流川。看着流川执着的眼神,三井心里暗骂自己:靠,你心软什么……而流川也不接话,只是盯着三井的脸,试图用沉默让对方妥协,这个招数在以前屡试不爽。三井见流川完全屏蔽自己的话,刚想发火时,三井雄一和水户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卧室。
“前辈~~我来了~~”三井雄一一看到三井寿,就立刻飞扑过来。三井寿吓了一跳,还没等做出什么反应,一边的流川就出来推开三井雄一,生硬道:“学长需要静养。”三井雄一看着流川一副保护者的姿态,心里很是不爽:真有意思,寿真正受伤的时候你又在哪,反倒现在摆谱。他冷笑了一声,回道:“呀,流川君,我们三井家很感谢你的帮助,想要多少钱就说吧,我都会答应的。”流川听得双眼冒火,沉声道:“你说什么?”三井雄一不把流川的威胁放在眼里,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嘴上虽笑,眼里却放着冷光道:“怎么,想打架?”
三井寿见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渐浓,而这里唯一健全又正常的水户靠在门边,无良的作壁上观。心里骂了一声,三井寿打岔道:“雄一,你什么时候来的?”三井雄一一听到前辈的召唤,就扔了流川,腆着脸移到床边,腻声道:“有一会儿了,前辈~你感觉怎么样了?还难受吗?”三井寿偷偷瞄了一眼流川发黑的表情,回道:“还可以。”三井寿低头想了想一些事后,对流川和水户郑重道:“流川,水户,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话和雄一说。”流川瞪着一脸胜利的三井雄一,有些不忿的想要留下,水户走了上来,在流川耳边轻说了几句,然后拉着他出了门。
房间里只余下三井寿和三井雄一两个人,于是三井雄一开始不着调起来: “前辈,现在是二人世界哦!”
“行了行了,别恶心人,来正经的。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三井寿用尽身上的力气推开三井雄一的拥抱,恶声恶气的问道。
“那还用问吗,当然是照顾前辈啦!”三井雄一利用三井寿大病无力,硬是将三井寿抱在怀里,三井寿挣扎了一阵无果,无奈的叹口气放弃反抗,由着三井雄一去了,可是听见三井雄一这么说,他语气转沉:“雄一,你是开玩笑的吧。”三井雄一也十分认真的回答:“不是。待会儿我安排人带前辈离开这里,然后等前辈伤好,咱们一起会日本。”
“雄一,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必须给我回日本主持大局!云顿组出了内奸,这说明有人要针对我们家族,而不仅仅是云顿组!继家业也有几年了,别告诉我你不懂。”
“可是前辈,你知不知道当时听见你受伤又失踪的,我有多担心!正因为事非常时期,我才谁也信不着,这回说什么也要亲自照顾前辈!”
“三井雄一,做人要对得起自己的姓氏。你是家主,家里出事就必须出面,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叫我失望!你这个样子怎么向家里人交代,难道还看不清现在的形势吗?我受了重伤,云顿组无人打理也就算了,如果连你都不在日本,说不定连三井集团都会出现问题,没得商量,今天就给我坐上飞机!”
三井雄一沉默了一阵,也明白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于是叹道:“好吧,我听前辈的。只是前辈你呢?”三井寿摇了摇头道:“我没问题。给我留几个人,我找个地方养好伤再回去。”三井雄一闻言皱眉道:“不行,你还是在流川君这里呆着吧。”
“这个坚决不行,不能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
“为什么不行!要是我们的人来这接应会有不小的动静,难道你想引他们来找流川君的麻烦吗?这里还是很安全的,有谁会想到云顿组长会和NBA球员有关系?”
“我不想再重复了,流川和这事无关。”
“我和德川少主已经留人保护这里了。”
三井激动的从三井雄一的怀里坐起,大声道:“那也不行!你不明白我的意……”三井雄一突然捂住三井寿的嘴,道:“我都相信流川君,你为什么不相信他?没问题的,你就好好的呆在这好好养伤吧。”说完,他起身把三井寿按到床上,还盖好了被子。而三井寿沉默一会儿,突然开口道:
“为什么说我不相信他?”
三井雄一停下去往门口的脚步,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三井寿,回答道:“难道不是吗?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太了解。但是那时候是你先离开他,原因不仅仅是怕流川出事吧,其实也在怕流川知道所有事会害怕的离开你,讨厌你,与其这样,还不如自己先离开,我说的对不对?”
