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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艾比连忙赶在汤姆发火之前连声道歉,模样可怜巴巴的,“我不是有意的,我冻僵了……”

      连喘了好几口气之后,汤姆才又硬生生的把火气咽了回去,“只是过一夜,明天一早你就走!”他语气硬邦邦的说到。

      “好的。”艾比应了,又小心翼翼的看着汤姆,讨好的问,“那我在睡哪里?你的床吗?”

      她会这样问是因为这个房间光秃秃的,除了一张铁架单人床、床边的小柜子,跟立在墙角的一座大衣柜,就没有别的东西了,乍一看,就跟个四四方方的小铁盒一样,感觉怪压抑的。

      “地板!”汤姆毫不犹豫的回答。

      “地板?!你……你就让我睡地板啊。”艾比从地上跳了起来,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难道让我睡地板?”汤姆冷笑出来,“或者说在你看来,地板比不上墙角的青砖,你更想回去睡一点?”

      “我不是那个意思——”艾比又立刻蔫了,她开始发现,对付汤姆这样的性格傲娇脾气又不大好的小男孩,硬碰硬是不可行的,装可怜才是对付他最切实有效的手段。而且还务必得顺着他的毛撸,把他讨好的舒服了,自己才能有好日子过。

      “我冻僵了。”于是她可怜巴巴的说到,伸手拉着自己的旧夹克给汤姆看,“我的外套也被雪给打湿了,不能穿了,要是就这样在地板上睡一晚上,我可能会感冒、会发烧,现在天气这样冷,我又没有办法找到药吃,可能会病死的……”

      “其实也不是非要有人要睡地板的,你的床虽然是单人床,可是我们两个都是小孩子,个子不大,还是可以睡下的。我保证会很乖,不打呼噜不磨牙也不踢被子,一定不会影响到你睡觉的……”

      艾比拿着那双湿漉漉的漂亮蓝眼睛看着汤姆,里面满是哀求之意,“只有你能帮我了——我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对吧?”

      汤姆逐渐发现事情有点不受他掌控了,艾比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开了窍,居然开始知道在他面前卖可怜了……而且她的说话方式也开始变得格外讨他的喜欢,虽然从头到尾她没说过一个谢字,却将对他的信任和依赖表现的淋漓尽致——‘只有你能帮我了’,这样讨好恭维的话,艾比以前可不会说出口,但是不可否认,听起来的确叫人感到舒服……

      汤姆发现自己那个本已经冷淡下去了,想要将艾比拉拢到自己身边,变成自己鞍前马后的小跟班的念头,突然又死灰复燃了……

      最后,他听到自己故作冷硬的声音说,“那好吧——不过只是一晚,等雪停了你就得走。”

      “耶!”艾比立刻小声尖叫了一声,她快速的奔到床边,脱了鞋子跟湿掉的旧夹克,然后爬到床上,抱起被子,拍拍身边的床垫,满脸兴奋的招呼汤姆,“快上来呀!在睡着之前,我们还可以聊聊天谈谈心——我还是第一次跟自己的朋友一起同床而眠呢!”

      ——因为之前连床都没有睡过吗?

      汤姆冷冷的想着,突然又觉得艾比碍眼起来了,他走过去,伸手把她推到靠墙的角落里,又夺回自己的被子,霸道的说,“你就睡这里,不许蹭过来,也不许挨着我……被子只能盖一小半。”

      “好的好的。”艾比乖巧的缩在角落里,满脸笑容的应着,就像一只好脾气又缺心眼的小奶猫。

      汤姆又觉得一阵没劲,他抬手关了灯,也躺到床上,没一会儿,艾比的声音就从单人床靠墙那侧传了过来,“汤姆,我们聊聊天吧?”声音里还带着一股消不下去的兴奋劲。

      ——不,那太蠢了。

      汤姆在黑暗中撇撇嘴,冷漠的说,“闭嘴。”然后故意吓唬她,“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把你从窗户扔出去。”

      于是艾比立刻闭嘴了,小小的屋子里,一时只剩下了窗外呼啸的风雪声,跟两个人清浅的呼吸。但这份安静没能持续太久,就又被打破了。

      是汤姆,他感到艾比悄悄的蹭了过来,于是立刻恼火的说,“回你的墙角去,别过来!”

      “可是我冷……”黑暗中,艾比的声音可怜巴巴的,“我的夹克脱掉了,里面的衣服太薄了……靠着你能暖和点。”

      “那也别蹭这么近!如果挤到我,我就把你丢到床底下!”

      ——从窗户外面到床底下,这也算是个进步不是吗?

      艾比心满意足了,她感受着从汤姆那边传来的浓浓暖意,又往被子里缩了缩,终于不说话了。

      这下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了,但汤姆却开始觉得别扭了——其实不止艾比,他也是第一次跟别人一起在一张床上睡觉……他竭力想忽略掉身边还有一个人的感觉,却怎么也没成功,不知过了多久之后,他终于放弃了,猛地睁开眼睛,开始恶狠狠的瞪起头顶的天花板来。

      ……

      其实艾比睡觉真的很安静,身子微微蜷起来,就像一只小猫一样,呼吸声很浅很轻,如果不仔细听的话,就会被窗外呼啸的风雪声掩盖掉,根本注意不到。

      但汤姆还是觉得别扭……他发觉自己对艾比有点太好了……她卖卖可怜,说说好话,他居然就真的心软拉她上来了,还让她睡了自己的床……明明就在下午的时候,他们还吵了一架,他气的都已经暗暗决定再也不要搭理她了……结果到现在,他们居然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在一张床上同眠……

      事情的发展真是出人意料,连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茫然了,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这么快就和好了——他们这算是和好了吧?

      这个时候,艾比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了,“我们和好吧?”她的声音里还带着一点朦胧的睡意,不知道是一直没睡着,还是睡着了刚又醒了。

      汤姆没有回答,他闭着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没过一会儿,艾比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咯?”

      ——倒是挺会自问自答的,汤姆心里想着,继续装睡。然后他感到艾比又往自己这里蹭了蹭,声音里的睡意更浓了,“其实我下午的时候不是故意要在比利面前指责你的……我只是觉得,你的能力应该用在更好的地方。”

      汤姆有些想要冷笑,他的火气又涌上来了——更好的地方?什么算是更好的地方?他用特殊能力惩罚作弄那些对他不好的人,他觉得这种用法就挺好的。

      他想伸手把艾比推到墙角去——这个小白眼狼,在他的屋子里睡着他的床,居然还敢说教他!

      但这个时候,艾比迷迷蒙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轻声说,“有时候,我总觉得……如果我有你那种能力的话,说不定老胡迪就不会死了……”说完,她翻了个身,好像真的睡着了一样,再也没发出一点动静。

      汤姆又把手慢慢收了回来,他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他跟别人生来就不同,用自己的能力去惩罚那些对自己不好、看不起自己的人,难道有什么错吗?错的是他们,而不是他才对!

      但不知怎么的,他却又觉得自己没办法对这样指责自己的艾比生气了,就连之前的怒火也好像在突然之间全部被一扫而空……仔细想想,他跟艾比真是完全不同的人,他想用能力报复所有人,艾比却想着用能力救人……但不知怎么的,这却让他更想把艾比拉拢在自己身边了。

      汤姆看着枕头旁边睡的头发毛茸茸的艾比,渐渐感到浓重的睡意席卷而来,终于陷入了沉睡之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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