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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   香槟、头盔、赛道、欢呼

      然而这些全部在倏然间只剩下了红色

      鼻子里都是消毒水的气味,翁乐仪的头往下一沉,悚然惊醒。

      他吞咽着,手心按在额头上,触到一片潮意。

      卓繁星被他突然坐起来吓了一跳:“怎么了?”

      他闭上眼又很快睁开,“我睡着了。”断肢处的涨痛提醒他已经带着假肢近十八个小时了,它正在向他抗议。

      翁乐仪拿出口袋里刚买的薄荷糖,倒了一颗塞进嘴里,然后立刻喝了一大口水。

      薄荷的凉意从口腔传至大脑,让他瞬间清醒。

      “你要吗?”他拿着糖问她

      卓繁星正看着他泛白的嘴唇,愣了一下下意识说好,反应过来后看着手心的蓝色的糖,为难的眨了眨眼睛。

      她非常不喜欢薄荷糖,而且这个还是原味的……

      她勉强吃进去,嘴巴里的舌头东躲西藏,然而薄荷的味道还是霸道地占据了她的所有感官,让她的眉毛下意识揪了起来。

      翁乐仪又喝了两口水,问她:“有纸巾吗?”

      “有。”

      她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包递给他,然后看着他抽出一张后盖到嘴边把糖吐了出来。

      难受的繁星:“……”

      翁乐仪:“我不能抽烟,用这个提神。”

      “……哦”

      她鼓着嘴巴,看着他把包着糖的纸放进了口袋里……

      她也好想吐的说

      这个时间的车不好叫,翁乐仪特意加了三倍的钱,虽然在机场也是等,可是他实在不想再呆在医院。

      好在几分钟后,APP上显示有司机接单了。

      车子从城郊开过来,估计是晚上跑车的人刚刚返程,然后就遇上了这个单子。

      车子离医院剩一公里的时候,翁乐仪起身了。他额上的头发因为出汗结成了绺,脸色苍白中透着灰,显然刚刚睡的那一觉并没有让他休息到。

      他晃了一下,繁星扶住他。

      他下意识的挣脱,让繁星松了手。

      “我送你。”

      从长椅到医院门口的拦车亭

      他并非对她介意,只是腿伤和疲惫让他控制不住有些烦躁。

      很快一辆黑色的大众开了过来,翁乐仪记着车牌,就是他叫的那辆车。

      “是您喊的车吗,去机场的。”司机把头伸出来问

      翁乐仪说是,不知道是不是为了那三倍的路费还是看到他拿着手杖,司机下了车把后车门打开。

      “车子的事情我会让我司机处理,你室友那边不用担心。”临上车前,翁乐仪跟卓繁星说

      繁星说好。

      翁乐仪对她微微颔首,说再见。

      “再见……”繁星咬了下嘴唇,还是喊住了他

      “你先坐进去。”她说:“就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她说完松开他的袖子,跑过马路,跑进了一家二十四小时的药店。

      大众车里,司机探出头来说:“您先上车吧。”

      翁乐仪说好,他一手扶着车门,透过玻璃门能看见她站在柜台前,跟店里的员工说话。。

      两三分钟后,她从药店里跑了出来,手上提着一个塑料袋,然而并没有往车这边来,反而进了他们刚刚去的那家便利店,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一块蓝色毛巾。

      “好了。”她气有点喘,把袋子和毛巾递给他,“里面有冰袋和热敷包,药店里的人说疼肿的话二十四小时内冰敷,然后再热敷,冰袋要用毛巾包着。”

      她语速很快,讲到一半对上他的眼睛,像是程序中断又被重新启动了一样。他肯定知道的。她想

      她不用说这么多

      她往后退了半步,笑着说:“希望能稍微有点用。”

      翁乐仪接过她手里的袋子:“谢谢。”

      卓繁星摆手:“不用。认识的嘛。”

      他坐进车里,车窗降下来,她自然地跟他告别:“那再见,一路顺风。”

      车子启动,很快就开远了。

      司机透过车镜子看见卓繁星还站在门口。因为去的是机场,他开头还以为这俩人是异地恋来着,后来听着好像又不是。

      他试着跟翁乐仪搭了两句话,发现他明显没什么兴致就马上闭了嘴。

      昏昧的天空下,车里寂静无声,只有路灯在车上掠过一道接一道的光。

      太安静了,他开出一段路打了个哈欠之后,把车上的电台打开了。

      电台里正放着歌,女声慵懒,自嘲地唱着:

      左顾右盼不自然的暗自喜欢
      偷偷搭讪总没完地坐立难安
      试探说晚安
      多空泛又心酸

      ……
      空空留遗憾
      多难堪又为难

      释然慵懒尽欢
      时间风干后你与我再无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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