“……”三井的嘴张张合合,可是一句可以辩驳的话也想不出,三井雄一眼睛闪过一丝痛苦,又道:
“后来流川君不寄信,你好几次都订好机票去美国,到最后全退了,是怕流川君早就把一切都忘了。现在,怕流川君出事,不如说是你怕流川君怕了,他哪有那么脆弱。你就信他一回,也信自己一回。”三井雄一说完,看着三井寿皱眉低头沉思,心里有些妒忌流川。
几天后,日本。
牧正认真伏案批阅文件,忽然红木书案上的电话机亮起了提示灯。他按下后道:“什么事?”电话机里传来一个动听的女声:‘牧议员,藤真议员打来电话。’牧沉吟几秒,回道:“接进来吧。”
‘牧,最近怎么样?’
“还可以,无事不登三宝殿,说正事吧。”牧抬抬眉毛,笑道。
‘呵呵,那事怎么样了?’
“成功了。但三井受伤了,好像是他那边的问题,与我们无关。”
‘那就好。对了,你听说了吗?’
“什么?”
‘村上死了。’
警署厅。
衣着休闲的宫城耳朵上戴着耳钉,再配上没精神的死鱼眼,简直就是街边的小混混。此时他使劲睁着有黑眼圈的眼睛,无力的靠在自动贩卖机上,等着买的咖啡被吐出来。
“宫城,怎么了,这么没精神。”
宫城回头看见身材高出自己甚多却长着一张娃娃脸的人正向自己走来,回道:“啊,是你啊,阿神。”
神和善的笑了笑,又问道:“怎么了,办了一夜的案子?”宫城弯腰从取货口拿出冒着白烟的咖啡,吹了吹,喝了一口,道:“是啊,你的案子怎么样了?”阿神耸了耸肩,道:“ok了,只要等着公诉就行了。”两人又寒暄一阵,一名警员从远处走了过来,对二人道:“宫城,阿神,头要开会,很急。”两人闻言面面相觑。
会议室中,探长站在众人前面,严肃道:“民主党的村上议员遇刺,在今天凌晨不治身亡。”众人哗然,宫城没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哼哼两声表示惊讶。探长制止众人声音,又道:“上边要严查这事,深究到底。而我们侦查科这回要负责监视几名犯罪嫌疑人,一个个都是大有来头,大家要加以警惕。”说完,探长转身开始放投影。
“村上健,45岁,民主党议员,已婚,由一儿两女。早上8:52接到报案,尸体在家中被从娘家探亲的妻子发现,法医鉴定是于今日凌晨两点左右,被人狙击死亡,脑里有7.62mm的子弹。据目前推测,村上议员因生前主张打击□□而得罪很多人,之前其子女也受过威胁。以下是重大嫌疑人,也是我们的行动目标。”
宫城这时用手支着脸,另一手迟钝的将圆珠笔转个不停,勉力让自己不要睡着,耳边朦朦胧胧的传来探长喋喋不休的介绍,最后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睡意尽消。
“三井寿,男,约23、4岁,表面上是三井集团的副总裁,暗地里是三大组之一的云顿组组长。五年前横空出世,行事作风都十分强硬,沉着冷静,也很有手段,但是他的确切资料不明。据传该嫌疑人前一阵去了美国,还被牵扯进与黑手党交易军火一案,目前下落不明。”
宫城脑子完全清醒,抬头看向投影里三井的照片。三井鼻梁上戴着墨镜,一身肃杀的黑衣,脑后的长发迎风飘舞,周身环绕着面容冷峻的黑衣手下,而三井嘴角却带着一丝张狂的笑意,让人有些捉摸不透。整个人好像是以前那个动不动就气得跳脚的炎之男,可又觉得沧海桑田。
“村上议员死后,最大的收益这就是云顿组,所以这个三井寿是我们目前最大嫌疑人。宫城,阿神,你俩负责查他。他现在不在日本,你俩就先查查他的底细吧。”
宫城现在是一片混乱:三井学长竟然是□□老大?!就他那两斤油,点火就着,还沉着冷静?这世界太他妈扯了吧!后一想到神也应该认识三井,宫城回头看向神,正好对上神清澈明亮的眼睛。神看了看很不平静的宫城,又看了看投影上三井颇为潇洒的照片,脸上带上了意味不明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