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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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不就好了，我懒得动弹。”瓶子皱着眉道，“没道理你去哪里我都能巴巴地跟着，就是小厮还能偶尔休息的呢。”
“也不知道是谁之前偏喜欢巴巴地跟着。”我扯扯衣服上的褶子，“你怎么忍心我一个人去那个虎狼窟哟。”
“那就别去了，那个贾珠不是正经人，没的跟着学坏了。”瓶子满脸的厌恶，捏着的杯子的手青筋都出来了。
“就去这一次，别拿杯子出气了，回头再伤了手。不想去就算了，我吃个饭就回来。”我拽拽他的袖子，拿走那只可怜的杯子，顺势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好吧，表示他站着的时候小爷还没有这个高度完成这个动作ORZ，我一定会继续长高的，握拳！
“算了，你一个人我还不放心呢。”
如果这个时候我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我一定不会拖着瓶子一起去，也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个世界是如此的真实，所有的人都真实地切实的存在在我的身边。
因为是男客，所以并不用见那些个姐姐妹妹，不过这个时候的贾宝玉和他的那些个妹妹也正是包子状态。
“政老，打搅了。”我一作揖，觉得这个算是舅舅的人和便宜后妈完全像是两个娘生出来的一样，根本比不上爹爹的儒雅斯文。
“犬子粗鄙不成器，还望你们平日一同带着上进。”他的声音听不出起伏，虽然是自谦的话，却仍带着三分的自傲，贾珠垂首侍立一旁，那副风流倜傥的样子全收。
“政老多虑了，贾兄天资过人，我二人反多有不及。”我趁着贾政在问家事的时候，左手往后一背，飞快握了一下瓶子的手，今天的瓶子格外的低气压，就算是讨厌贾家也该是我讨厌好吧。
“得闲也多走动走动，你父亲那时候同我也是极好的。好了，你们自下去玩吧，”贾政终于停止了絮絮叨叨的罗嗦，难怪贾宝玉会怕他，我都怕了他了，一长串一长串没有中心思想的客套话，小爷耳朵都要长茧了。
酒席设在贾珠住处的东厢，他还没有娶妻，也就没什么好避忌了，只是去了才发现那儿已经坐了个眉目俊朗的少年，见我们进来了，赶忙起身。
“这是我大伯贾赦的儿子，琏二兄弟。我想着三个人一起也未免太冷清了，便拖了他一起过来。”贾珠介绍道，我暗自擦了把冷汗，这会儿红楼的诸位可是都出场了，只是不知眼前这位珠大爷还是不是依旧要去领便当。
当下便各自入席，四个人打麻将正好，那么大个桌子吃饭确实是冷清了些，贾珠倒是个喜欢调节气氛的，但是……
“这是茄鲞，你试试看味道怎么样。还有这个，这糟鹅掌佐酒最好不过了，胭脂鹅脯也不错，堪称色味俱全了。要清淡些的话不妨试试这翡翠羽衣。你莫嫌弃，虽然不如江南菜精致，但还是有入口之处的。”只见贾珠手上一双筷子忙个不停，就看在瓶子的碟上翻飞，不一会儿又盛了一碗汤来，“这笋尖火腿汤倒是个南方厨子的拿手菜。”
“啧……”我龇了一下牙，觉得这传说中翡翠羽衣不过就条被千刀万剐过的黄瓜，挺倒霉催的，也没多好吃。
“来，我敬易兄一杯。”贾珠见瓶子接过汤，便又拿起酒杯，一边还在惋惜道，“可惜我们人少，不然行个令什么的，那才喝的痛快。”
小爷手一滑，顿时一只白玉盏摔成八瓣，洒了一地的惠泉酒，贾琏笑道，“林兄弟这回可是失手了，该罚该罚。”
“听着像是砸了什么，便不等大爷吩咐就进来了。”当即就有个俏生生的丫鬟带着个小丫头进来了，穿着很是不俗。
“你倒是耳朵尖，赶紧收拾了，别扰了爷的雅兴。”贾珠笑道，态度熟稔亲切，想来这姑娘该是极得宠的房里人。
“有劳这位姐姐了。”我往瓶子那边让了让，由着那小丫头收拾了碎片，那丫鬟出去了片刻取了一只杯子进来，搁在我面前。
贾琏拎起酒壶就倒，“林兄弟自己说该罚几杯？”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既落到你手里了，便只好听你吩咐了。”我答得那叫一个大义凌然，心里却暗自叫苦，我酒量并不是很好，偶尔呷个几杯不成问题，但是这么个喝法却是必醉无疑了。
“既然如此，便先干三杯罢。”贾琏把酒杯往我处让让，我无奈举起一饮而尽，刚要喝第二杯的时候，先前那个丫鬟笑着打了帘子进来了，“琏二爷可别喝了，赦老爷正打发人找呢，赶紧散散酒气去罢。”
“那我先告辞了，下回再叙。”贾琏想来是极怕他父亲的，脸色立马就难看了起来，背影有些慌慌张张。
“怎么，可还有事？”贾珠见贾琏走了那丫鬟却还不走，扬眉问道。
“老太太刚刚让鸳鸯来传话，说是想见一见林大爷。”那丫鬟看了看我又道，“鸳鸯还在外头候着呢，大爷可是放人？”
