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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吻·掠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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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激烈的措辞,换作任何人都会生气恼怒的吧。
吴择颜一时气恼口不择言,但却不觉得后悔,他背负了太多太多,实在难以时刻都保持冷静。
这还是新婚第一天,宁陌寒便受不了他身上有原配的旧物,要是往后日子长了,连他肚子里的孩子都嫌弃起来,那才是噩梦的开始。
有些时候,话越难听,却越能代表一个人的立场,一个人的决心。
他虽也明白这番话有些过头,却已铁了心不打算退让,故而梗着脖子冷着脸,只盯着窗外的芭蕉树出神。
宁陌寒站在他身侧,许久不曾出声,直到应蒙在门外喊了一声,说东院老太君已经打发人过来了,问夫人是不是身子不适才迟迟不去请安。
宁陌寒应了一声,道:“你便这样去回,只说夫人叫昨日来的楚王惊吓到,动了胎气,今日躺着休息,明日我再陪他去请安。”
应蒙去回话了,宁陌寒也终于动了。
重新握住吴择颜的手臂,将他乱糟糟的衣袖整理好,继而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四目相对,咬着牙槽一字一句道:“从今往后,休要叫我再听到此等诛心挖肝的狠话!我是迟了一步,叫他捷足先登,这是我永远难以抹灭的痛处,你若再刺激我,休怪我做出什么糊涂事来,到时候难以收场!”
吴择颜叫他这般一威胁,更恼了,猛地摁住他的手,硬生生掰开,不愿让他再碰自己。
鼻头一酸,眼中不由起了一片白雾:“糊涂事?是我错了,原以为夫君暗地里处处维护,是真心实意待我好的,凌晨便说服自己安心跟随,谁想到,夫君竟因一串手链与我吃起醋来!不过是一个旧物罢了,我又不曾背着你偷奸养汉,何错之有?”
不想,宁陌寒却更恼了,眼中戾气似狂躁的烈焰,灼烧着他的理智与耐心。
双手摁在吴择颜肩上,迫使他重新看向自己:“你当真认为,我是在吃醋?你当真以为,我是在与你计较过去?”
“不然呢?”吴择颜想不明白,一串手链罢了,他嫁过来之前尚且有些犹豫,故而不曾将它抛弃,可是今日自己想通了,不是立马解开划清界限了吗?
何故如此小题大做,闹得两个人都不开心?
宁陌寒见他根本无法理解自己的痛苦,深深吸气,逼迫自己冷静一点,以免太过失态吓着好不容易娶回来的心上人。
待他竭力克制住怒火,低头一看,吴择颜又背对着自己,看都不愿看一眼。
仿佛他是个洪水猛兽一般,着实叫人心寒。
他便再也冷静不了,眸中卷起惊涛骇浪,一颗心发了疯,只剩下浓烈的占有欲。
他将吴择颜一把抱起,走向床榻。
吴择颜双脚骤然腾空,视线倾转,对上宁陌寒那骇人的双眼,下意识地揪住了他的衣领不让自己掉下去。
待他后背贴在床褥上,才意识到宁陌寒想做什么,顿时吓得肝胆俱裂,拼了命地要将他推开:“你想做什么?你不要过来!”
宁陌寒将他罩在身下,一手撑着床板,一手将他双手摁住,高举在头不肯松开,不由分说,俯下身去。
吴择颜骂骂咧咧的话语就这么被堵在了嗓子眼,什么禽兽,什么yin魔,都再也喊不出口,只得瞪大了双眼,竭尽全力抗拒着。
却不想,宁陌寒力道之大,根本由不得他丝毫挣扎,牙关被迫撬开,舌尖趁势而入,裹挟着气势汹汹的侵占欲念,与他的唇舌纠缠在一起,一时间叫他胸闷气短,喘息连连。
只是亲吻倒也罢了,须臾却又吮吸起来,像是要将他整个人生吞活剥了一般,以至于他原本还有力气挣扎几下,不多时便浑身一软,脑中嗡嗡然乱作一团。
见他快要窒息了,宁陌寒只得暂且饶了他,嘴唇才离开,却又半刻不愿耽误地往他脖子上寻觅了过去。
吴择颜只觉得自己似被火把燎着了一般,亵衣不多时便湿了大片,整个人要化作一滩水似的。
待他外面穿的衣衫叫宁陌寒咬牙撕扯开,他连抗拒都抛到了九霄云外,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身体不受控制地回应着宁陌寒的掠夺,眼泪已经不争气地悄然滑落。
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
他明明气极了恨极了,却为何这般不经挑逗,连双腿都不受控制地摩挲起来。
原指望宁陌寒会适可而止,看在他有孕在身的份上过过瘾便罢了,谁想到,他竟已撕开了他的亵衣,狗啃一般继续攻城略地。
他完了,他绝望了,闭上双眼,只剩下对自己的嫌弃与鄙夷,以及难以自制的一声声娇哼。
这娇滴滴的闷哼声,让宁陌寒着了魔似的上了头,他埋首掠夺,却又始终有个念头警醒着自己,千万不能过了头。
然而当他触摸到吴择颜身下的一片潮湿,脑子便嗡的一下彻底失控了。
若不是他紧要关头咬破了舌尖,只怕就要刹不住了。
剧烈喘息着,这一场毫无预兆的掠夺,叫他悬崖勒马一般中断在不可挽回的边缘。
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他松开了吴择颜的双手,视线中是被他撕碎的衣衫,丝丝缕缕,狼狈不堪。
碎片般的布料下,是被他啃得密密麻麻的吻痕,与光洁白皙的肌肤互相映衬着,格外的旖旎诱人。
深吸一口气,伸手将薄被拽来,盖在吴择颜身上,又将那凌乱的发丝一点一点帮忙梳理好,他看着双目紧闭的人儿,言不由衷:“这便是糊涂事,再有下次,我可控制不了自己了。”
吴择颜气息急促,久久未能平复,此时听着宁陌寒威胁的话语,心中后怕有之,气恼有之,更多的,却是对自己的不满与鄙夷。
这具身子,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他这般抗拒,却还是一点点与他的意愿背道而驰,险些就主动攀上宁陌寒的后腰去索取更多更多。
若不是宁陌寒及时止住,后果不堪设想。
面红耳赤间,他犹豫着睁开眼,一眼望进宁陌寒的眸子里,叫那里面浓郁得化不开的哀愁与伤感烫得心中一紧。
这个人到底要怎样?明明是他强取豪夺,怎的倒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像个被谁遗弃的小孩,孤独地坚守着什么。
心中那几句反驳与怒骂顿时说不出口了,他犹豫着伸出手去,想要将那眼中的愁雾拨开。
宁公子这样骄傲的一个人,本不该如此的。
他叹息一声,终究狠不下心,只得默默牵起他的手,找个话题缓解气氛:“夫君,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