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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急火 ...

  •   李枫华觉得上官月最近变得有些奇怪,踏青过后的第二天,她如常去上官府找她,她却比平时显得沉默了许多。只是捧着书闷不作声,却又老半天不翻过一页,显得心事重重的样子。
      李枫华自然要问,上官月却不是沉默以对,就是顾左右而言她。逼得急了,就用她一贯的、温和的笑堵回她所有的诘问。
      她总是拿上官月没办法,尤其是她用温和而又宠溺的目光看着她的时候,她会心软到答应她所有的要求——当然,大多时候,是上官月在满足她的无礼要求。
      不过这几天真的很不一样,她变得不怎么敢正视她,偶有目光接触,上官月也立即避开。而如果她打量她的时间过长,她那苍白的肌肤上便会染上淡淡的红晕,让她错以为她是不是发了烧。
      “你、你做什么?!”对于骤然贴上来的李枫华,上官月吓了一跳,仰着脸想要往后躲,却被她双手齐出扳正了脸。她躲无可躲,只得任由她将额亲昵地贴在她的额上。方才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热血瞬间倒涌,她的面上又红了起来。
      “好烫!月姐姐,你果然是发烧了。”李枫华一脸严肃,还有一点生气:“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喜欢这样强忍着!”
      上官月这回是真的冤枉了,她无奈又无力地看着丝毫没有“肇事者”自觉的李枫华:“枫儿,我没有发烧。”
      “还说没有,额头这么烫,可烧得不轻呢。”李枫华像个老妈子一样念叨着:“难怪我今天总觉得你乖乖的,原来是生病了。”
      “枫儿!”
      “月姐姐,你也别看什么书了,快回床上躺着去。”她小心扶着她起身,向床榻走去。
      “枫儿,我真的没生病。”上官月真不知该如何与她解释才好,此刻她的脸上比方才还要红,却是急的。
      “好啦,别任性了,乖乖躺下,我去找大夫来。”李枫华只当她在使性子,便学了上官月平日里哄她的口气,硬是按着她躺下,还为她细心盖好了被子。
      “枫——”
      一指点在她鼻尖上,将她所有的话都点了回去:“听话哦。”
      上官月哭笑不得地躺在床上,目送着李枫华匆匆离开去找大夫。
      发烧还有大夫可以救,但如果,烧的是她的这颗心呢?
      当李枫华风风火火地将大夫请过来时,上官月已沉沉睡去,大夫把脉的结果去,却是“急火攻心”,要上官月在这段时间内最好吃得清淡一些,并尽量不要受到刺激。
      李枫华乖乖地记下大夫的嘱咐,将大夫送走后,她回到床前趴下,一瞬不瞬地看着上官月平静的睡颜。
      急火攻心?是她最近做了什么事气到她了么?还是说……最近天气开始变热了,所以心火也开始上升了呢?
      百思不得其解,因为上官月的心思,她从来也没有真正了解过。她从来也不知道这样小小的一个人,心里可以装得下这么多复杂的东西。明明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她就偏偏要从最复杂的角度去考虑。她还在想这个的时候,她已经想到了更深的层次,脑子运转之快,令她不得不叹息。
      或许想得太多的人,就容易“急火攻心”吧。她无奈地觑了熟睡的人儿一眼,打了个哈欠,手脚并用地爬到床上,与她并排而卧。
      果然春天还是有些凉的,她抖了一下,钻进被窝,抱住了那个柔软的躯体,从她身上汲取温暖。
      很快陷入甜美睡梦中的她并不知道身旁的人儿已悄悄睁开了眼睛,明眸定定地看住了她,眼睛里全是无奈与挣扎。
      从前的许多个夜晚,她们都是这般相拥而眠,互相取暖的。那个时候,两人的心都很纯净,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因此每个晚上都睡得很安稳。可现在……
      上官月无声轻叹,张开双臂,为李枫华调整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
      现在,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的她,再与她同睡,只怕是要失眠了。
      这样一次熟悉而又陌生的经历,让上官月感受到了许多平日里不曾发现的东西。
      比如李枫华小小的身子是怎样地柔软;比如她徘徊在她耳旁的呼吸是怎样的布满芬芳;比如她环在她腰间的手是怎样让她心跳加速、浑身不自在……
      将下巴抵在她的额上,上官月听到了自己无奈而宠溺的声音在低低地说道:“枫儿,你让月姐姐失态了……”
      是啊,这个小丫头一直在让她失态,一直在打破她原有的、死板的生活。
      从第一次见面她出其不意地咬她一口,到第二次她突兀地出现在她房中,夺走她手中的书……李枫华的出现是生命给她的巨大惊喜,她头一回知道原来生活还可以这样热闹,这样有趣,这样不孤单……
      她是这样突然地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化解了她的隔阂,闯进了她的心……然后还能这样若无其事地睡在她身旁,丢下她一人在这里伤春悲秋。
      真是……可恨得紧!
      她紧了紧怀中的小人儿,在心里哀叹一声。
      她还那样地小,那样地纯真,那样地对她毫无防备,她又怎能将这样不合伦常的感情强加在她的小脑瓜里呢?
      她还小——虽然她时常做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她不应该承受这些。
      她知道李枫华定会无条件地答应她所有的要求,哪怕再不符合常理的。如果她要求她爱她,像男子爱一个女子一样,她定是会答应的吧。
      可是她小小的心又怎能分辨什么是姐妹之情,什么是恩爱之情?若是此刻她一时糊涂答应了与她在一起,将来长大之后,当她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男女之情时,她必不会再继续错下去。到时候受伤的,定是彼此双方。
      所以……何苦呢?
      这样的痛苦——喜欢一个人又不能诉诸于口的痛苦还是由她一个人来承受吧。她是“姐姐”,理当无微不至地照顾好这个“妹妹”。
      轻叹一声,她只觉得胸口闷闷地作痛,只有将李枫华抱得紧一些,才能有所缓解。
      在那样复杂的心情下,她终于慢慢进入了梦乡。
      上官月,这个小有名气的才女似乎忘记了,自己也不过才八岁,比她心仪的女孩子大不了多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急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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