“那我便去拜见一下老太太，断没有长辈要见，小辈还拿桥的道理。”我笑道，一时酒劲上头，不免起来的时候晃了晃，抓着瓶子的手这才站稳，低头对上他几乎可以夹死苍蝇的眉，我有些后悔拖了他过来。
那个贾母第一大丫鬟金鸳鸯此时年纪尚算年幼，还带着LOLI的样子。一路走我一路就在想会在贾老太太那里再遇到哪些NPC，结果等在那里只有两个记得住的NPC，第一是贾母，第二是王夫人，第三便是贾宝玉。
“绛攸见过贾老太君。”我也不知道要管王夫人什么，只能光喊了贾老太太，心里不免哀怨，以前读大学一礼拜都叫不了几声老师好，怎么到了这儿，一天都见过好几个，哪儿那么多见过人哟。
“这便是林家那个哥儿呢，你瞧着可不是比你家珠儿要好？”贾老太太指着我对王夫人道，贾宝玉则是不安分地在她身边动来动去，红晃晃的衣服，金灿灿的项圈，倒是个极可爱的包子。只是不知我家那个比他小一岁的包子现在又是何等的模样。
“那是自然的。”王夫人笑着应了，又听得贾老太太问我道，“你家太太近来可好？我还么见过你黛玉妹妹呢。”
“姑奶奶的女儿，必定也同她一样神仙一般的人物呢。”王夫人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分明满是不屑，贾老太太因为角度问题却是没有瞧见。我听她在“神仙”二字上加重语气，不免猜测她可是话里有话，嘴上还得应付一下贾老太太，“太太一切都好，妹妹也好，前儿家里来信说，正在读书启蒙了。”
“听听，你妹妹都已经开始读书了，就你知道一味浑玩。”贾老太太戳戳贾宝玉的额头，贾宝玉嘟着嘴道，“太太不都说妹妹是神仙一样的人么。”
“就你会说，还不快去见过你林哥哥。”贾老太太轻轻在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往我这儿轻推了一把。
“宝玉见过林哥哥。”小包子声音清脆，刚想判定目前看不出讨人嫌的地方，他脸颊上一块红印不由让我嘴角一抽，收回先前的评定，桃红色的胭脂衬着粉嫩的小脸蛋显得分外的娇艳。
又瞎答了几句，我直吐槽说为什么每个贾家人都喜欢问我说继夫人怎么样，我又不是她生的，又不住在一起，问你妹啊。
走的时候，又是鸳鸯原路送着我到贾珠院子里的，我看到地方了，便打发她走了，自己往东厢去了。
“易兄为何总是这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竟是除了林兄外旁人都沾不得？”贾珠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醉意和不满，我一时愣在那里，傻站着听得他继续，“他家虽好，也不过在江南横，这可是在京里，你若……我必……”
“贾兄喝多了，还是去休息吧。”瓶子冷声道，平静无波但已然是怒道极点了。
“我没喝多，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我这些天哪次不是诚心诚意想同你结交，你却每次都冷面相待，好容易大家坐下把酒言欢，又是这样不给面子。易兄……”门半开着，我此时瞧得清楚，那贾珠说着便去拽瓶子袖子，我终于回过神来，一脚把那门踹个全开，你TMD的不想活了还是怎么着，我们家瓶子是你说拽就能拽的么。
瓶子为了避开他只好侧身，贾珠被我这一脚吓到，一时收不住力，一头栽到了炕上，摔了个结实。
“多谢贾兄此番招待，为做报答，以后见到贾兄，小弟务必见一次揍一次，见两次抽三次。”真是承认那时候真是把他做成那倒霉催黄瓜的心都有了，无奈不好再下狠手，只能恨恨地拉着瓶子走了。
“他不是第一次这样了？”匆匆出了贾府上了车，我迫不及待地瞪着瓶子问道，“你丫傻啊，怎么都不跟我说。”
他扯了扯嘴角，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这么些年我真正是第一次瞧见他这么个模样，他哪次不是无赖成性，没皮没脸的，“你还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难看些好……”他仍是笑得凄惨。
我那时明知他真心待我仍是接受不了优伶一类的词，他却是扎扎实实被贾珠如此一辱，心中不知该如何难过，咬咬牙，伸臂扣住他的腰，轻声道，“我不好，我不该逼你一起来的。”
“无事，我很好。”他反手抱住我，“我终于明白你那时为何如此难以接受，你也当我做的是那个念头吧，我不是……我……”
“我知道，我也一样，只是因为是你而已……”我叹道，下半句没有出口，不管你是女子或男子，只要你是酱油的瓶子就可以了。
当离开父辈庇护的时候，我竟是连去动手都做不到，若是一直这般浑浑噩噩，得过且过，你我又该如何自处于世？这世道容得下的只是那般龌龊，又该解释于何人听。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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