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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来检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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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唤醒四位付丧神,而是选择等待清光他们回来再一起召唤,毕竟这里还有药研的兄弟诶。
我抽出了今剑,垂眸看着雪亮锋利刀刃上倒映的身影,我掀开贴在脸上的用于隐藏真容的白纸,看到了黑发银眸的少女。
这副伪装出来的面容与我曾经有几分相似,银色的眼中藏着之前从未有过的柔软水色,这是一张看起来就不具有攻击性的面容,比起一位武神,更像是一名怯生生的普通少女。
但我却仍记得,我有一双碎金一般的金色眼眸,手中握的是能够收割性命的太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拿着入职表装娇弱。
我曾在平安京偶然见过这振五条家大太刀的锋芒,浸染风花雪月之美的大太刀仍是渴望鲜血的利刃,不管人类如何为它加以修饰,它的本质仍旧是为了饱饮鲜血而锻造出来的刀剑啊。
——无人能敌。
如今……我收刀归鞘。
今剑已经变成了短刀呢。
一件件事情都在提醒我,已经过去了太长时间了。
久到我记忆中锋芒毕露震慑百鬼的今剑成了这副模样。
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记忆之中身披花鸟风月浅笑而来的阴阳师早已不在,我如今再多的叹息都是为自己添乱。
他们说我缺少了部分记忆,所以每隔一段时间都会陷入昏沉之中进行自我修复,我想要回想的东西越多,这个时间来的越早。
为了减少麻烦,还是不要想了。
我将今剑放到膝上,干脆靠在门框上休息片刻,拿出手机思考怎么发邮件。毕竟和森鸥外打交道太累了,如果不是他能给我的东西更多,说不定我就会答应港口黑手党先代保护他的要求了。
“主君——我们回来啦!”
清光和药研并没有买多余的东西,只是买了一些必需品,比如调味料之类的东西。
黑发红眼的漂亮少年将卡递给我,随后目光停在了我的膝上,他瘪起嘴有点委屈的蹭过来,“主君刚才是在鉴赏今剑吗?”
我摇了摇头,鉴赏说不上,我没有那种眼光,顶多就是“哇这刀真亮诶”。“狐之助已经把便当送过来了,我不会做饭,还要委屈两位今天要吃便当了。”
“做饭的事情大将不需要担心。”秀雅的短刀向我微微一笑,“请让我们来做就好。”
我点了点头,说了一句有劳,随后把今剑放在了地上,开始给四把刀输入灵力。
“我,今剑!是义经公的守护刀哦!怎样,厉害吧!”奶白发色的少年声线轻快俏皮,比起记忆中沉默温雅的青年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看着比起记忆中矮了那么多的短刀,轻轻点头,“我是你的审神者,名为神野——”
“审神者大人!请稍等!”狐之助尖细的声音响起来,它匆匆跑进锻刀室打断了我的话,带着点微妙的开口,“刚才收到了您锻刀的消息,因为有三位付丧神大人是暂时无法获得的,所以希望您能够配合咱家。”
我听明白了,以为我搞小动作了呗?
无所谓,到时候问我为什么,问就是神明的锅。
今剑哒哒哒的跑过来,从加州清光的眼皮子底下绕过来扑到我身边,清光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
“您请说。”我平淡开口,随手摸了一把今剑细软的发丝。
“请先允许咱家检查一下锻刀炉。”
能检查出个屁来。
我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就是巫女神官来了,这也是锻造神的神眷。
旋绕在锻刀炉上未散尽的,是神明的气息,神明温和的神力慢慢散去,却又悄悄地蹭到我的身边。
我看着狐之助在那里捣鼓些什么,片刻之后觉得无聊,干脆把目光投向窗外。
人间风雨,山川河流,冬日细雪,春日暖阳。
都藏着他的温柔。
我看着窗外微风拂过淡黄色的花苞,清丽的颜色很是温柔。欲坠的露悬在草叶上,不败的万叶樱被风卷着送入窗口,落在我的手心。
我捻起掌心的樱花瓣,毫不留情地掐成了两半。
我才不稀罕花呢,用这个哄我没有用!!没用!!!
“审神者大人……请问您之前是……?”狐之助犹犹豫豫的开口,打断了我的走神。
我有点不耐烦了,这个家伙好烦啊。
这很正常,既然神明的力量还未曾散去,那就证明我或许是跟神明有关系的。按照他们的猜测,最好的结果那就是我是巫女,最坏的结果……我是神明的眷属。
我终于把目光从窗外收回,似笑非笑的答道——不过因为被挡住了脸,没有那么大的杀伤力了,“只是曾经侍奉过一位神明而已。”
我没说谎啊,我当了八岐大蛇一百多年的舔狗,他指哪我打哪。
我指尖拂过物吉贞宗的刀刃,指腹下冰冷的触感令我倍感怀念,曾经握着刀剑厮杀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或许走不出那段岁月的家伙……
只有我。
语调散漫的开口,“有幸在那位神明大人的身边侍奉了一段时日,不过我这个人并没什么了不起的地方,如果有什么地方冒犯了时政的各位大人,直说便是。”
也没说错,我在八岐大蛇面前就是个他懒得掐死的玩意儿,没什么能让他看上的地方。
有神明在上头罩着,是不一样的。
即使高天原早已不如平安京时期那般高调,神道的衰落也依旧不能影响到他们,在我有印象的时期里,如果得到了身份高贵神明承认的巫女,甚至可以对于其他自己看不顺眼的巫女开一些“玩笑。”
我也曾依仗身份训斥过冒犯我巫女的其他巫女,将她从身世到灵力贬低的一文不值,最后和别的神明直接打了起来。
其实用羞辱这个词好点,毕竟我当时脾气真的很差,差到别人看我一眼我都感觉是在挑衅我。而且我格外喜欢我那些可爱漂亮的巫女,尤其喜欢我的宫司,欺负她们就相当于打我的脸啊。
我直接说我曾侍奉神前,这又和普通巫女不一样了。
我依旧是温温和和的,“请问这三柄刀,大人您要如何处置呢?”
狐之助诚惶诚恐地低下了头,“很抱歉惊扰了您,审神者大人,您既然是侍奉神前的巫女,那么我们便不应该对您过多质疑。”
我微笑回应,“呵呵。”
又吹了我几句,狐之助就收拾收拾撤了。
“主君……?”
我把膝头的物吉贞宗放到桌子上,突然没了兴致,直接把灵力化成符咒,生成了厚厚一沓递给加州清光。
掐着嗓子做出柔弱姿态,细声细气道,“抱歉,清光,我有点累了,后续的事情可以交给你吗?”
加州清光立刻精神起来,红色的眼眸都亮了起来,一扫之前弱气的模样,“嗨嗨!主君的任务一定完美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