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绚烂如花

25、第 25 章

　　“你疯了！”李勇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仁在几个皇子中排行第二，上面就是太子李正。如果李正被废，或者出了什么“意外”，这太子之位自然就落入李仁囊中。可李仁说的，是“为帝”，而不是为“太子”。李文身体一向康健，几年内是绝不可能退位的，他若想“为帝”，就不仅仅只是除掉太子李正了。
　　“我确实疯了。”李仁从椅上起来，苦笑一声，“为了那个女人，任何疯狂的事，我都会去做。”
　　李勇不屑地看他一眼，“你自己有野心，何苦要找个女人做借口。”
　　李仁却突然激动起来，冲过来一把抓过他的衣领，咬牙道，“我告诉你，李勇。什么江山，什么荣华，在我的眼里，比不上她的一根头发。可是她太美了你知道吗？太美丽的容颜，会变成祸水。如果没有足以撼动天下的军队和财富，我根本保护不了她。你知不知道那天她逃出房间遇到了谁？她被李昌撞了个正着。李昌的脾气你清楚，他蛮横好色，没有不敢碰的女人！这些天他千方百计地想从我手中把她抢走！如果我不尽快变强，我怎么保住她？”
　　“一切都是你自作孽！”李勇喝道，“如果你不将她强抢过来，一切都不会发生！”
　　“我自作孽？”李仁望着他，失声大笑，“不是这样的，六弟。一切的一切，是从你开始才对。如果你早死了，我就不会去寻你，如果我不去寻你，就不可能遇到她。如果没有你，一切都不会发生！”
　　李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话，不由愣住。
　　“你以为我希望这一切发生吗？”李仁敛了笑，语调渐渐平静下来，“一切都是命。一旦开始，就不可能停下。而今莫说我放不下她，就算我能放下她，愿意放她回家，李昌也不可能放过她和我的。所以，”他望定了他，“我已经没有退路。”
　　李勇心乱，一时不知如何抉择，不由后退了一步。
　　李仁逼近一步，继续柔声劝说，“其实我们是同一种人，不是吗？你愿意为了李云乐舍弃皇子身份，舍弃荣华富贵，甚至能放下母仇。我也一样，为了她，性命也好，声誉也罢，统统都可以不要！”
　　李勇突然觉得眼前的李仁如此可怜，于是低声劝道，“安夫人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这样只会让她更恨你，何必呢？”
　　“我不管！”李仁眸中的火焰，仿佛被浇了一把油一般，轰然烧开，“我只知道，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一定要把她留在我的身边，直到我死！”
　　李勇沉默许久，“如果，我的答案还是‘不’？”
　　“你其实没有选择，六弟。”李仁看着他，“除非，你不想李云乐好好活着。”他的弱点，他清楚至极。
　　李勇的拳头，猛地握紧，直到指甲镶进肉里，他才逼自己将拳头放开。
　　“二哥，”他咬牙道，“你会遭报应的。”
　　“哈哈哈！”李仁仰天大笑，“我死都不怕，怕什么报应？”

　　李仁的矛头，最先指向当朝太子李正。
　　虽然李仁极想除掉太子，但他不会傻到自己动手，留人话柄。他要借刀杀人，不仅要借，还要借李昌的刀。至于怎么借，就要用到他手中的棋子李勇了。
　　这日恰逢太子二十五岁生日李仁便带着李勇，备上厚礼，到太子府中祝寿。
　　太子生日很是隆重，不仅文武百官都来祝贺，李文和李昌也都备了礼物亲自来贺。李文不过呆了半个时辰便走了，因为他知道，有他在的话，在场的百官都不敢自在。临走时看见了站在李仁身后的李勇，他又特地停了小会，跟李勇说了些话，嘱他大病新愈，不宜多饮。
　　李勇面上轻应，内心却不是滋味。很快李仁的阴谋就要指向他了，可是他不仅无能为力，还不得不成为李仁的爪牙。
　　李文走后百官果然放开许多，向太子李正敬过酒后，都不约而同地来到了李勇面前。这些日子李文对他的宠爱大家有目共睹，只可惜这个三殿下平日里深居简出，极少在这样的场合露面，大臣们想巴结都不知从何下手。难得今日撞见，自然都想趁机会跟三殿下拉个近乎。由于大臣们的想法过于一致，让李勇周围整整围了一圈人，那阵势，几乎要把今日的主角跟压下去了。
　　李勇不爱这些应酬，可这个状况早在李仁的预料之中，依照吩咐，如果他有机会在李正的生日会上抢他的风头的话，必须做得不余遗力。于是他接过大臣们送过来的酒，一口饮尽，笑得比谁都大声。
　　那厢李正的脸色果然有些发黑，但碍于情面，没有当着众人的面发作。不过之后的宴会中，朝中每个够得分量的官员都得到了太子的敬酒，连传说中最不讨太子喜的二皇子李仁都跟太子喝了一杯，只有李勇被太子李正堂而皇之地视为空气，甚至连一句客套的寒暄话都没有。
　　太子态度如此明确，百官好像一下子集体悟到了什么，纷纷从李勇身边走开，绕回太子身边。太子终于稍稍高兴起来，与百官欢饮至旦。

　　筵席直到清晨才散，百官纷纷告醉回去了。李昌酒量最好，已经豪饮上百杯，依旧面不改色，全然不似年过六旬的人。李正酒量也不错，虽然喝得有些多，小憩了一会又清醒过来了。与李昌说了会话，又喝了几杯后，这才亲自将李昌送出府门。
　　“正儿莫恼，今日之事皇叔全看在眼里，下次绝不会让李勇那个来历不明的臭小子在你面前嚣张。”临出门，李昌用带着酒气的手，重重地拍了拍李正的肩。
　　李正并不十分高兴，因为他觉得李昌小题大作了，再则，他有的是办法对付李勇，根本不需要谁来插手。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李正嘴上，还是朝李昌道了声谢。
　　李昌打个酒嗝，这才满意地离开。
　　李正转回大厅，正要回去休息，突然发现还有人没走。那人悠闲地坐在席中，拿起一双杯子在面前斟满，也不喝，只抬首看他。
　　李正不喜欢他，也没什么好脸色，“你怎么还不走？”
　　“大哥，”李勇唤他，站起身来将桌上的杯子拿起来，送到他面前，“今日是你生辰，我还不曾跟你喝过酒呢。这一杯，我敬大哥。”
　　李正不解，不屑地哼了声，“贱婢之子，有什么资格跟我喝酒？”
　　话一出口，李勇的脸色也难看了。
　　三兄弟里李勇的母妃出身最次，原来不过是个司茶的宫女，因与先皇后生得相似，被李文破格提为妃子，并且享尽隆宠。李正不喜欢他，自很小的时候已经开始。那对母子，抢走了父皇太多的宠爱和关注。
　　“我的母妃自然比不上太子殿下的母妃好手段，给太子找了李昌这么个后台。”李勇冷冷地回他。
　　这话明显的话中有唤，李正怎会听不出来，“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李勇吸口气，“你的母妃是个不守妇道的贱人！”
　　“你找死！”李正怒极攻心，一只拳头毫不留情地直飞过来。
　　李勇微微闪身的同时，极快地扣住了李正的拳头，在他的穴道上狠点一下。
　　李正吃痛，被甩开后不受控制地后退了好几步，“你……”他惊讶地看着李勇，“你会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